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一小部分的叛軍流血過多致死,大部分的叛軍都還活著,他們身上的傷口眾多,還在不停的呻.吟著,但是并沒有打動晉王的軍隊和瑯琊王軍隊。
王淳之下令,讓人把這些人集起來,更多的人去抱來柴火。
另一邊,王沛良按照王淳之給的路線圖,帶領著人來到了某處圈養(yǎng)著陜西百姓們的地方。
叛軍們把百姓當做食物看待,哪里會對他們好,只是給他們?nèi)α艘粔K地方,幾乎都是最簡陋的茅草屋,里面沒有任何東西,被褥和鍋碗瓢盆都沒有,就連吃飯的都是喂豬食的石槽。
而被這樣對待著的百姓們也像動物一樣,隨地解決自己的吃喝拉撒,遍地都是尿液和糞便,讓人無處下腳。
王沛良帶人把看守百姓們的幾個叛軍給捆綁住,大聲對里面的百姓們道,“我們來救你們了——。”
聲音傳到里面,里面正在報團的百姓們不由一愣,“有人說來救我們了。”
這還是他們被人抓住那么久,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王沛良在外面打開門,讓他們出來。
里面的百姓們并不敢輕舉妄動,就怕是那些叛軍們想出來的新招式。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這樣豬狗不如的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呢。”一個百姓咬著牙說道,隨后視死如歸的沖了出去。
沒一會兒,他面色有些古怪的回來道,“真的是救我們的人,他讓我?guī)Т蠹页鋈ィ俊?br/>
“那他們?yōu)槭裁醋约翰贿M來?”百姓們覺得奇怪道。
“他們說我們這里味太大了。”
他沒忘記他出去之后,來人們對他退避三舍的樣子。
而他和眾多的百姓們,因為在里面待的時間久了,鼻子已經(jīng)聞不到彼此身上的味了。
不一會,百姓們互相攙扶著走出來,一靠近,那股味道就更大了,王沛良甚至還看到不少人的身上都沾了屎,瞬間喉間一股嘔吐欲開始上涌,王沛良連忙捂住鼻子,眼冒淚花,對那些百姓們道,“我讓人給你們燒熱水,你們趕緊去洗洗,再換上準備好的衣服,之后我就帶你們?nèi)タ匆粓龊脩颉!?br/>
可誰知百姓們并沒有太多動彈的,而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就在王淳之等人被他們盯的心頭發(fā)毛之際,百姓才有人道,“他們沒有吃過人肉,可以信任。”
原來他們剛才是在分辨他們話的真假。
王沛良有些震驚道,“你們是怎么看出來我們沒有吃過人肉的?”這簡直神奇啊。
百姓們已經(jīng)對他們放下了防備,道,“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這話簡直心酸,王沛良猛的扭頭,道,“你們放心吧,那些吃了人肉的叛軍都沒有好下場的,我們不會允許他們活著的。”
“真的么?”被那些叛軍圈起來的百姓們不敢置信道。
“當然是真的,等你們打理過后,就能去親眼見證了。”王沛良道。
很快,有人就把讓他們洗澡的熱水給燒好,哪怕用了肥皂以后,他們身上的那股味道也經(jīng)久不散。
被人救出來,百姓們又好像擁有了羞恥心一般,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些東西其實是我們故意弄到身上的,因為有老人們說,只要我們臭一點,那些叛軍就懶得吃我們了。”
畢竟叛軍也是人,在有糧食的時候,他們吃不下去屎。
這么臟,開吃前他們都會給人洗干凈,但是這樣一來,就需要用到大量的水和柴火,久而久之,叛軍們就很少對身上臭氣熏天的百姓們下手了。
這算是最底層百姓們的小智慧了,要是沒有這個味道,他們也活不到被人救出來了。
等他們換好干凈整潔綿軟的衣服以后,就跟在王淳之等人的身后。
偌大的城,無數(shù)干柴被堆積的老高,而后,一個個沒有反抗之力的叛軍被送到上面活活的燒死。
看到這一幕,那些百姓們紛紛扯著嗓子叫好,眼好似涌出了血淚來。
伴隨著大火點燃,那些叛軍在火痛苦的哀嚎著,他們的心也好似隨著這場大火而重獲新生起來。
聽到那些百姓也能辨別出哪些是吃過人肉的人,王淳之心里不由一嘆,道,“走的時候把他們也帶上,他們能幫上很大的忙。”
相比之下,原先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出來,現(xiàn)在則有了更多人的加入,不會讓那些吃過人肉的叛軍有漏網(wǎng)之魚。
就在王淳之他們剛解決完這個城池的叛軍沒有多久,就有斥候耳邊聽到了噠噠噠的響聲,那是馬的四蹄在地面上快速奔跑的聲音。
連忙有人過來向王淳之稟報,“主公,有叛軍大軍來襲。”
王淳之唇角不由一勾,道,“關城門,這次該我們守了。”
叛軍帳下將領帶著大量人馬趕過來,發(fā)現(xiàn)城池已經(jīng)落入敵手,被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但他并沒有被憤怒沖垮理智,而是在想用什么辦法能把他們的城池給奪回來。
要知道,攻城和守城的方式是完全不一樣的。
只是還不等他們想出辦法來,城池內(nèi)的敵人就朝著他們攻過來。
無數(shù)帶有火星的箭矢沖著他們的頭頂降落下來,一時間,燙火加身,不少人馬都被燙的亂了陣型,相互之間發(fā)生了不少沖撞。
“攻——城,快攻城!”叛軍的將領見狀大聲嘶吼道。
只是頂著火雨前進何其艱難,而來自城樓上的箭矢一批接著一批,沒個停歇,壓根就不給他們反應和后退的機會。
最好把這些罪惡之人給活活的燒光才好。
一個照面,叛軍的將領們就領略了王淳之的不好對付,叛軍將領們咬牙,怎么都想不出來,不過是兩個諸侯的半分力量而已,怎么居然就讓他們裹足不前了?
