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啊,對活人是沒有作用的。”王沛良搖了搖能夠分解尸體的瓷瓶道。
這是王淳之用來分解尸體凈化空氣的,對活人并沒有危害。
說白了,人死后本來就會經過腐爛和分解,王淳之只是用東西加快了這一過程,而不是憑空就讓那些東西消失掉的。
謝小天聽后松了一口氣,慶幸之余還有些許的失落,道,“這個東西要是能用到活人的身上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們的人就可以在戰場上面無往不利。”
王沛良簡直都被謝小天的黑心肝給驚呆了,他沒想到謝小天居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決定給敵方的人投放生.化.病.毒,狠人啊。
見到王沛良有些呆愣,謝小天問道,“怎么了?”
“沒,就是突然覺得人還真是不可貌相啊。”相比起他和忘川來,謝小天無疑已經徹底的融入到了自己的謀士崗位。
王淳之能弄出生.化.病.毒么?他能。
為什么不弄?因為那個玩意太危險了。
除了王淳之本人能控制它們,其余人對于那個東西都是未知的存在。
王淳之在世的時候還好說,等他一死,那些東西卷土重來怎么辦。
更何況,這個東西只是小道,搞這些旁門左道只能滅天下,卻不能贏天下。
“你怎么會突然這么想?”王沛良問道。
“只是想到敵人如果用金汁對付我們,我們該如何防范和反擊。”謝小天道。
金汁,就是人的糞便和尿液的混合物,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一個大殺器。
弓箭手們會把箭頭浸入金汁浸泡,箭矢射出去,命人雖然造成的傷口不深,但是卻有近乎百分百的致死率。
等謝小天給王沛良科普以后,王沛良臉都聽綠了。
外面,王淳之走一路殺一路,幾乎沒停過。
最后他們的隊伍在世家聚會開始的兩天前趕到。
誰也不知道王淳之這一路來殺了多少人,其余世家見到王淳之只簡單的幾個人就過來赴會,皆詫異不已。
“他們就來了這幾個小家伙么?”護衛呢!兵丁呢!
身后那百十的人呢?
負責給王淳之和他的人安排住處的許家人非常詫異。
雖然也有世家把他們的人給安排在外面住,但王淳之身邊帶的人還是太少了。
“王家的人應該在外面吧,要不然他們幾個小家伙怎么可能來到這里。”有世家家主說道。
作為過來人,他們也見識過外面的亂世,要不是身邊有足夠的親信護著他們周全,和人多勢眾流民們不敢惹,他們過來的也不會如此輕松。
“那就是耕讀世家的瑯琊王家的新任族長啊。”一個年男人死死的盯著王淳之的背影說道。
他的語氣里不乏咬牙切齒。
這就讓其余知道張家和王家摩擦的世家族長們感到詫異,要知道當初王家想要插手瑯琊私鹽生意的時候,張家連同幾個私鹽世家把王家打壓下去,按理來說,張家對上王家本該占上風才對。
聽這語氣,怎么感覺吃虧的反而是張家呢?
“怎么?王家小族長惹到你了?”其余世家的人好奇的問道,一副看戲的架勢。
瑯琊張家的族長回過神來,道,“就是覺得王家小族長太過年輕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擔得起王家的重任。”
這話讓不少世家人斂眸,瑯琊王家的年紀那么小,的確很有可能擔不起重任。
王家在他手上越變越差也說不定。
雖然王家沒有像張家一樣參與私鹽販賣和賭坊的生意里,但是王家良田多啊,還有王家人在朝的人脈,雖然他們也都有,但是他們不嫌棄螞蚱肉少。
見到不少人都對王淳之有了興趣,張家族長在心里冷哼一聲,心里的郁氣都減少了一些。
以前他們張家賭坊在王家地界開的好好的,結果前段時間不知道抽什么風,居然一而在的搗毀了他們兩家賭坊,不知損失了多少錢財。
身為世家,張家自然查到了王淳之的頭上,兩家賭坊被毀的原因他們也知曉,只是張家并不覺得自己人引誘王淳之賭博是多大的事,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張家開賭坊的,多少也會賭博,如果王淳之沾上賭癮,那是他沒能耐。
只是張家雖然不覺得自家人做錯了事,但是張家知道這個名頭一旦說出來,就是他們張家先得罪了王家,別的世家哪怕心里認同,嘴上也會幫有理的王家。
為了不成為世家的眾矢之的,張家已經對王家按捺良久,只是讓張家族長沒有想到的是,王淳之居然只帶了幾個人過來參加世家聚會。
這到底是傻還是有底氣?
他們張家的兩家賭坊,真的是王家老族長為了給自己的所孫子出氣才搗毀的么?
