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遠。
加上面前是和帝王有著血海深仇的親堂弟,楚虎不再隱瞞自己心最真實的想法。
你說他們現在都平安無事,沒想像老魯王的子嗣們遭遇殺身之禍,心的恨意不該那么深才對,但是事情卻不是這樣算的。
先不說如果沒有帝王橫插一手,他們本該是山西名正言順的主人才對。
就是此時此刻,他們的危機都沒有解除。
楚虎大口喝了一碗酒,對魯逸發泄道,“你別以為晉王放我們一馬,我們就能平安無事了,有那個老東西在,就連我們晉王都不一定能保全自己。”
“一旦擋在我們前面的晉王沒了,你們魯王府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我們雖然沒死,但是一把刀時刻掛在脖子上的滋味能有多好。”說到傷心處,楚虎一個壯漢忍不住虎目泛淚。
魯逸神色復雜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還不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覺得下面的子嗣長成,已經對他造成威脅了唄。”楚虎不禁冷笑道。
這話說出來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卻是他們上下都公認的真實想法。
上至晉王,下至謀士武將,對于這一事實全都保持了沉默。
“要不然你以為齊魯兩王怎么會分到一塊的,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實力最強。”楚虎道,眼泛著恨意。
深恨的同時,也有一種不易察覺的驚懼,晉王排名為皇子,前面就只剩下一個七皇子秦王在擋著了,有齊魯兩王這個前車之鑒,他們從不懷疑帝王能不能對晉王下狠手。
相比起坐擁兩百萬兵力的帝王來說,晉王的幾十萬大軍只能用羸弱來形容。
“他曾經給晉王下過讓他攻打那個瑯琊王的圣旨,那個使臣的頭被我一刀剁了,一旦我們出兵,不管是秦王豫王,還是帝王,都會對山西有想法的。”
魯逸沒有想到會聽到這等好消息,心下輕快了幾分,問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辦?”
“晉王他肯定有爭天下的心吧。”魯逸肯定道。
楚虎沉默了一會,不知想到什么,不禁黯然嘆道,“晉王是帝王子嗣,自然也是有想要一爭的心的,但是不管是晉王還是我們下面這些人都很清楚,帝王的心都在那些年齡尚小,羽翼未豐的皇子們身上,帝王他啊,寧愿把位置交給一個稚兒,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他們這些羽翼豐滿的王侯的。”
不是帝王這個當父親的偏心,而是那些年幼的皇子們讓他沒有感到太大的威脅感,自然能好好的疼寵。
晉王他們當年又何嘗沒有得寵過,只是那些寵愛隨著他們的長大都漸漸淡去,父子之間的情分早被消磨個精光,別說帝王了,就連性情最軟和的晉王,來到封地之后,對那位父親也只剩下一個面子情,關系還不如他們這些堂兄弟呢。
“那晉王就準備這樣靜待么?”魯逸追問道。
“怎么可能,雖然晉王實力薄弱,但也是不容小覷的,早在齊魯兩王身死的消息傳來之后,我們就派人前往秦王和豫王那里。”楚虎直接道,對于魯逸這個在外面飽經苦惱的堂弟并沒有多少戒心,再說這也不是多機密的事,需要隱瞞的只是帝王那邊罷了,而這個堂弟,就是死也不會是老皇帝派來的人。
魯逸心下微沉,晉王這是要和秦王還有豫王結盟啊。
以晉王的兵力推算,秦王和豫王的兵力再多一點,三方加起來,已經一百萬出頭了。
“秦王和豫王他們,會善待晉王這個兄弟么?畢竟我們父王,還是帝王的親兄弟呢。”魯逸低頭點出這點道。
楚虎的眸這下徹底的沒有了一絲笑意,對于秦王和豫王,他了解不多,但是那兩人絕對不像晉王這樣性情軟和。
“秦王手下有很多悍將,兵力堪稱三方皇室王侯最強的。豫王坐擁河南,近水樓臺先得月,聽說已經得到南方世家的支持了。”楚虎皺眉道。
算來算去,他們晉王一方居然是最弱勢的。
魯逸實打實的提醒了他,秦王和豫王都是帝王的子嗣,不管他們哪個上位,晉王也只是保持現在的榮耀而已,一旦晉王老去,那新的帝王會不會又對諸侯封地來這同一招?
