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仇敵，那么也將是她的仇敵，她將與他一起同仇敵愾。</br>
曼君想起以前和多多聊起最向往的丈夫是怎么樣的，多多說：“如父，如兄，如師，亦如子。”</br>
當(dāng)時她還傻愣了一下，沒明白過來，反問了一句：“儒家大師嗎？”</br>
把多多逗得哈哈大笑，她恍悟過來后，瞥了多多一記白眼，“這世界上有這樣的男人嗎？”可以又像你的父親，又像你的哥哥，又像你的老師，又像你的兒子，扮演著多種身份，你有不同的需要，他用不同的身份來照顧你。可以依靠，可以寵溺，可以崇拜，還可以很可愛。</br>
曼君想，卓堯不就是這樣的男人嗎？</br>
他認(rèn)真談起工作時，嚴(yán)謹(jǐn)?shù)臉幼樱瑪Q眉思考時，樣子專注而迷人，他在外總是冷峻堅毅的模樣，可他依然可以在家里系上圍裙煲好喝的湯，陪著她一起看漫畫，溫柔地叫她小漫畫，陪著她一起扮小朋友玩。</br>
她笑過之后，忽然變得很認(rèn)真，頭探到他的耳邊，咬著他的耳垂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br>
“小漫畫，你發(fā)了一場燒之后，怎么變得這么溫柔起來了，我受寵若驚了。”他故意這樣說。</br>
“你不知道，我發(fā)燒的時候，一直在做一個夢，我夢見你變成了一只大燒雞，太可怕太悲傷了，他們都笑我是個傻子是個瘋子，我像瘋了一樣給那只燒雞做急救，我哇哇大哭，好傷心。”她說著，竟難過了起來。</br>
“傻瓜，你就是個傻瓜，小漫畫，你說我是不是愛的就是你的傻呢？”他說。</br>
“我只是在你面前傻而已，這樣才可以襯托你聰明嘛。”她笑著，臉上的幸福洋溢著。</br>
“對了，把雙手給我伸出來。”他表情嚴(yán)肅，命令她。</br>
她乖乖地坐起來，把雙手伸到了他面前。</br>
“是哪只手牽別人手的？我要打手心。”</br>
她把右手往他面前伸了伸。</br>
“閉上眼睛。”他命令。</br>
她乖乖閉上，等待他的處罰。</br>
手心里，傳來的是一陣柔軟的溫?zé)幔谖撬氖中模瑴\淺的胡子扎著她的手心，輕輕地讓她全身酥麻了起來。</br>
她迷戀上了他給予她的這份熱烈的愛情，在他懷里，好像天空就永遠(yuǎn)是藍(lán)色，沒有盡頭，沒有爭擾。</br>
在身體與身體之間纏綿之后，他們的感情來得更加猛烈，害怕會分開，害怕會再一次失去，她要他保證，永遠(yuǎn)都不會舍棄她，他亦要她保證，她相信他，永遠(yuǎn)都不會懷疑他。</br>
卓堯?qū)λ行?dān)心，她在鐘氏企業(yè)做高管，她心機(jī)不重，防人之心不深，很容易被人擺布和利用，他并不是怕她讓人利用來對付自己，他怕的是，她會在這種利用中受傷。</br>
“離開那個公司好嗎？來我的公司。”他是用商量的口吻在和她說，他知道她一路打拼來的不容易，但通過這件事，他敏銳地察覺到，已經(jīng)有一張網(wǎng)向他們籠罩來，他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是要做什么，但他可以肯定，來者不善，是想把他和他的公司置之死地。</br>
曼君仰起頭，看著他，眼里是對他的信任，她說：“我可以離開那里，大不了重新開始一份工作，送外賣也可以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不想去你的公司。卓堯，你能夠告訴我，你們家和鐘氏有什么仇恨嗎，我一點(diǎn)也不清楚，我試圖問公司里的人，可他們好像都不是很愿意提起。”</br>
她不去他的公司，就是因?yàn)樗幌氡蝗苏f她是貪慕他的權(quán)勢和資產(chǎn)，她不依附于他，她愛的只是佟卓堯他這個人而已，她和他在一起這么久，從來沒有伸手向他要過什么，即使他主動要給，她皆拒絕。</br>
她不想這份感情有任何機(jī)會來被人指摘，保持它的純粹，所有的真情，唯獨(dú)與愛有關(guān)。</br>
但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矛盾和干戈不能化解，兩大公司連同著家族都有根深蒂固的仇恨呢，佟佩卉如何一聽她是鐘氏公司的員工，立即色變。</br>
“你這樣，我又怎么能開得了口讓你離開，讓你受委屈，我一直都認(rèn)為男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扯進(jìn)女人和感情，我不想你成為犧牲品。鐘氏和佟氏兩個家族成為敵對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到現(xiàn)在，鐘利濤還在努力想為他的女兒和外孫報仇。”卓堯說著，開始了回憶，他說其實(shí)這些也是他父親悄悄告訴他的。</br>
