請古北星吃飯哪能少了北山北海兄弟,更不要說有關“石頭”這件事情還有北山娘的功勞。今天“石頭”爹稀罕的坐在了主人位置上,在平日里,他不能出地干苦力營生,只是盡心地侍候娘母倆,哪里有像現在如此顯擺。
今天“石頭”娘給古北星做的是“小雞燉蘑菇”,這可是小山村里時下招待上門女婿的最好菜肴了。當然了有好菜,酒也是少不了的,白的,啤的放了好一堆兒呢?
多少年不沾酒的“石頭”爹也稀罕的在“石頭”娘不斷地埋怨,不斷地提醒下,用一個古老的小酒盅兒淺淺地倒了一盅,在那里陪著古家三兄弟淺淺地品呢!
“石頭”爹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能喝愛喝的人,曾記得他在那年輕的時候,還是剛剛有了“石頭”不久的時候,為了生計,和人們去那老林里去背椽,哪一次不是數他背的椽最粗,別人背下來的椽可以賣一塊錢,他的就可以賣一塊五。每一次背椽回來,賣了椽之后,大家都會在鄉里的小食堂里大吃一頓,來一大盆豬頭肉調腕托兒,蕎面的腕托兒要刀切的,大條大條的那種,豬頭肉要大片大片的,白紅相間,可以一口咬出油的那種,然后每人來一瓶高度的繁峙高粱白,然后,大家敞開了叫,敞開了喝,哪一次桌子上不是只坐著他一個人,雖然他那只能叫做趴坐而已。如果別人也能叫做坐的話,那他們就只能叫做躺坐,而且還是在地下。“石頭”爹淺嘗著那盅中的美酒,的確是美酒,比他過去喝過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呢?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了,仿佛又回到了豪壯的過去,——“石頭”娘不就是看上了他的壯實,他的豪邁,可是在一次徹底的酒醉之后,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有的時候他真是不想活了,可是又丟不下“石頭”娘倆……
想到這里,不由得抿了一口,可是卻嗆得咳嗽了起來,“石頭”娘慌亂得從廚房里跑了出來:“你看,不讓你喝,你就是不聽,又不舒服了吧?”
好容易停下了咳嗽,“石頭”爹又一陣喘息,臉上泛著紅潮:“哪有那么嬌氣,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就是陪著北星他們喝幾口,沒有事的……你不用操心……”
“沒事的,三奶奶,三爺爺少喝一點沒有事情的,我們看著他,就讓他喝這一盅。”北星總覺得這爺爺奶奶叫著有些別扭。
“那你注意點,就喝這一盅!啊——”看著他堅持的樣子,“石頭”娘只好妥協了,又返回廚房忙碌去了。
“石頭”爹好容易停下了喘息,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把那盅酒舉到鼻前陶醉地嗅著,張開的眼中都是滿足。
“讓你們見笑話了,你們喝,不用管我,我感受一下你們的這種氣氛就好。‘妞妞’,你也陪著幾個哥哥們少喝點。”“石頭”爹對他們幾個不好意思地說,“‘妞妞’倒是很有我的遺傳,可是就是個丫頭。”
“爹……”“石頭”有些不依了,“再說,是他們該叫我了!”