直到見到王淳之本人后,張家族長有些不確定了。
只是讓他相信搗毀了他家兩個賭坊的人真的就是王淳之,那也讓人匪夷所思。
實在是王淳之的年齡讓人重視不起來。
王家村的承認王淳之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外界也承認王淳之王家族長的身份。
尤其是同為世家族長或家主的存在,見到王淳之的年齡,已經下意識的心生輕視之心。
族長那么重要的職位,怎么可能是一個小娃娃能夠擔當的起的。
許家的下人為王淳之一行人安排了住處,王淳之向他打聽了一下來了多少世家。
“回王家族長,我們家主發了一百余份帖子,如今來了世家三十有五。”王淳之就是第三十五個家族。
一百多,是能在齊地叫出名號的,并且還沒有投靠齊王那邊的世家。
只是并不是所有收到消息的世家都會趕過來的,只有有心想要為自己家族謀劃個生路的世家才會過來,那些已經有前路可走的世家自然不會理會這樣的世家聚會。
比如瑯琊顏家,這次就沒過來參加世家聚會,他們王家的敵對世家也只來了一個張家。
后面還有兩天時間,該來的都會過來,不會到的以后也不會到。
在三十多位世家家主,王淳之可以稱得上特殊,但是并不重要。
王淳之來了許家別院半天,還沒一個世家家主過來找他聊天的,王淳之對世家家主們又都不認識,也沒有交情可攀,直到一天后,瑯琊朱家來人后,王淳之才有了個能打招呼的人。
“賢侄不去聽聽那些人說什么么?”朱家的家主問王淳之道。
王淳之笑道,“還是不了,他們的生意我又參與不進去。”反之,他們王家的生意那些人也別想插手。
朱家家主聽了不由一笑,“認識的人多一點也是好的,這個等賢侄你長大以后就會懂了。”
“你看那個,就是許家的家主,他身邊的是另一位家族族長……。”朱家家主認識的人比王淳之多多了,一一為王淳之介紹道。
王淳之看了一下道,“好像沒有沿海那塊的世家。”
朱家家主聲音微頓,而后道,“齊王的府邸就駐扎在沿海,那邊的世家大都投靠了齊王了。”他們要不是離齊王有些距離,也不會那么斬釘截鐵的拒絕齊王的拉攏。
距離遠,就意味著進可攻,退可守,沿海距離齊王近的世家就沒有可供選擇的余地了。
“賢侄你聽說沒有,魯地那邊也開始亂起來了。”朱家家主嘆道。
齊地這邊有齊王在折騰他們,魯地那邊又何嘗沒有一個魯王在和齊王遙遙打擂。
由此可見,魯地的世家日子恐怕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等一切準備就緒后,齊王和魯王就會開戰,決勝出真正的山東之主來。”王淳之道。
齊王想要拿到逐鹿天下的門票,就得把前方魯王這個絆腳石給踢開或者砍碎,要不然大軍繞道得浪費多少時間,而魯王呢,雖然可以直接開戰,但是齊王在后面盯著呢,萬一他前腳離開魯地,后腳就被齊王偷家怎么辦。
所以,齊王和魯王注定會決出一個真正的王侯才能去和更多的王侯和異姓王爭鋒。
朱家家主聽后擔憂道,“這豈不是說,我們這里要開戰。”
齊王和魯王還能在哪打?肯定是在山東地界啊。
恰巧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有很大可能會淪為兩個王侯交戰的地方。
想到這里,朱家家主心就一緊。
之后又陸陸續續來了兩個世家,也到了這次世家聚會的時間。
王淳之帶領著謝小天和王沛良兩人入場,他們兩人坐在王淳之的身后,王淳之則坐在世家族長的位置上,身旁兩邊都是陌生的世家家主。
其一個還好,只是略過,另一個給王淳之的感覺不舒服極了。
王淳之當即就回看過去,被人抓了個正著,那名世家族長很快遮掩掉眼的異色,沖著王淳之微微頷首,面容實在假的可以。
“瑯琊王家王淳之。”王淳之自我介紹道。
“瑯琊張家張友德。”那名世家族長道。
他們兩家的族長居然坐到一塊了。
見到王淳之在知道他的名諱后一點都不怯場,張家的族長眸色不由一深。
直覺的,他覺得自己以前可能太過小看這個王家的小族長了。
就在王淳之和張友德兩人兩人暗互相打量和交鋒之際,這次世家聚會的發起人,許家的家主清咳一聲,開口道,“諸位,這次事關我們諸多世家的存亡危機,還請大家多多集思廣益,為我們這些拒絕了齊王侯招攬的世家找到一條生機。”
有門路的來都不會來,能來的都是沒有問路的,王淳之則是過來看看,親眼見證這些世家都是如何抉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