“女兒和外孫？難道他的女兒和外孫出事了嗎？”曼君疑惑問。</br>
卓堯給曼君講述了一個二十多年前愛恨故事。</br>
卓堯的父親叫佟海振，當(dāng)時是一個普通的小員工，進(jìn)入鐘氏集團(tuán)才二十歲，鐘利濤的女兒鐘雯對佟海振一見傾心，一個千金小姐就這樣喜歡上了無身份背景的青年才俊佟海振。</br>
但佟海振并不喜歡鐘雯，她不夠溫柔，過于飛揚(yáng)跋扈，要天上的星星你摘不到她會不依不饒，可乖起來，又是極溫柔的，佟海振血?dú)夥絼偅臼懿涣诉@樣強(qiáng)勢的女人。</br>
鐘雯把這件事告訴了鐘利濤，鐘利濤非但沒有反對，還表示他也很欣賞佟海振，于是出面和佟海振談?wù)剱叟幕槭隆?lt;/br>
佟海振拒絕，這令鐘利濤大怒，他的女兒要嫁人，居然會有人敢不娶。</br>
威逼利誘之后，佟海振只好娶了鐘雯，此后佟氏家族的人都跟著沾了這個鐘氏女婿的光，但佟海振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鐘雯也患上了抑郁癥，心情不好就對佟海振指責(zé)打罵。</br>
佟海振也在外面金屋藏嬌，這個人就是卓堯的母親，林璐云。</br>
之后林璐云在沒名沒分的情況下就誕下了卓堯的大姐，后來又是二姐，接著是卓堯，他們都是私生子。</br>
佟海振也悄悄運(yùn)作，做起了資金轉(zhuǎn)移，他操控鐘雯手中百分之四十的控股，加上他自己的那份百分之十，他將這部分股份變成了現(xiàn)在佟氏企業(yè)的第一桶投資運(yùn)作金。</br>
鐘雯得知這件事時，已經(jīng)懷孕了，鐘利濤看在即將出生的孫子的份上，震怒之余，想到佟海振到底是自己的女婿，便沒有過于追究。</br>
鐘雯生下兒子后，患上了產(chǎn)后憂郁癥，極度的猜疑，很快就調(diào)查出來了佟海振在外金屋藏嬌的事，那時最小的孩子卓堯已經(jīng)有三歲了。鐘雯想到丈夫背著自己和別的女人在外面的孩子都有三個了，她自己的孩子還才剛出生，她內(nèi)心的憎恨和厭世導(dǎo)致鐘雯抱著才幾個月大的兒子，跳海自殺了。</br>
鐘雯的尸首后來漂浮出來打撈上來了，孩子的尸首也許是因?yàn)樘。瑳]有打撈上來，鐘利濤傷心欲絕，從此，這份深仇大恨就結(jié)下來了。</br>
“其實(shí)父親在和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病重了，他說著就開始懺悔，他說他對不起鐘雯和那個兒子，如果他死了，在陰間見到她，他一定要跪求鐘雯的原諒。”</br>
曼君聽著卓堯說完這個故事，心里久久不能平靜，這個悲劇的孽因還是因?yàn)槔骝?qū)使的無愛婚姻，在這場戰(zhàn)爭里，每個人都是受害者，而且都傷得很深。</br>
鐘雯死后，佟海振就將林璐云和三個孩子接回了家中，并與林璐云結(jié)為夫妻，他只是不想一錯再錯，辜負(fù)了一個又一個，他對這三個孩子，給予了最好的生活和父愛。</br>
但這讓鐘利濤更是在受著喪女喪外孫之后更沉重的痛，他勃然大怒，從此，鐘氏的人最大的敵人就是佟家的人，這么多年來，鐘利濤已經(jīng)七十高齡，仍掌握公司大權(quán)，膝下雖無子嗣，卻從未放棄復(fù)仇的信念。</br>
曼君聽了這個上代人的愛恨糾葛，她隱隱的不安了，她開始擔(dān)心，她擔(dān)心這些恩怨，原應(yīng)該因?yàn)橘『Ｕ竦娜ナ蓝模绻麍髲?fù)在卓堯的身上，那太不公平了，那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卓堯才多小，上輩人的事，都過去了這么些年，也該沖淡了。</br>
“卓堯，鐘利濤年事已高，聽說身體也不是很好，一個耄耋老人，還會將這些仇恨付諸行動去做復(fù)仇的事嗎？”曼君問。</br>
“正是因?yàn)樗狭耍牌惹械亻_展他的報復(fù)行動，他想在死前，打垮佟家。不然前天晚上那個一直跟蹤我的人，怎么會安排女人給我下藥呢，如果不是季東跟過來，當(dāng)時你和那小子闖進(jìn)來后，他肯定要拍照片，照片一旦曝光，我這個董事的位置將不保。”卓堯臉色變得深沉了，他想未來的一段時間，是要斗智斗勇了。</br>
“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復(fù)雜呢，戴靖杰其實(shí)這樣做，只是——只是因?yàn)樗幌Ｍ覀儌z在一起，所以生出這些是非讓我們有誤會，破壞我們的感情而已，沒有太可怕的計劃，我想，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嚴(yán)重。”曼君相信了戴靖杰的解釋。</br>
“不——是遠(yuǎn)遠(yuǎn)要比我們想象的嚴(yán)重，我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那個叫戴靖杰的，絕非視我為情敵這個簡單，每次我看到他的目光，都覺得很寒氣逼人，他對我好像仇深似海。”卓堯想起戴靖杰的眼神，覺得那是一雙滿是殺氣和怨氣的眼神。</br>
