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瓷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掉。夜風呼嘯,這邊很少有出租車。
洛瓷就在那哭得稀里嘩啦,有一輛車停在她面前。她抬眼,月光落在她哭花了的小臉。她妝很淡,本就是天生麗質(zhì)。如今哭得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反而襯得更加柔美,讓人心疼。
周博睿探出頭來,“這位小姐,這個時間點沒有什么車,我們家先生可以送您。”
洛瓷抬頭,她記得周博睿,是那個投資人。可是她并不認識他的老板。
她剛要搖頭,后座那人搖下車窗,帶著鴨舌帽。
男人眼窩很深,一雙桃花眼莫名勾人,淡色的薄唇緊閉。有些病弱美。卻不顯得一絲一毫的女性。
顧斯安(G神)對她友好一笑,好聽到讓人懷孕的嗓音:“洛瓷小姐,又見面了。”
最后洛瓷還是上車了,這里黑漆漆的,人生地不熟,洛瓷出來的時候沒半點害怕。發(fā)泄一場,現(xiàn)在是真的又累又慫。
不過,洛瓷沒想過G神的長相是這樣的病弱美。她還以為是那種凌厲張揚的長相。
周博睿邊開車邊問:“這位小姐看著有點面熟,怎么剛剛一個人蹲在地上?”
洛瓷沒心情去應付周博睿,隨意敷衍,“我高跟鞋壞了。”
周博睿也不覺得怎么,反而繼續(xù)“好心”問:“我記得不遠處有家商場,小姐需要去嗎?”
洛瓷的細高跟是徹底廢了,而且,剛剛不覺得疼的腳后跟疼得洛瓷鉆心的疼。
但是她不想額外生事,于是拒絕了。
不一會兒到了小區(qū)門口,洛瓷拎著包,開車門前對著這兩人輕聲道謝。
隨后腰桿挺直往前走。
即便鞋子壞了,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齊瑄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時述,時述那樣一個神色淡然的人深深皺了皺眉。
小姑娘心思淺,這個年紀遇事很容易沖動,甚至不會細想,也很容易胡思亂想。
時述打了二十來個電話總算是接通了一個,他實在是擔心洛瓷,擔心到快失了分寸。
好在洛瓷接了一個,他剛解釋,便被小姑娘那些破碎的話語中聽出來哭腔。
原來被一個人左右的時候,就連那人的一句話,都能夠讓他感受到心慌。
聽到那句“我也……我也沒那么不堪吧”時,時述僅剩的冷淡情緒崩盤了。
那樣時刻拿著禮節(jié)、規(guī)矩壓著自己的男人,第一次不顧眾人異樣目光跑了出去。
時母望著樓下神色緊張的時述,忽然感慨道:“總算是有個人樣了……”
時述開著車出去,找了一路,除了路邊的野草,稀稀拉拉的人,根本沒有活物。
他的燥意不知何起,長指粗暴地扯開領(lǐng)帶,丟在副駕駛座上。他無意間瞥見那個小姑娘的禮物。
粉色的袋子。
他拿了過來,指尖解開那個綢帶,里面躺著大大小小比賽的獎杯以及她獲獎的照片。
最早的照片是十二歲,女娃娃穿著紫色的體操服,柔軟的發(fā)絲被梳的干干凈凈。她笑容甜美,臉龐柔嫩美麗。十二歲便有了美麗的雛形,一種含苞欲放的美麗。
她把她的過往送給了他……這樣鄭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