要真是這樣,他們可是會瘋的。
楚虎并沒有一個人細想,而是帶著洗漱好的魯逸直接去見晉王。
相比起他們這些外人來,晉王身為秦王和豫王的親兄弟,好歹在京城一起待過那么多年,自然比他們更了解自己的兩個兄弟。
晉王見到魯逸后有些驚訝,“沒想到逸堂弟你還活著啊,這可真是不幸的萬幸了。”
他對魯逸的存在并不抵觸,雖然犯下事的是他的親兄弟,但是魯逸一家子又沒有擋了他的道,人又不是他這個晉王下令殺的,他沒必要排斥一位血親。
再說他連老晉王的子嗣都能容忍下,老魯王府現在就剩下魯逸一個,晉王自然更不會在意。
聽到楚虎問他秦王和豫王的為人,身材胖乎乎的晉王眸光一閃道,“這我也不太清楚,畢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我們哪里敢表現自己啊。”
“我只知道秦王和豫王的昏庸程度和我差不多。”
很顯然,秦王和豫王也是有所偽裝的,不,或許不是偽裝,只是把他們性情的某一面給放大了而已。
別說晉王他們了,就是齊魯兩王也沒有遮掩過自己身上的缺點,只有到了各自的封地之后,他們才會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
“那主公您以為按照秦王和豫王的性情,待您老了之后,會不會對您動手?讓您也走老晉王的老路。”楚虎一臉正色的問道。
晉王沉默了一會,而后道,“……會啊。”
“如果登基的人換做是我,我肯定也會想把王侯手的封地收回來,然后再賞賜給我的兒子們。”
“畢竟,兄弟哪有父子之間親啊。”看他父皇和皇叔皇伯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無他,人都是有私心的。
有些東西,給了兒子不心疼,因為兒子身上流著自己的血,但是兄弟就不一樣了。
這就是帝王對皇室王侯們明明心有防備,卻還是賜予他們偌大封地的原因。
因為哪怕父子之間的情分再淡,也比一群關系疏遠的兄弟來的親近。
楚虎忍不住擔憂道,“那主公我們還要繼續與他們聯盟么?”
和秦王豫王他們聯手給危險啊,因為晉王實力不強,上位的可能性也是最低的。
一旦晉王不能成事,那他們這些人也落不了好。
“當然得繼續聯盟了,親兄弟那里說不定還能給我留一條活路,別的諸侯,怎么可能會留下我這個皇室子孫。”晉王聲音平靜道。
一條是必死之路,一條是還能看的到一點希望的路,在最差和更差之間,他只能這樣抉擇。
魯逸有些詫異晉王能想的這么明白,除卻他們主公外,別的起義軍和異姓王們要是上位,的確不會留下前朝皇室的血脈,因為那會動搖他們艱苦打下來的江山。
與其費盡心機防備著,還不如直接滅絕掉前朝血脈,讓天下人都徹底的死心。
反倒是秦王和豫王,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會給晉王留下一點血脈。
當然,魯逸心里這么想,卻不會這么說。
“晉王殿下如果想找一個靠得住的盟友,逸這里倒是有一個推薦人選。”魯逸開口道。
“誰?”晉王和楚虎兩人不由好奇道。
“齊魯之地的瑯琊王。”魯逸吐字清晰道。
“他?”晉王眼閃過一絲迷惘。
“瑯琊王可是叛軍啊。”
讓他一個正統王侯去和一個叛軍結盟,這個堂弟是怎么想的啊。
魯逸道,“我從山東過來,一路上聽到不少有關于瑯琊王的事跡,瑯琊王雖是叛軍,卻賞罰分明,只誅作惡之人,沒有做過惡事的人只要不故意惹事,就不會被瑯琊王針對。”
“山東齊魯兩地交界處原本有一個強大的起義軍,在瑯琊王來魯地的路上和瑯琊王打了起來,最后戰敗,瑯琊王并沒有殺戰俘,原先赤炎起義軍的首領,更是成了瑯琊王軍隊的一個將領。”
“由此可見瑯琊王的心胸。”魯逸道。
雖然他話里不乏有吹捧的嫌疑,但也是了解過晉王的。
晉王平時最喜愛珍貴瓷器,喜好奢華,但是性情比之別的皇室王侯卻是溫和的,從老晉王的子嗣們從他手下活下來就可見一斑。
也就是說,晉王到了王淳之跟前不會被誅殺,這也是魯逸敢提這事的底氣。
畢竟自家主公魯逸心有數,那是一個對道德感要求比較高的人,如果不是身處亂世,他家主公絕對可稱得上一聲君子。
就算是在亂世,也絲毫不影響他家主公把自己的行事準則傳播出去。
畢竟他家主公實在是太強了,實力堪稱名將不說,更有明君之象。
魯逸相信,這樣的人不會在人背后捅刀子。
“瑯琊王居然留下了起義軍的首領么。”晉王呢喃道。
當時山東就起義軍和瑯琊王兩股勢力最大強大,誰贏了誰就可以得到山東。
但是贏了之后,還留下敵軍首領性命的卻是少有。
“瑯琊王的心胸真有你說的那么寬廣么?”晉王問魯逸道。
魯逸道,“我也只是道途聽說而已,做不得準,還請殿下親自派人去齊魯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所起到的只是拋磚引玉的作用而已,魯逸也不奢望僅是三言兩語就得到晉王的信任。
“殿下,異姓王們那邊完全行不通,秦王和豫王那邊雖然去了信,他們答不答應還兩說呢,我們就派人去山東打探打探如何,反正兩地離得近,來回一趟也不遠。”楚虎幫著魯逸說了一句話。
他的話可比魯逸有分量多了,晉王這下不再猶豫,“讓先生們安排人吧,邊去山東打探,邊等秦王和豫王的消息。”
本心里,晉王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他只恨自己實力孱弱,沒有別人上位的機會大,這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清醒真是太讓人痛苦了,他當年還不如長的笨一點呢。
魯逸看著晉王又去看自己那些寶貝,頗有一種醉生夢死之感。
楚虎苦笑道,“唉,要是晉王能成事就好了,或者從來沒有得到這么多東西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患得患失,跟我們一樣,也提心吊膽自己的命了。”
身處亂世,哪怕晉王身為正統王侯,也對自己沒有絲毫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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