“沒有啊，他就是一個簡單陽光的小青年，在我們公司也就是一個職員，哪里有那么多的陰謀暗算呀。”曼君的印象里，戴靖杰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br>
“曼君，你信我嗎？”他問。</br>
她點(diǎn)頭，依在他懷中說：“信啊，我當(dāng)然相信你。所以，我明天就去公司辭職，我會再和你二姐溝通，上次的事，還是因?yàn)槲也涣私鈨?nèi)情，我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留在你身邊，是最好的。”</br>
“我沒有選擇錯，你這樣說，我更想娶你回家做妻子了。”他貼在她的耳根后，動情地說。</br>
可提到了結(jié)婚，她又黯淡了下來，他的母親林璐云會同意嗎，上次都因?yàn)橹浪麄兊年P(guān)系而把他鎖在家里了，接下來還有多少暴風(fēng)雨在后面呢，都不得而知，未來忽而明媚忽而狂風(fēng)暴雨，陰晴不定。</br>
黃昏的時候，卓堯摟著她從酒店走出，他帶著黑色的墨鏡，白襯衣西褲，她則依偎在他懷里，退房后，剛從酒店大廳出來，門外就有四五個記者拿著相機(jī)不停地拍，閃光燈不斷。</br>
他伸出手臂護(hù)住了她，她從未遇見這樣的狀況，躲在他懷里，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br>
他面色冷凝，指著那群娛記命令他們馬上滾蛋，他迅速護(hù)著她上車，不忘低聲說：“別怕，抬起頭也沒什么，大不了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也挺好的，不用我去宣傳。”</br>
她抬起頭遇上他的目光，那一刻，她覺得只有他，才最重要。</br>
“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br>
上車后，他很快就靈活自如地甩掉了那幫娛記，然后送她回家，在她公寓樓下和她擁吻，他兩天沒有回家，家里上上下下一定也亂了，他臨走的時候，悄悄地告訴她，在他被迷藥催情的時候，季東喊來的那個人，不是女人，而是一名德籍醫(yī)生。</br>
“我當(dāng)然知道不是女人，你這么乖，對不對？”她笑著說。</br>
回到家中，她開始寫辭職報告書，周一早上，她就要把這份辭職報告交上去，就寫身體不適辭職吧，否則，還有什么好的借口呢，公司高層對她一向很提</br>
拔很賞識，如果不是因?yàn)檫@些恩怨，她是不會舍得離開的。</br>
但什么重要也都比不上卓堯重要，不是嗎？即使要她一無所有回到最初去送外賣，她也會風(fēng)雨無阻。</br>
客廳桌上的那個大花瓶里，有一大束百合花，那是卓堯送她的，花有了些萎謝，缺了水，她給花瓶加水，靠在沙發(fā)上，看他送給她的那些漫畫冊，想著他溫柔地喚她小漫畫。</br>
只有他，會把小漫畫這三個字喊得這么動聽。對，還有，這么肉麻。</br>
佟卓堯就沒有她這么舒坦了，他手機(jī)一開機(jī)就是各個董事秘書的未接來電和短信，還有母親和姐姐姐夫們的短信，他們都在滿世界地找他，他關(guān)掉手機(jī)，將音樂聲音開得老高，原來他是這么的重要，不過是失蹤了兩天，就急成這樣，看她們以后還敢不敢隨便把他關(guān)起來。</br>
他要見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去找她，舍棄這些身份地位也無所謂。</br>
就像她說的，如果和他在一起，她就算是再去送外賣，她也依然可以做到欣然前往。</br>
回到家中，母親和大姐二姐都坐在客廳里，季東站在一旁低著頭，秘書和管家也都站著待命，見他回來了，全部一擁而上，他覺得沒有必要這么夸張，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連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了嗎。</br>
“這事和季東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冷靜一下，出去住在酒店里，只是安靜兩天，你們都別再問我了好不好？”他說著，解開襯衣的紐扣，想上樓回房間沖澡休息。</br>
“卓堯，你站住。”林璐云還是很有魄力的婦人，保養(yǎng)得很好，聲音也是鏗鏘有力。</br>
