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到底年紀大了,一擊未后,就再也沒多少精力去想吞掉王家的事情了。
原本他是想借著王家更上一層樓,卻不曾想王淳之的出現直接讓他筋斷骨折。
考慮到自己的年紀,老者終于不再折騰,唯一后悔的就是為什么要去招惹王淳之這個煞星。
賭坊已經被他拆了,彩票店就真成彩票店了。
畢竟比起王三的正規彩票店來,王大棗的彩票店內可操作的余地就大多了,幾乎就是一個黑色地帶般的存在。
普通的百姓們買彩票自然還是去王三彩票店,一是時間長,都熟悉了王三的店面,二是因為王大棗彩票店那里不正規,連個規則都不給他們講解清楚,就一個勁的讓他們買更多的彩票,手里沒有多少錢的百姓們自然會對王大棗彩票店敬而遠之。
不過也有一部分客戶被王大棗彩票店成功的搶走,那就是鎮子上的賭徒們。
王三彩票店每次投入的金額都太少,身為賭徒的他們根本就不過癮,王大棗彩票店沒有金額限制,他們自然紛紛轉投到了王大棗彩票店的門下。
沒有金額限制,王大棗彩票店里面的錢不過短短幾天就集齊,賭徒們紛紛摩拳擦掌的等待著開獎的那一天。
為了更多的客源,王大棗選擇和王三一個時間點開獎。
王三彩票店位置正經,每次去看的人都不少。
王淳之和王沛良陪謝小天在不遠處坐著,看到彩票店那么的熱鬧,謝小天道,“彩票這個東西,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就跟賭博沒什么兩樣了。”
“所以才需要規則的限制。”事實上,彩票店要是沒有限制,更接近詐騙,而不是賭博。
店里,王三大聲念出獎者的名字,圍觀的人群很快就傳來了一道激動的歡呼聲,“我了,我居然真的了。”
要知道,他們買一注彩票才幾個銅板啊,現在居然能夠超越百倍的回報,無怪那么激動了。
王三早就見怪不怪,笑著問道,“你想要什么呢,銀兩、米肉還是別的?”
獎那人想了一下道,“能不能給我藥材?”
聽到這個要求,王三不由一愣,百姓們要現銀的多,其次是糧食和肉食,至于藥材,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沒有么?”獎那人不由緊張道。
事實上他心里也只抱了一絲希望,彩票店向來有口碑,實惠又公道,同等的價錢,到了藥鋪只能買到一半的藥材。
“有,你等著我去給你取。”王三道,說是取,實際上是去找了王淳之拿主意。
王淳之道,“你先問他需要什么樣的藥材,問清楚,要知道藥可不同于糧食,不能亂吃的。”
王三回去打聽,一會折回來道,“他家里有人得了風寒,讓大夫開了一個藥方后,就沒余錢買藥了,來我們彩票店也是一搏。”這還是他心里第一次如此沉重,第一次知道彩票店并非是一個只供百姓們做消遣的地方。
“聽說藥鋪的藥材最近都漲價了,所以他才試著要藥材。”王三道。
王淳之道,“那就按照藥材原本的價格給他吧。”
風寒在后世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可是放在現在,卻是大病,不容易治療不說,還容易把家里面的積蓄給耗盡。
謝小天在王三走后皺眉道,“這里的藥材也開始漲價了啊。”
王淳之道,“聽說縣城有人專門囤積藥材,量一少,可不就漲價么。”
“那你們呢,也開始囤積了么?”謝小天關心道。
別的不說,原百姓們都有囤東西的習慣,除了少數有錢有能力的,天下大多數百姓不是不想囤,而是沒有錢去囤。
地、糧、肉、米、面、布、油、藥……。
王淳之道,“王家不缺藥材。”
就在他們三個說話之際,身后突然傳來吵鬧聲,回頭一看,幾人發現王大棗和一個男人像瘋了一樣的快速逃跑著,后面還跟著一群兇神惡煞的賭徒們。
見到王淳之,王大棗眼睛不由一亮,向王淳之跑去,“族長,救命啊。”
“我可不是你族長。”王淳之對他道,然后連人帶板凳的挪了一下位置,成功的讓王大棗撲了一個空。
王大棗差點摔趴下,面容不禁扭曲了一下。
還不等他從地上站起來,后背的衣服就被人給揪住。
見到王淳之也在,賭徒們沒有第一時間對王大棗動手,而是給王淳之解釋道,“賭神爺爺,是王大棗欺騙我們在先,我們現在要找他們算賬。”
王沛良好奇道,“他怎么招惹到你們了?”
