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秋后,幾件家族大事就提上了日程。
首先就是王家村的堡壘建設問題,從占地范圍和位置開始規劃,村子里面的房屋和田地也得囊括進去。
王淳之提議堡壘的一面可以靠山,把大山變成他們家的后花園,這是一個天然到不能再天然的屏障,除了王淳之這類能夠在林間自由往來的少數存在,大多數敵人們寧愿從正面進攻也不愿意從山林迂回繞道。
至于山門的看守者,王淳之用的是熊,除非敵人能夠從諸多熊掌突破防線,要不然大山這面絕對被人攻不下。
這樣一來,其余三面所需要的工程和材料還有時間將會少上很多。
忘川會制作材料,也參與進去了堡壘的建設。
在建設堡壘之前,王淳之去了附近的兩個村子游說。
要是可能,他想王家村的堡壘把周邊的幾個村子也給包括進去。
世家的堡壘本就堪稱一座城池般的存在,鄉下地廣人稀,足夠廣袤,這樣一來王家自然也不會吝嗇自己家的領地面積。
牛家村和余家村本就沒有太多抗擊外界沖擊的能力,前兩次的搜刮王家只是虛弱了一些,其余的村子卻是元氣大傷。
聽到王家村準備在他們這里建一個大的堡壘,兩村的村長眼睛睜大,道,“到時候我們需要帶著村子一起搬進去么?”
“對,到時候給你們規劃地方建新的房子,村民們們依舊由你們帶領。”王淳之道。
兩個村的村長不由感到意動,他們有些擔憂道,“王家村想要建堡壘,縣城那邊會同意么?”
“縣令已經同意了。”王淳之道。
王家的錢可不是白給的,不過縣令那邊如此的爽快,用讓王淳之覺得上一次來王家村要錢,縣令可能也在其摻和了一腳。
牛家村村長和余家村的村長不僅爽快的同意了,還把各自村的人手都派過來幫忙。
現在這世道越來越讓他們心慌,堡壘的出現讓他們的心里擁有了一些安全感。
這次王家要建設的并非是以前土堡壘,各種堅固的建筑材料和建筑機關一一在忘川手呈現,眼花繚亂,精彩紛呈的讓王家村的村民也像道長們那樣稱忘川為忘川先生。
每天大量的計算讓忘川的長發掉的飛快,一空閑下來就使勁逮著王淳之給他治療脫發問題。
可別以為古人都是長發就不會禿頂了,現實會告訴你,地海的出現和頭發的長短沒有關系。
雖然研究人員大都禿頂,但是忘川自覺自己還年輕,還不到步前輩們后塵們的時間。
所以,忘川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成功的保住了。
王沛良想要幫忙,卻發現壓根就看不懂那些計算,一深入頭就大,只好去外面輔佐堡壘的建設。
除了王家堡壘開始建設之外,王家的養豬規模也進一步的擴大著。
第一批的小豬們已經長成,除了那些被煽專門用來長肉的,小母豬們已經能夠開始配種生新的小豬仔。
除了家里面生下來的小豬仔,王淳之又進山找了更多的小豬仔們填充自己的養豬大業。
如此一來,牛家村的豬仔已經飽和到溢出,又積攢了一些小豬仔后,王淳之開始尋找新的養豬合作村莊。
牛家村的村長聽到這個消息,過來對王淳之道,“王族長,我們村的村民們能不能多養一批?”
一是給王家養豬,王淳之給他們工錢,養豬這事熟練后,他們并沒有多少勞累,打從心里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那份工錢,感覺一只太少,兩只不多,三只剛剛好。
二是擔心是不是覺得他們養豬養的不好,所以王淳之才會挑選新的養豬村子。
王淳之拒絕道:“一家一只豬剛剛好,你們不用那么費心,主要是為了防止它們發生傳染,有時候一只病了其余的也會跟著遭殃,所以還是分開的好。”
這個時候又沒有疫苗,王淳之就索性在根子上杜絕這個問題。
知道不是王家特地排斥,牛家村的村長松了一口氣。
在知道王淳之還準備選擇就近的村子時,牛家村長不禁猶豫道,“王村長,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請說。”王淳之道。
“是周邊的那些村子,他們也想搬進王家堡壘里,但是他們以為我們牛家村和余家村是因為給你養豬才住進去的,想必你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他們可能會掙破頭。”牛家村村長說道。
“他們不好意思直接來找你,就托我們在間做說和。”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事先聲明,入住王家堡壘,就得遵從堡壘內的規則,最后,王家堡壘內不收留那些作奸犯科的。”現在有能力,王淳之自然不會拒絕更多的人手。
只是他也知道人心難測,丑話先說在了前面。
牛家村和余家村挨邊,王家村的少許事跡他們也都有所聽聞,王家村的小村長連犯了錯誤的族人都不會容忍,更何況那些關系疏遠的外人了。
對于這一點牛家村村長心里早就有所準備。
他們知道,一旦進去王家城堡居住,就要接受王淳之的管理。
以他們對王家族長的了解,王淳之向來只對犯了錯的人嚴厲,只要沒有犯錯,王家族長為人還是很隨和的。
身為間人,牛家村村長去傳達王淳之的意思。
“原來不是非要養豬才能住進王家城堡啊。”周圍村子的村長們恍然大悟道。
“村里人一起養豬也挺好的,一年到頭下來,也能掙點錢。”牛家村村長道,作為第一批養豬的村子,他們已經嘗到了甜頭。
“唉,聽說有的地方已經連草皮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我們這塊地方的草還能長多長時間。”一位上了年紀的村長嘆道。
牛家村村長心里不由一緊,連忙問道,“怎么回事?”