“媽，我想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公司再說行嗎？”他說著轉(zhuǎn)身上樓。</br>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媽，你去聽聽公司里的董事們是怎么說你的，你對得起你爸爸一手打拼的產(chǎn)業(yè)嗎？你是要我拿著你爸爸的遺訓(xùn)重新召開股東大會，重立新的董事長嗎？”林璐云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br>
這個看似尊貴雍容的婦人，仿佛有無窮的力量，頸間的祖母綠閃著瑩瑩的光。</br>
“隨便，你可以自己做董事長，也可以讓大姐二姐去當(dāng)，不要拿這個來威脅我，我不在乎。”他有些不耐煩了，記憶里，母親對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威脅性的話語，你如果不怎么怎么樣后果會怎么怎么樣，說得最多的是怎么管理好企業(yè)，怎么樣讓大權(quán)在握。</br>
能有幾句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guān)懷和體貼呢？</br>
“你讀了那么多年的書，就是用這種語氣和媽媽說話嗎？你是不是被外面的那個狐貍精那個詐騙犯給迷住了！”母親震怒，將矛頭直指曼君。</br>
“她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們不要再來干涉我的感情好不好！”他也火了，聲音抬高了起來。</br>
林璐云并不是簡單的女人，她所生三個孩子，他們的婚姻，她樣樣要一手操辦，她看著他上樓，她冷不丁地拋出了一句：“如果你不能離開她，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讓她離開你。”</br>
“三年前你做的事，犯的錯還不夠嗎，你還想再重演嗎？”卓堯回頭質(zhì)問。</br>
“為了這個家，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來！”林璐云說著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兩個女兒還有女婿慌忙找藥丸扶著她靠在沙發(fā)上。</br>
卓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他甚至有些恨自己為什么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如果是普通的人家，他至少會自由很多，他受夠了這樣的生活，看似光鮮高高在上，其實(shí)就是戴著面具生活，除了奢華的生活，他沒有過自由。</br>
讀書事業(yè)都是父母一手操控，難道連婚姻也要像大姐二姐那樣嗎，兩個姐夫當(dāng)面文質(zhì)彬彬，實(shí)則私生活糜爛不堪，兩個姐姐過得根本不幸福，也只有母親對這樁樁婚事滿意。</br>
二姐敲響了他的房門，他開門，喊了一聲二姐，又回到電腦前坐著。</br>
“怎么了卓堯，你告訴二姐，你是不是去見阮曼君了。”佟佩卉問。</br>
“你們都知道，還問什么。”他不想聽二姐的說教。</br>
“你非要把媽媽氣死嗎？她心臟病很嚴(yán)重，不能生氣，你不是不清楚她在犯病治療期間不能受氣，你說你，就不能聽話一點(diǎn)，好好呆在公司里嗎？”佟佩卉憂慮地說</br>
“那是不是要讓我像你一樣順從她，離開曼君，去找一個千金小姐結(jié)婚呢，當(dāng)初爸和媽在一起，媽不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嗎，她難道忘了自己也不是豪門名媛了嗎？”他故意說得聲音有些大。</br>
佟佩卉忙捂住他的嘴，說：“你瘋了，你要?dú)馑缷寙幔盥谀抢锕ぷ鳎@是絕對不能的。”</br>
“她明天就辭職，行了嗎？”卓堯說。</br>
“其實(shí)——你離開曼君，也是對她好，你不想她最后被逼離開你吧，比如像歐菲那樣。”佟佩卉提示性地說。</br>
其實(shí)關(guān)于歐菲的回憶，是卓堯不愿再想的，聽說歐菲過得很好，和一個浪漫的法國男人結(jié)婚了，她的博客里都是那個深情高大的法國男人，她親昵地稱呼那個男人為親愛的安東尼。</br>
“歐菲和曼君不一樣，歐菲到底還是離開了我，她退縮了，但是曼君不會，我喜歡她，就是因?yàn)樗翘貏e的，她堅強(qiáng)獨(dú)立，這是我身邊那些女人都沒有的，她不會整天滿腦子的算計，滿腦子的利欲熏心，她是最特別的。”卓堯說起曼君，眼里閃爍著溫柔。</br>
“但她越是和歐菲不一樣，也許她的情況會更不妙，你想想考慮一下吧，二姐還是希望你能聽話，雖然二姐婚姻不幸，但你不同，你是男人，你擁有很多男人沒有的頭腦和財富，你娶不娶一個女人不重要，你依然可以和她在一起，哪怕你娶別人。”佟佩卉說。</br>
二姐說了一番話后，見他無動于衷，輕輕帶上門出去了。</br>