等他們回過神之后,叛軍已經(jīng)折損了大半。
這讓叛軍的將領們見了之后又心痛又無奈。
在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攻城的一方本來就很吃虧,要知道,在這之前,陜西境內(nèi),他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該死,秦王一直說晉王是個廢物廢物的,現(xiàn)在真想讓他好好看看,晉王要還是廢物,我們又算得了什么。”叛軍的將領們恨不得把秦王給鞭尸道。
雖然是他們反了秦王,但是也都聽了秦王對晉王的評價,覺得晉王實在不值一提,這才導致他們輕敵大意。
所以現(xiàn)在他們自然也把自己的失利給怪到了秦王的頭頂上。
就是不知道秦王如果地下有知,會不會給自己喊冤。
瑯琊王軍隊有王淳之坐鎮(zhèn),不管是行動力還是執(zhí)行力都比晉王軍隊快了一半,想到這里,晉王去找王淳之,讓王淳之把他的十萬大軍也給一起管了,之后就不需要再多傳達一遍命令了。
對于這個決定,晉王將領楚虎并沒有異議。
畢竟晉王完全不會指揮,而他的指揮水平,比之王淳之要差了不少。
有能人,他們就不在旁邊逞能了。
把十萬大軍的指揮權(quán)給交出去之后,晉王當天夜里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到底是出來行軍打仗的,哪怕晉王事先準備的再充足,也不可能如在自己王府那般享受。
但是出來之前就只要會受罪的晉王并沒有喊過一聲累,那些比他還累的人大有人在,相比之下,他已經(jīng)足夠舒服了,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而王淳之并沒有給叛軍將領們太多的時間,到了晚上之后,趁著夜黑,又給叛軍們來了一個夜襲。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已經(jīng)做過一次的眾人這次留下來的活口更多。
王淳之給他們準備的不止有火刑,還有別的更多的東西。
這讓那些還活著的叛軍們疼的死去活來的同時,開口對王淳之和晉王破口大罵。
尤其是王淳之,在叛軍將領們看來,大家都是叛逆,憑什么你要站在晉王和朝廷的那一邊,他們認為王淳之應該跟他們是一伙的才對。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你們這些叛軍可不一樣。”王淳之厭惡的看著他們道。
還活著的叛軍將領對王淳之不屑道,“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山東的齊魯兩王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說不定就是你小子下的手。”
他試圖挑撥離間,卻不想誤打誤撞的說出了真相。
只是可惜這話是敵人說出來的,可信度有多大?
起碼晉王和晉王的人聽了非但沒有動搖,反而堅定道,“齊魯兩王死的好,想讓我們晉王和瑯琊王離心,你們可不夠資格。”
可別以為晉王和齊魯兩王是親兄弟了就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多好,相互之間有濃厚的兄弟情。
到底是沒有多少親情可言的皇室兄弟,還是手持可以改天換日戰(zhàn)場致勝法寶的可靠盟友,晉王會選擇誰,這不是明擺的事么。
雖然王淳之說不會把那些東西對著大部分敵人使用,但本就膽小愛慫的晉王可一直沒忘那個致勝法寶的真正威力。
從那一刻開始起,晉王心就明悟了,有了這等殺器的王淳之真的會走到最后。
而他則有幸跟上了他的腳步,別的不說,起碼安危有保障了。
所以在叛軍將領們臨死之前的那番挑撥離間,他心湖平靜的連漣漪都沒泛起。
能說出這話來的他們肯定沒有見識過那個武器的厲害,要不然怎么會覺得他這個晉王和瑯琊王是處于平等地位的。
別說這話是他們胡說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為了一對沒有多少兄弟之情的兩個兄長而對自己的盟友反目成仇。
那群人算是白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