北山兄弟們或者是低了頭,或者是看向了別處,臉上都有些訕訕。
“可不敢這樣,你們各叫各的,互不相干,互不相干。北星他們都比你大呢?”“石頭”爹把各人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他們都怕叫錯了讓長輩笑話了,尤其是古北星。
于是,更讓人稀罕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山村里女人喝一點兒酒并不算什么,可是這女孩兒喝酒可是不多,就是這“石頭”大家也是沒有見過,今天卻是讓兄弟三人大跌眼鏡。你看“石頭”的表現,有的飲料不喝,倒是熟練地開了一瓶啤酒,給自己到了滿滿一大碗——家里缺少喝啤酒的酒杯。北海也拿了一只碗想要向“石頭”討一碗啤酒喝,在這炎熱的夏天還是喝點兒啤酒比較舒服,北山也拿起了碗。
“不行!”“石頭”柳眉微顰,“我都喝啤酒了,你們怎么也得喝點兒白的吧?你們看人家北星,要像個男人嘛?”說完,“石頭”還撇撇嘴,說話雖不好聽,卻是讓人生不出半點氣來,倒是增加了她的嫵媚。
“喝,讓‘妞妞’這樣一說,倒覺得咱們不像個男人了!咱什么時候不是男人了?”北海充滿豪氣地說。北山也悄悄地收回了伸出去的大瓷碗。
酒倒上了,菜上來了。不過今天的這頓飯讓大家總是覺得奇奇怪怪的,怎么就讓一個小女孩兒主導了呢?席間只見“石頭”不斷用那大瓷碗頻頻地敬他們兄弟三人,北山早就請出了他的“關公臉”,可是這也擋不住“石頭”的攻勢,“石頭”爹一開始還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年輕人喝酒,好像是在為自己的女兒自豪吧!后來好像是有些不舒服,就囑咐了幾聲,便去東房睡去了。沒有了爹在身邊,“石頭”更是毫無顧忌了,如果不是“石頭”娘跑來勸阻了幾次,北山早就被灌趴下了。不過,有了昨夜的教訓,“石頭”娘也不敢太多說什么。
這女人喝起酒來真是讓人不可小看啊!可是這“石頭”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兒啊!真是讓古家三兄弟佩服不已。
這酒喝著喝著,古北星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北山北海兩人都是臉紅脖子粗的,就是連北星這個說起來的喝手也是有些頭重腳輕的,坐在炕上也有些坐不穩的感覺。可是那“石頭”呢,反而是更來勁了,雖說是大家都覺得她一個女孩子,不敢讓她多喝,可是就是這樣她也喝了幾碗啤酒,在于女孩子而言那可是不少了。“石頭”娘早就站在女兒的身邊,不住地勸她不要再喝了,可是哪里管用。
你看她身子似乎是柔若無骨,在那里擺啊擺啊的擺個不停,看著就越擺越靠近了北星。兩個橢圓臉蛋紅撲撲的,像足了人們說的下蛋母雞,一雙眼有些迷離,總是不離古北星的身上,一雙腿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盤在一起了,而是散開了,蜷縮著斜放在身體側后,還是不住地要向古北星敬酒——他哪里還敢喝?
“星兒,你不喝了嗎?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了?”“石頭”說著說著就帶了哭腔。
“你出了村,念成了書,是不是有些認不得這個和你一起長大的傻丫頭,傻‘妞妞’了?”“石頭”一句趕著一句,讓北星都插不進話去。
“不會的,怎能呢?”古北星找了機會趕忙說。
“那你這次回來之后,對我都不怎么理睬了?”“石頭”說著,手里端了碗又向他靠了靠。臉上的神情凄苦,像足了一個哀怨的小媳婦。
北山北海看到情況不對,酒一下醒了不少,兩兄弟從另一邊快速地下了炕:“三奶奶,你先吃著吧!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著,就在地下用腳找鞋。
古北星看明白了,也慌張地要下地,卻不想,“石頭”一把拉住了他:“星兒,你就這么討厭我嗎?不想和我在一起嗎?”“石頭”這是有些醉了。
古北星手臂被“石頭”拉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心里直罵:早就知道這是鴻門宴,來不得,可是那兩個小子非要來,這個時候倒是跑得快。
“北星兒,你要是沒有什么事情,就留一留,你不看‘石頭’這樣子,她身上還有病呢?就當是我求你了!”“石頭”娘說話了,只是那淚水倒是先比話出來,“她這是犯花癡了,我也知道‘妞妞’現在配不上你,可是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咧!你就當安慰安慰她,我們也勸勸她,她會明白的!”
聽“石頭”娘這樣一說,古北星那還能走的成,地下的倆兄弟倒是和他擠眉弄眼:“三奶奶,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不用擔心,北星沒有事情,就讓他先陪陪‘石頭’!”
這倒是好,北星全被賣了!
(注:新近這幾章是有了新的想法,另補充的,因為工作繁忙,所以更新有些慢了,這幾天更是連續停了兩天電,對不起了,望各位親們多擔待。但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段文,都是親用心來寫的,因為親知道在或近或遠的地方,有人在看著親,用心在期待著親,所以親是有動力,希望每位親們,都多多支持,多多評論,多多給力!努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