他抽了一根煙，他開始冷靜地思考。</br>
三年前，他的腦子浮現(xiàn)起了三年前的那場大火，那場火真的很可怕，他和歐菲差點(diǎn)在里面死去，他醒來的時候，歐菲已經(jīng)離開了他遠(yuǎn)嫁巴黎，他后來才得知，那場火是林璐云雇人去縱火的，目的就是要嚇嚇歐菲，只是林璐云算錯了，她以為卓堯是在公司里，卻沒想到卓堯中間借故去了歐菲的公寓，那場大火，差點(diǎn)把他們倆燒死在里面。</br>
但那場火災(zāi)，也確實(shí)讓卓堯認(rèn)清了歐菲，她以為他要死了，擔(dān)心遭到報復(fù)，居然連夜逃往法國，并在那里結(jié)婚生子，他后來出院還和歐菲通過電話，她在國外生活得很好，她說至少很安全。</br>
他甚至想，如果那次在火場里，是他和曼君，那么曼君會退縮會舍棄他而去嗎？</br>
凌晨一點(diǎn)多，他打電話給曼君，她好像是睡夢中接的電話，迷迷糊糊的，他問她如果危難降臨，會舍棄他而去嗎。</br>
她說不會，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情況下我會離開你。</br>
他說什么情況？</br>
那就是——你讓我離開你。</br>
誰都不能說服我離開你，只有你，當(dāng)有一天，你希望我離開你，那么我會走，我會離開，如你所愿，讓你幸福。</br>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清醒，但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將要離開他，如果那樣，那么請死亡先帶走她。</br>
寧愿死在一場愛情里，愛情比生命長久，也不愿，活在愛情之后。</br>
“你永遠(yuǎn)都不會讓我離開你的，你是不會對我說這句話的，對嗎？”她窩在床上，沙啞的嗓音，迷離的夜里，問他這么親昵的問題，電話貼在耳旁，他的呼吸節(jié)奏，那么清晰，就像是躺在她枕邊似的。</br>
“不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他堅定地說，慢慢又給她說一些童話故事，她好像沒有聽過童話故事，除了白雪公主，別的童話她都沒聽過。說到后來，他說公主和王子一起在城堡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電話的那頭，她安靜平穩(wěn)地入睡了。</br>
他掛掉電話，將電話放在枕邊，凌晨兩點(diǎn)，他仍難入眠，他想著二姐說過的話，曼君越是堅定，也許危險更大，歐菲當(dāng)初抽身而退嫁給別人也許是正確的。</br>
他必須要去試圖改變這一切，家庭內(nèi)部的矛盾，公司內(nèi)部的矛盾，還有公司與外部公司之間的矛盾，糾纏著他，他需要一件一件的去解決。他要處理好，他能處理好。</br>
第二天早晨佟卓堯晨跑回來，沖了澡，換上衣服去公司，母親林璐云在餐桌旁吃早餐，他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他要去公司。</br>
“最好別再去不該去的地方，想好了怎么對公司董事交待，解釋你的行為了嗎？”林璐云并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兒子說話，而是下屬。</br>
他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沒必要再繼續(xù)說下去，否則又是爭執(zhí)。</br>
公司里的那些董事，虎視眈眈覬覦著著董事長的位置，不過是因?yàn)楦赣H佟海振去世之前立下了一份遺囑，遺囑里稱將自己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交給兒子佟卓堯，如果這個兒子在任職董事長期間有巨大過錯，董事會有權(quán)力召開會議，重新任命董事長，這個錯誤的衡量，由其母親林璐云來決定。</br>
母親的意思很明確，他如果不好好打理公司，她有能力讓他當(dāng)不了這個公司的董事長。</br>
林璐云的用心良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因丈夫去世這份家業(yè)就支撐不下去，佟海振膝下的子嗣只有卓堯，公司必須由卓堯來管理，不能拱手讓給那些年老的董事們。</br>
而卓堯和林璐云的關(guān)系，卻在這些年發(fā)展的越來越像是一種合作關(guān)系，或者是領(lǐng)導(dǎo)與下屬的關(guān)系，她母親的身份，讓他很多事情都順從她的旨意，當(dāng)然，她的出發(fā)點(diǎn)都是為他好，只是有一條，她干涉他的婚姻，這讓他很反感。</br>