賭徒們臉色黑如鍋底道,“我們買了那么多的彩票,結果卻是王大棗的小舅子了獎,這里面要說沒貓膩誰信。”賭徒們又不傻。
更別說他們買了那么多的彩票,獎金也異常的豐厚,他們摩拳擦掌的等啊等的,結果等到的卻是一個彩票店老板的小舅子把獎給直接抱走。
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動作未免也太過明顯。
怒氣上頭的賭徒們不僅把王大棗的彩票店給砸了個稀巴爛,還想揍這兩個罪魁禍首一頓。
他們揪住王大棗和其小舅子的衣領,道,“還我們彩票錢。”
王大棗咬牙道,“憑什么,你們以前在王三彩票店里也買過彩票,也都沒獎,你們為什么不找他去要回彩票錢?”
賭徒們被氣樂了,“王三彩票店那才幾個錢,我們在你店里花了那么多,結果你讓我們給別人做嫁衣,難道這個錢你們不該賠?”
王大棗否認道,“獎是他的運氣,和我無關。”
“你讓他這個自己人去買自己家的彩票就有關了,因為你這樣做明顯不公正。”賭徒們道。
他們也是在王三彩票店買過彩票的,雖然他們不喜歡王三彩票店的摳唆,但是不得不承認,王三彩票店一直以來都非常的公正。
王三彩票店為什么規定不讓自己家里人買?因為自己家人一旦獎,哪怕真是運氣好,外人也會懷疑開獎的公正性。
而這點王大棗彩票店就做不到了。
因為賭徒們在王大棗店里面投進去的多,除去凈賺的,光是開出來的獎都是一大筆錢,這讓剛沒了一大筆銀子的他們非常舍不得,索性就讓家里人獎,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們這事做的并不隱蔽,賭徒們又不是傻子,又怎會不知道他們被人給耍了。
賭徒們抓住王大棗和他的小舅子就開始揍。
王淳之三個搬著板凳在一旁看戲,王沛良磕著瓜子道,“這個時候要是有塊瓜就好了。”
他們作壁上觀,見到王淳之這個兇神沒有插手,賭徒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下手更加的用力,“還我們的錢,要不然我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王大棗被他們打的頭暈眼花,不明白為什么都是做生意,王三能做的風生水起,他卻要遭罪?
他完全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王三每次開獎的時候可沒找自己人來領,欺騙那些買了彩票的百姓們。
無他,實在是因為賭徒們玩的太大,財帛動人心,更何況王大棗從一開始打的就是把錢往自己口袋里放的主意。
畫虎不成反類犬,說的就是他了。
兩邊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現在他們打起來也沒多少人幫忙拉架,王大棗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挨了打,那錢再吐出去,他可不就吃虧了么。
這樣一想,他直接硬氣到底。
反倒是他的小舅子,早就被打的哭爹喊娘,疼的把自己領到的錢送出去,被賭徒們踹哭著離開。
眼看著被打的差不多了,他們心的氣也出了,賭徒們拿著王大棗小舅子給的錢,道,“走,我們喝酒去。”
原地只留下奄奄一息的王大棗。
等他岳家趕到的時候,王大棗只剩下進氣,沒有出氣了。
王大棗的妻子紅了眼睛,用帶著恨意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老者則眉頭一皺,看向了王淳之,心驚疑王大棗身上的傷勢是不是和王淳之有關系。
王淳之:“看我.干什么,你們不想要王大棗了,可以任由他繼續躺著。”
老者回過神來,皺眉道,“王家族長,你剛才就一直眼睜睜的看著么?”
“不然呢?我要是也加入進入,王大棗壓根就撐不到你們趕過來。”王淳之道。
老者心不由一噎,他的意思是王淳之該幫王大棗卻不成想,王淳之居然和那些賭徒們是一邊的,果然都是禍害。
“哼,我們走。”老者讓人背上王大棗,帶著人甩袖離去。
王淳之看著王大棗的背影道,“就算活下來了,以后也要不良于行了。”
王大棗彩票店才剛開了多長時間,就要關門了。
不關門不行啊,賭徒們天天都去店里鬧著還錢,不肯再買坑人的彩票,店鋪掙不到錢,自然就開不下去了。
反觀王三這邊,雖然每次都掙得不多,但是勝在細水長流,比王大棗那邊的歪門邪道穩妥多了。
鎮子不大,謝小天逛過一兩次就不再感興趣。
他現在發愁的就是王淳之他們不邀請他去王家村,那里正在修建堡壘,肯定鎮子上有趣多了。
下一次見到王淳之和王沛良,謝小天就直接把這個疑惑給問出了口。
王沛良對他道,“一旦去了王家村,你就再也沒有回頭路走了,我們這是為了你好。”
他越這樣,謝小天就越好奇,“難道你們王家堡壘內有猛獸?要不然怎么說的我好像有來無回似得。”
王沛良笑出了聲,“那可比猛獸兇猛多了。”
去了那里后,要么身死,要么跟著他們一條道走到黑。
他和忘川也就算了,和王淳之差不多來自同一個地方,可以很快的跟上他的思路和腳步。
至于謝小天,可是貨真價實的古人啊。
就算再離經叛道,也不可能會認同他們的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