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瓷掛了電話，進了電梯，第一眼就看見賀槿。

賀槿冷冰冰地盯著她，扯著嘴角笑：“昨天比賽拿了個第五名，可真是給咱們國家丟臉。”

洛瓷全然不聽，她很少和人吵架，覺得難看又無用。

她淡淡看著賀槿，眼尾微勾，眼神莫名透露著悲憫。她是真的覺得賀槿活的很累。

除了在嫉妒其他人就是在討好其他的。

賀槿卻被這目光刺得惱怒，“你這是什么意思？！”

電梯門開了，洛瓷對她禮貌一笑：“沒什么意思，我失敗了自然會努力爬起來，不勞煩你操心。”

洛瓷回到房間收拾行李，飛機是第二天早上的。她收完卻發現裝著糖果的玻璃罐子。

她被賀槿激得的那點煩躁又散干凈了。

洛瓷眼睛彎彎，含著笑意。她剝開兩塊糖，床頭柜上的手機亮了，是時述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洛瓷聽見他清越好聽的嗓音，“洛瓷，出來，我帶你去約會。”

嚴格意義上，和時述在一起這三周多，他們雖然接觸很多。但是約會幾乎沒有。

他們直接跨過了戀人們最經常做的事情——約會。

洛瓷穿好鞋子，邊開門邊軟著嗓音問：“怎么突然想起約會？”

這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問題。

難怪當初她寫文也沒有想過要寫什么纏綿悱惻的愛情，以她的情感經歷實在是無從下筆。

時述站在門口，黑色的大衣，利落又干凈。他的襯衫似乎永遠都是筆挺的，除了被她抓皺了的那兩件……

他掛了電話，回答她的問題：“有個不會談戀愛的小姑娘讓我教她。”

洛瓷不懂談戀愛，時述雖然沒經歷過。但這么多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她不懂，沒關系，他可以教她。

出了酒店，外面入目都是銀裝素裹。洛瓷低頭往手心里吹氣，冷得有些想跺腳。

好在車庫就在側面，走幾步就到了。

進了車子，小姑娘才活了過來。這怕冷的性子倒是和體操運動員這個職業背道而馳。

一般運動員身體都很好，自然也不怕冷。

但洛瓷很怕冷。

以前也沒那么怕冷，還喜歡去外面堆雪人、打雪仗，越長大反而開始越怕冷。

時述給她捂熱手心，動作熟稔。洛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耳朵紅了，現在才是有些熱了。

“我們去哪約會？”

洛瓷看著車窗景物，空調吹的她懶洋洋的。這下午的天氣還算好，有點陽光。

“帶你過節。”

一說起過節，洛瓷就精神了，眼皮子都沒方才那樣耷拉著。她腦子里還記得夏恬年說的努力一把明年過母親節，她知道時述說的是元旦還是想到了……

窗邊掠過很多景物，原本全都是典型的歐式建筑一下子仿佛進入了中國古城。

雕梁畫棟，滿是書卷氣息的小巷子。在異國他鄉，這樣的地方實在是罕見。

洛瓷伸出手捧了幾朵小雪花，入手就化成水了。在車子里很暖和，現在下車也不冷。

她興奮地問道：“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之前在這里留學發現的。”

時述領著洛瓷進去，一個穿著江南水鄉般旗袍的老板娘，溫婉漂亮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