二姐佟佩卉的意思是，他可以娶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名媛，如果喜歡阮曼君，依然可以和曼君維持情人關(guān)系，這樣并沒有什么沖突，可這對曼君公平嗎，對他自己公平嗎，難道要像爸爸當(dāng)年那樣錯嗎？</br>
他是絕對不會屈從的，要和她在一起，頂多，他不當(dāng)這個董事長。</br>
林璐云如果喜歡管，那就讓她去當(dāng)董事長好了，學(xué)著慈禧當(dāng)年垂簾聽政，不也挺好，挺適合林璐云的性格。</br>
如果林璐云知道兒子把她比作是慈禧，一定會氣得心臟病復(fù)發(fā)，她也固執(zhí)地認(rèn)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兒子好，世界上哪有媽媽不盼著自己兒子好還和他爭名逐利呢。</br>
卓堯到了公司，秘書就迎上來把一天的工作安排表交給他，他接過來一看，密密麻麻長長的一串，怎么就有這么多事務(wù)要處理，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趕上日理萬機(jī)了。</br>
他關(guān)上辦公室門，吩咐秘書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進(jìn)來，如果前臺有電話來或者有預(yù)約，就說他不在公司。</br>
他打電話給季東，終于有單獨(dú)的機(jī)會詢問吩咐季東去調(diào)查的事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br>
“佟少，我調(diào)查了那小子了，他之前確實(shí)和阮曼君是一個漁村的，他是一對漁民夫妻收養(yǎng)的養(yǎng)子，那對夫妻現(xiàn)在沒有打魚了，好像去深圳了，我調(diào)查了這個漁村，得到了一</br>
個極其震驚的情報。”</br>
“說。”</br>
“這些年，這對漁民夫妻家里每年過年都會來一個大老板，開的是奔馳，在當(dāng)?shù)乜磥硎莻€大人物，而且，這小子和他養(yǎng)父從六歲那年就經(jīng)常來上海，你說他們這樣的小漁村，沒事老往上海跑做什么呢。”</br>
“還查到什么沒有？”</br>
“沒有了，我現(xiàn)在就是要著手查他在上海的行蹤和密切聯(lián)系人，相信不需要多久，他的全部活動記錄我都能掌握。”</br>
“做得漂亮。我讓你去的地方你去了嗎？”</br>
“阮曼君的家里我去了，我看到了她的外婆，那么大的年紀(jì)了，還在院子里坐著織漁網(wǎng)，我和她說我是她外孫女的朋友，她說起曼君還哭了，讓我給曼君帶句話，讓她放心外婆的身體，外婆等著她回來。”季東也被感動了一回。</br>
“不錯，你的任務(wù)完成得很好，還有那個德籍醫(yī)生，不會有問題吧，別讓他在媒體面前胡說，我指的是萬一。”卓堯叮囑著，畢竟被那些八卦媒體挖到他被催情迷藥迷暈的消息，這是很不利公司的言論，他代表的就是公司的形象。</br>
季東是他手下里最相信的親信，重要的事，他都會安排季東去調(diào)查，佟卓堯是個睿智的男人，他要調(diào)查清楚，這個戴靖杰究竟是什么來歷，她想要的是什么。</br>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br>
他開始仔細(xì)地分析季東調(diào)查的內(nèi)容，每年過年都會有人開著奔馳車去漁村看望戴靖杰和他的養(yǎng)父母，而且還經(jīng)常出入上海，那么就是，戴靖杰在很小的時候和上海還有上海的某個人物有聯(lián)系。</br>
會是誰呢？</br>
忽然想起戴靖杰現(xiàn)在工作的公司，不正是和曼君一家公司，鐘氏旗下的公司嗎？</br>
難道那個每年去看望他們的——是鐘利濤！</br>
鐘利濤為什么去看望一個遠(yuǎn)在小漁村的小孩呢，還是漁民的養(yǎng)子，除非——除非那個男孩就是鐘雯的孩子，他并沒有在海里溺斃，而是被漁民救了。</br>
如果是這樣的推測，那么一切就合乎情理了。</br>
佟卓堯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俯瞰著上海的城市風(fēng)景，仔細(xì)思忖著其中的問題，如果戴靖杰真的是爸爸和鐘雯的孩子，那么就是他的同父異母弟弟，那他們就是手足之親了。</br>
可是，為什么鐘利濤找到了自己的外孫，卻沒有把他帶回自己的身邊，而是一直讓他在小漁村里長大呢，為什么不給外孫更好的生活呢。</br>
這似乎在這點(diǎn)上又說不通了。</br>
他來回踱步，下一步該怎么做，如果鐘利濤利用戴靖杰來對付他，他怎么做，倘若真是手足之親，能在商戰(zhàn)上刀刃相見嗎。</br>