“還不是之前糧稅上漲的事情鬧得,糧食都上交給官府了,留在自己手里的不到半袋糧食,糧食不夠他們就去外面挖野菜吃,挖的人一多,地皮可不就光了么,聽說還有人已經開始吃樹皮了。”那名村長不由唏噓道。
牛家村村長皺眉道,“這些消息都是從那傳過來的?”
“從魯地傳過來的。”
齊地糧稅上漲,魯地的糧稅自然也沒拉下。
皇室兄弟兩人就像是在互相比拼一樣,變著法的從百姓們的身上榨油水。
牛家村村長喉間一澀,不知為何,心突然有些慌亂。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逼近一樣。
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哪里不對,就過來找王淳之,王淳之聽了他的話道,“消息是從魯地那邊傳來的,人數多么?”
“對,就是人數問題。”牛家村長猛的一拍大腿道。
“魯地的人怎么會來我們齊地?他們人數一多,那豈不就是難民了。”說到這里,牛家村長不由一驚。
如果只是少數的人還好,怕就怕那些沒有吃的人往齊地這邊跑的多,到時候要是把他們齊地的地也給吃空了怎么辦?
到時候,也別說養豬了,人都不一定還能有吃的。
“齊地近海,已經算是路的盡頭了,魯地的百姓怎么也不該往這邊跑才對啊。”要說,齊地的百姓該往魯地跑才對。
突然,王淳之心里劃過一個不好的猜想。
魯地的那些百姓,別是被魯王給驅趕過來的吧?
要不然那么多地方,怎么也不該來齊地才對。
王淳之起身對牛家村長道,“失陪,我要去確認一件事情。”
至于牛家村長所擔憂的這邊的地皮也被吃光,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他在,這邊就絕對不會斷糧。
王沛良看到王淳之腳步匆匆,問道,“淳之哥你去哪啊?”
“我去找魯地百姓的蹤跡,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情況。”王淳之道。
“我也一起去。”王沛良連忙道。
忘川嘴里抽著煙,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還有功夫出去,然后繼續埋頭王家堡壘的詳細規劃。
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先是去了鎮上,并沒有發現魯地百姓的蹤跡,而后,他們又去了縣城。
他們剛一到縣城,就被一直尋找他們蹤跡的張家賭坊的打手們給看到。
張軒收到消息,讓人跟著去查王淳之的底細。
在縣城,王淳之終于找到了魯地百姓的身影,他們的口音和瑯琊的稍微有些不一樣,不過仔細聽還是能聽懂他們的話的。
只是他們的情況并不太好,無一例外的都是拿著一個小破碗在縣城的一角沿街乞討著。
這個時候的討飯可是貨真價實的討飯,他們不要錢,就要一口吃的。
東一嘴,西一嘴,一天之內能不能吃飽,就看他們討的勤快不勤快了。
王淳之過去問他們,“從魯地過來這邊的百姓很多么?”
那些乞討的人一愣,而后才道,“多,只是大部分的縣城都不會收留我們,都把我們往外趕,我們是沒辦法才悄悄混進來的。”
“那你們是被迫的還是主動來這邊的?”王淳之又問。
乞丐們想了一下才道,“逃難隊伍里面的人都說別的地方出不去,只有齊地這邊的路才通。”
很顯然,魯王把他們通往別的地方的路口都給封.鎖掉了,只給他們留了一個齊地的口子。
就像是趕羊一樣,魯地那些沒糧到吃樹皮的百姓們被當成垃圾一樣驅趕到了齊地,魯王想讓齊王被迫接受難民這個燙手山芋。
他們兄弟間的博弈,付出慘重代價的卻是兩地的百姓們。
王沛良一嘆,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被王淳之拉住離開。
等他們離開后不久,一個人就過來向乞丐們打聽王淳之兩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