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良找到王淳之,憂心忡忡把這事一說,王淳之卻沒有想象的驚訝,而是反應尋常。
王淳之道,“你被小天給繞進去了。”
“小天不知道以后的軍隊是什么樣子,你還能不知道么。”
“而且馬昭也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他雖然有點身手,但是你讓他上戰場就扯蛋了,他并不是那塊料,依我來看,忘川才是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忘川。”王沛良驚訝的張大嘴巴。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忘川雖然沒有馬昭的身后,更稱不上一個武將,但是人家有能耐啊。
先不說科技輸出吧,就說以后戰場的作戰模式都會因為忘川的本事而發生徹底的改變。
作為這個時代的熱.武之祖,在沒有人比忘川更有資格了。
但是王沛良還是很難把執掌軍方的軍人形象安在忘川的身上去,畢竟忘川的形象實在是太柔弱了。
“不過你們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軍方雖然有忘川坐鎮,下面又有大量的游俠和士兵們,但是層的武將卻很稀缺,可以試著從游俠和士兵選拔。”王淳之道。
“最好再找一些搞科研的好苗子,讓忘川把人帶出來。”
這樣一來,就算忘川去了,也能確保軍方的地位不會被動搖。
武器,就是軍方以后最大的底氣。
軍本來就有晉升和選拔的制度,更別說自從王淳之能讓他們吃飽飯,又幫他們找到了為什么上戰場的答案,那些兵丁們每次上戰場都非常的勇猛。
在這樣的大體環境,很快就有人脫穎而出。
然后王淳之給他們安排上兵法課程,可把那些大老爺們們弄得是抓耳撓腮,一副字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字的馬大哈樣。
“先生,我們不是只需要上陣殺敵就好了么?怎么還要跟人一樣也要學會讀書和認字?”他們不解道,
負責教授他們字的謝小天嘆道,“因為你們如果不認識字,就不能看懂兵法一類的書籍,就沒辦法成為一個將才,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身為一個兵,你再勇猛,也只能一對一的和人拼殺,但是將軍卻不一樣,將軍們能把一個兵當成十個用,從而帶領著更多的同胞在血腥的戰場上活下來,這是為了你們自己,也是為了你們身后更多一同浴血奮戰的兄弟們。”
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生的將才,大多數人都不過是蕓蕓眾生罷了。
所以,他們會負責教導他們成長,而后讓他們以后能夠獨當一面。
謝小天的話激勵了那些得到能更進一步機會的兵丁們,只要一想到他們以后學成,就能帶領更多的兄弟們活著回家去見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心里就充滿了動力。
哪怕書本晦澀他們也逼迫自己看下去,從頭開始學起。
直到越到后面,謝小天把一本兵書,兵法謀略翻來覆去的給他們講解,他們心隱隱有一種明悟,覺得好像懂得了什么。
之前他們和那些并肩作戰的同胞們配合默契,只是知道去怎么做,而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為什么要那樣去做。
因為默契的合作能幫助他們最大程度的減少己方的傷亡,從而帶領他們的人成為勝利者。
那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底氣。
以前他們和那些綠林對戰,靠的大都是精良的裝備,是外物加身,雖然他們也有訓練,但是起到更多作用的還是戰馬、盔甲和武器等,一旦失去了這些東西,他們的實力將大打折扣。
而現在,他們哪怕失去了最外層的盔甲也不會懼怕。
就在謝小天細心教導著那些層武將們,王淳之的軍隊以穩扎穩打的方式從齊地往魯地推進。
時隔數月,他們再次看到了王家堡的身影,身心都有了微微的放松。
這次忘川并沒有跟著他們離去,而是留在了王家堡。
王淳之幾個人剛回來,就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那些以原百姓為食的外敵已經被邊關百姓們徹底的阻擋住,雖然他們還沒有完全撤退,但是已經露出疲態。
畢竟那些外敵人雖然殘忍兇悍,但是他們總體的人數并不算多,和偌大的原人口一比,更是不夠看。
之前邊關的百姓們只是吃了武器上的虧,再加上被那些外敵人駭破了膽,膽子小的能離開的已經離開了,還留在邊關的無一不是視死如歸的。
邊關百姓們手的武器一上去,又不和那些外敵們正面沖突,傷亡之勢被迅速止住不說,這次換成外敵傷亡慘重了。
而外敵人的數量哪里經得起嚯嚯,不過一兩年內,邊關的百姓就讓那些外敵損失了一半的人馬。
這下,哪怕外敵人再兇悍,也知道原人不再像以前那樣好招惹了。
如果說以前的原百姓是羊,現在就是狼。
他們喜歡吃羊,卻不愿意去招惹狼。
最后,他們在吃人和生命之間選擇了撤出邊關。
只是他們每退出一座城池,就把城池內給砸的稀爛,房屋什么的都給點著,就算不能點著,也會把能拆的都給拆了,以此來發泄失敗所帶來的憤怒感。
把邊關那些看到自己家鄉被徹底毀壞的百姓們紛紛抱頭痛哭不已。
不過好在外敵已經被慢慢驅逐,他們的家被奪回來了,邊關的百姓們正在開始慢慢的重新建設自己的家鄉。