事情漸漸變得復(fù)雜了起來，他凝視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陷入了沉思，父親當(dāng)年所作所為確實(shí)是背叛了鐘利濤、鐘雯父女二人，那是父親虧欠他們的，而他又該怎么選擇呢。</br>
曼君到公司后，向總經(jīng)理遞交了辭職信，總經(jīng)理讓她再考慮考慮，她只是笑笑，說因?yàn)榧依镉惺拢仨氜o去這份工作回家一趟，也許以后不會再來上海了。撒謊的感覺有些心虛，但為了心愛的男人，有什么不可以呢。</br>
是他的仇敵，那么也將是她的仇敵，她將與他一起同仇敵愾。</br>
她回到辦公室，開始收拾自己的一些用品，她將它們一樣一樣裝入紙箱里，她要立刻就離開這里，她不想給別人來說服自己的機(jī)會，她不善于辯解，直接走人，豈不干凈。</br>
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她淡淡說一句：“進(jìn)來吧。”</br>
是戴靖杰。</br>
他看到曼君在整理東西，問道：“難道你真的要辭職？你怎么可以這么沖動，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啊，曼君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很危險你懂嗎？你知不知道你奮斗了多久才有了今天，別人不清楚看不到，佟卓堯他沒見到，可我知道，我看到你伏案加班了那么多個日夜，你就這樣，因?yàn)橐粋€男人，值得嗎？”</br>
“你別問那么多好不好，是我自己要走的，與別人沒有關(guān)系，我累了，我想換一個環(huán)境，換一份工作，更何況，我走了之后，我這個位置就空缺下來了，那么你就可以坐在這里，坐在這個辦公室，何樂而不為呢。”曼君說。</br>
曼君是倔強(qiáng)的，一旦是她拿定了主意的事，她是決然改不了的，她繼續(xù)整理著自己抽屜里的東西，那幅戴靖杰送給她的帆船拼圖就放在辦公桌下，她拿了出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交到戴靖杰的手中說：“這個還給你，小漁村一直都在我心里，你比我更需要它，過段時間我要回去看外婆，這個你留著自己作紀(jì)念吧，它是屬于你的。”</br>
戴靖杰將拼圖放在一旁，他一把搶過曼君手中的紙箱說：“別走，別離開這里，我不能讓你離開我。我們一起努力一起打拼，等我成功了，我?guī)慊匦O村，別說給你外婆蓋一棟小樓了，我可以在小漁村投資，辦漁場，開發(fā)度假村，我讓小漁村從此富裕起來，好不好，別走？”</br>
她沒有理會他，收拾手中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桌上，她態(tài)度已經(jīng)堅決。</br>
“你說句話啊，你別這樣好不好。”戴靖杰哀求著說。</br>
“靖杰，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應(yīng)該明白的，很多事沒有那么簡單，我想離開，只是我自己不想在這里工作了，不管你如何挽留，我都會離開，辭職報告我已經(jīng)交上去了，剩余的事，你自己安排吧。”她說著，從他手中拿紙箱。</br>
戴靖杰想了想，說：“行，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挽留你，只是你想過公司的利益沒有，你這樣一走，你連交接工作都沒有做好，后面的事務(wù)誰來負(fù)責(zé)？為什么就不能再多待在這里幾天呢，哪怕帶帶新的下屬也是好的。”</br>
曼君想，這個公司里她又不是一把手，怎么會離了她公司就運(yùn)轉(zhuǎn)不了了。</br>
“我要走，總經(jīng)理都沒有多說，你想糾纏到底嗎？”曼君有些怒了，面對戴靖杰固執(zhí)的樣子。</br>
“真的馬上要走，一天都不愿意待下去了嗎？”戴靖杰問。</br>
“是的，既然說走，那就不會待了。”曼君亦是堅定。</br>
“那在走之前，我?guī)闳ヒ娨粋€人，跟我走！”戴靖杰說著，拉著她的手，就往辦公室外走。</br>
“你帶我去哪里啊——”曼君努力想甩開戴靖杰的手。</br>
戴靖杰不管她的推搡，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拉向了董事長辦公室。</br>
曼君站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正色地對戴靖杰說：“你想干什么，我不過是辭職，總經(jīng)理批準(zhǔn)了就可以了，你推我來董事長辦公室做什么，何況董事長平時一般都不在這個子公司，我對你真的越來越不懂了。”</br>
戴靖杰看了她一眼，他眼神里有各種復(fù)雜的感情，有不舍也有責(zé)備，他抬手在辦公室門上敲了幾下，里面?zhèn)鱽硪粋€老者的聲音說：“進(jìn)來。”</br>
她跟著戴靖杰進(jìn)了辦公室，辦公桌后坐著一個老者，年紀(jì)很大，約有七十多歲的樣子，頭發(fā)花白，穿著針織背心，里面是灰色格子襯衣，端坐在桌前，很慈祥的樣子，這一定就是鐘利濤了。</br>
“你們倆怎么了？”鐘利濤微笑著說，摘下了老花鏡看著他們。</br>
“董事長，我是來向您辭職的。”曼君沒有回頭理會戴靖杰，徑直說明自己的意思。</br>
戴靖杰走到前面，一臉的反對說：“董事長，她不能走，公司需要她，她走了，公司很多業(yè)務(wù)就不能正常進(jìn)行了。”</br>
鐘利濤站了起來，他的背佝僂著，對于這樣一個體弱慈眉善目的老者，曼君很難把他同卓堯說的那個為女兒鐘雯復(fù)仇的鐘利濤聯(lián)系在一起。</br>
“如果你想走，有更好的路，我們不強(qiáng)留，年輕人嘛，總是要往大的地方發(fā)展，這點(diǎn)我也年輕過，我也懂。只是一事相求阮小姐，不知阮小姐能否考慮一下。”鐘利濤拄著拐棍，輕輕咳了一聲。</br>
“董事長您吩咐吧。”曼君于心不忍地答道。</br>
鐘利濤期許的目光看向了戴靖杰說：“阮小姐有所不知，我膝下無子，靖杰這孩子很讓我滿意，我心臟病時常犯，我想我哪天不定就搶救不過來了，所以，公司還是想交給靖杰。我想求阮小姐的事，是能不能再在公司待一個月——就一個月，教教靖杰，幫幫他，算是看在一個老人的薄面上，行嗎？”</br>
曼君看著鐘利濤，中年喪女，膝下無依無靠，以至于老態(tài)龍鐘之暮年還要為公司操勞，這樣一個老者的要求，她豈能駁回。</br>
“好，董事長，那我繼續(xù)留在公司一個月，安排好工作交接，我再離開。”她說著，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br>
果然證實(shí)了一點(diǎn)，鐘利濤和戴靖杰的關(guān)系非同尋常，鐘利濤也毫不避諱把這層關(guān)系透露給她，難道是他們之間真的只是純粹的賞識嗎？</br>
會有一個人因?yàn)橘p識一個人就將所有的遺產(chǎn)都無償留給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這個人嗎？</br>
有倒是有，都是電視上發(fā)生的故事，比如老人將全部財產(chǎn)交給了小保姆。</br>
曼君捉摸不透，但既然答應(yīng)了要繼續(xù)在此工作一個月，那就沒有理由不好好工作，她想想打了一個電話給卓堯，約卓堯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飯。</br>
卓堯戲謔著說：“是去你家里呢，還是去我家里？”</br>
“你就會沒個正經(jīng)的，哪兒近就去哪兒。”曼君可沒有心情和卓堯開玩笑。</br>
“那就去我的公寓吧，離你公司近一點(diǎn)，你開車路上慢點(diǎn)。”卓堯囑咐著，又補(bǔ)上一句：“小漫畫，我想你。”沒等曼君說話，卓堯就掛掉了電話。</br>
她搖搖頭，一臉微笑走進(jìn)辦公室，將原先裝入紙箱里的文件資料都一點(diǎn)點(diǎn)往外整理。心里還想著晚上怎么好和卓堯解釋，工作還得繼續(xù)一個月，原計劃辭職后回小漁村給外婆蓋房子的，看來又不能實(shí)現(xiàn)了。</br>
戴靖杰也隨后跟著她進(jìn)了辦公室，坐在她面前得意地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跟著你，你可就是我的師傅了，你要把你所有的都傳授給我，不能隱瞞噢。”</br>
“你給我聽著，我是看在董事長年事已高身體不好的緣故上才留下來一個月的，你的任務(wù)是跟著我工作，明白嗎？工作時間，不談私事。”她義正嚴(yán)詞地說。</br>
“那私人時間呢，可不可以約你吃飯呢？”戴靖杰笑著身子靠近了曼君的辦公桌。</br>
她靈活地躲閃開來，靠在窗戶旁邊，雙手抱在懷里說：“坐回你原來的位置上，私人時間，當(dāng)然更不會和公事里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談私事。”這話說得有些繞，卻劃清了涇渭。</br>
戴靖杰識趣地開始回歸工作，不懂得地方就問曼君，曼君還是很認(rèn)真地教給他，包括怎么與外商溝通，發(fā)生突發(fā)情況怎么處理，合同中途忘帶該怎么辦等，事無大小，凡是可能會出現(xiàn)的意外情況，她都邊整理東西邊解說。</br>
站在一旁的戴靖杰拿著紙和筆記下。</br>
她心里暗暗想，這小子還算不錯，如果真的用心繼承鐘利濤的產(chǎn)業(yè)，好好經(jīng)營，那鐘利濤一生所打拼也沒有白費(f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