王淳之聽的眉頭皺起,“那些外敵不能留,等我忙完這邊,就去邊關走一趟。”
他可不認為那些外敵是打不過就放棄了原。
而是忘川往邊關運送的武器殺傷力太過巨大,讓他們的人數銳減,他們為了保全實力,不得不退而已。
“我也是這么想的,覺得外敵什么的,還是斬草除根的為好。”忘川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別看他只是一個科研人員,但是殺心卻一點也不輕。
在沒遇到王淳之之前他就想滅掉外敵,現在有了忘川的支持就更不用說了。
“對了,還有赤炎起義軍那邊傳來消息,說魯王殘余的部隊會來剿滅你這支叛軍。”忘川道。
王淳之瑯琊王的名號已經打了出去,自然也傳到了魯地。
魯地可不像齊地一樣,殘余的兵力都被王淳之收編,魯逸雖然殺了魯王和其眾多子嗣,但是不代表那些兵力并不存在了。
在收到魯王死去的第一時間里,朝廷就專門派人來管理了魯王軍隊,讓原本周圍還有些虎視眈眈的王侯們打消了心的小心思。
對于這點,王淳之早就心有準備。
從他自號瑯琊王開始,就注定了和朝廷之間是水火不容的關系。
他也沒那個心力去當一個‘忠臣’,嘔心瀝血的去扶持這個大廈將傾的皇朝挽回頹勢。
因此比起被人壓在頭頂上,他更喜歡無拘無束。
“叛軍就叛軍,總之,山東我收下了。”王淳之笑著道。
另一邊,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王家堡,聽說婦人是王淳之他們帶回來的,王家堡的人并不驚訝,而是迅速安排他們的以后。
“你的兩個孩子還小,可以放到近一些的老人那里讓人照看著,時常給老人送去一點吃食就行。”王家堡的人對婦人道,絲毫沒有詢問婦人的來歷。
畢竟這個世道,誰又不是苦命人呢。
“你現在還年輕,可以去做工,衣服、鞋、布還有鹽等,都需要人手,你可以挑選一樣去干活,每個月都可以拿到工錢。”
婦人聽了眉頭不由皺了皺,疑惑的問道,“怎么還有工錢啊?”
在她心里,王淳之救了她,就是給王家堡當牛做馬都使得,只需要給她和兩個孩子一個棲身之所和一口飯吃,讓她能把兩個孩子給拉扯大就行了。
所以婦人壓根就沒有想過她干活還能拿錢的事。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里都得用自己的勞力換取報酬才行,奉行多勞多得,少勞少得,這外面現在要不是亂世,不知比我們之前的日子好上多少呢。”帶領著婦人的人不由感嘆道。
直到婦人去了流水線上,聽到工錢的數量后,霎時愣住了。
因為對她來說,這筆工錢真是太豐厚了,哪怕是許家世家,普通的族人一個月也掙不到這么多的錢,要不然許糊涂當初也不會起歪心思了。
而對于一個精打細算的婦人來說,只要那些工錢能拿到手,她不僅能喂養大兩個孩子,說不定還能攢下一筆錢來。
這讓一向都是依附別人而生的婦人真的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一個婦人,掙的錢居然不比一個男人少。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都戰栗起來,身子直發抖。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她心破土而出一樣,讓她感到陌生,讓她感到戰栗,更讓她彷徨。
眼的淚水“刷”的流了下來,哪怕擦拭也止不住。
婦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哭。
明明以前那么苦的日子她都忍受過來了,現在馬上就要過上好日子了,怎么能這么晦氣呢。
“把眼淚擦擦吧,等忙起來,就沒工夫想事情了。”旁邊的一個婦人遞給她一方帕子道。
婦人對于別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只匆忙道謝。
確實就像讓人所說,一旦忙起來,就再也顧不上那些有的沒的了。
尤其是干起活來的時候,心變得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讓婦人心安。
她們現在做的這些衣服,不止給自己人提供,還會被帶到南方去賣,一個來回下來掙的可不少。
這樣一來,需求量自然大大的增加,哪怕是流水線模式,眾人也都累的不行。
但是沒有一個人喊累,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對于大部分的百姓來說,累其實并不算什么,真正讓他們喊累的是他們的付出和報酬不成正比,白白耗費大量的心血,這才是他們痛苦的根源。
這種情況在王家堡自然是不可能出現的。
雖然王淳之賺的是大頭,分到他們手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卻也比現在的階級層次給下面的人多,事實上王淳之也并沒有多給,只是把他們本該就有的報酬確保發到他們的手,就這樣,王家堡上上下下都在為王淳之歌功頌德。
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到底是少數的,大部分的百姓都不會忘記他們是被人從死亡邊緣給救回來的,所以他們對王淳之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同時他們也是王淳之最基礎的班底。
王淳之在王家堡休整了幾天,和親人們聚過之后又帶領著他的軍隊繼續出發前進。
而此時的赤炎起義軍內,則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