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這句充滿了土味的告白情話,容姝心里既甜蜜又好笑。</br> 但面上,卻故意裝作沒好氣的樣子,瞪了男人一眼。</br> 沒辦法,誰讓狗男人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呢。</br> 她才威嚴的恐嚇了那兩個女人一番。</br> 狗男人這個時候又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拆她的臺么?</br> 不過算了,看在他說的這些話,確實又讓她心里歡喜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br> 容姝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才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恢復了平靜的樣子,重新把目光落在那兩個女人身上。</br> “劉琳琳跟你們說了這些,你們也沒有懷疑,直接相信了她的話,然后覺得她可憐,所以你們就想著,作為朋友,應該為她做點什么,于是在宴會上看到我和傅景庭進了休息室,就跑過來砸我們的門,相幫劉琳琳保護傅景庭的清白?”容姝又環上了胳膊,修長白皙的雙腿,也疊了起來,看上去,倒有幾分女王的架勢。</br> 兩個女人搖頭又點頭。</br> 容姝抿唇,“到底是不是我說的這樣,給個準話。”</br> 胖女人連連應聲,“是是是,容小姐猜對了一大半,不過有一部分猜錯了,劉琳琳跟我們說了這些,我們的確很同情她,也很......”</br> 胖女人狠狠閉了閉眼,似乎豁出去了一般,鼓起勇氣繼續道:“也很討厭容小姐您,覺得容小姐您就是個壞女人,六年前把劉琳琳趕走不說,還用這種手段威脅傅總,所以我們就覺得您很不齒,但也沒有想過要來破壞你們,劉琳琳也沒讓我們做什么,直到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劉琳琳突然聯系我們,知道我們也會跟隨父輩來參加宴會,就讓我們在宴會上時刻盯著容小姐和傅總你們,隨時跟她報告,等到我們看到容小姐和傅總你們來了休息室,把這件事情告訴劉琳琳后,劉琳琳就讓我們想什么辦法,都要阻止你們,不要讓你們那啥......”</br> 后面的話,她越說越小說。</br> 傅景庭面無表情,“你們倒是衷心。”</br> 也幸好他和小葉子確實也什么都沒做。</br> 不然那幾道砸門聲,豈不是要直接讓他......</br> 想到那樣的可能性,傅景庭周身的煞氣瞬間彌漫開來,再看這兩個女人,真的就像是看死人一樣。</br> 兩個女人自然又差一點被嚇得尖叫。</br> 但最終,還是死命忍住了。</br> “哦?所以她讓你們阻止的行為,就是過來砸門?”容姝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br> 兩個女人連忙搖頭。</br> “不是的,她并沒有跟我們說,讓我們用什么方法來阻止,只讓我們自己想,一定要阻止成功就行了,我們想了很久,才想出砸門這個辦法的,覺得砸了門后,就可以趕緊跑走,不用被抓到,就算被抓到了,我們也可以借口說喝醉了,走錯了......”</br> 兩個女人把頭埋的低低的。</br> 她們想的確實好。</br> 但沒有想到的是,傅景庭和容姝不按照她們設想的道路走。</br> 他們不但直接把門打開,讓她們自投羅網,甚至也不給她們借口走錯的機會,直接對她們動手,徹底打破了她的所有計劃。</br> “喝醉酒走錯了?”傅景庭輕啟薄唇,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重復了一遍這話幾個字。</br> 兩個女人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感受到了從他身上襲來的可怖氣息,怕的都要哭了。</br> 容姝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又道:“你們想的倒是好,但沒有想過,被抓到后,真的可以用這個借口全身而退嗎?別說你們敲的是一號休息室的門,這個所有人都知道,是宴會主人專門為傅景庭準備的,絕對不可能有人敲錯,就算喝醉了,也會有工作人員帶領去其他休息室,更不可能有那個機會讓你們敲錯,所以你們的謊言一聽就假,不會有任何人相信,自然的,你們也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哪怕你們敲的不是一號休息室的門,是其他休息室的,就憑你們敲門的架勢,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br> “我們......我們......”兩個女人自知理虧的說不出話來。</br> 容姝放下水杯,“所以你們難道就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考慮過,如果你們的舉動,惹怒了我們,將會面臨什么樣的下場嗎?”</br> “她們要是考慮過,就不會這么做了。”傅景庭伸手摸了摸容姝剛剛放下的水杯外圍。</br> 發現水是冰的,不是熱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br> 隨后,又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br> 容姝注意到了男人的動作,但也沒有細看,只當男人自己也渴了,想要喝她的水。</br> 反正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共用一個杯子,所以容姝也習慣了男人喝她喝過的。</br> 反正,只要他自己不嫌棄就行了。</br> 至于后面,男人拿出手機的動作,她就沒看到了,注意力又在那兩個女人身上了。</br> “看來,你們是真的沒有想過啊。”容姝意味不明的嘲諷一笑。</br> 本以為這兩個女人已經夠蠢了。</br> 但現在才發現,比她想象的還要蠢的多啊。</br> 兩個女人自然也把容姝的鄙夷看在眼里的,面紅耳赤了起來。</br> “我們不是沒有想過,我們想過了,我們想過我們來砸傅總休息室的門,傅總會發怒,但劉琳琳跟我們說,讓我們別怕,說傅總受容小姐你威脅,我們來砸門破壞你們的好事,不但不會被傅總記恨上,反而會被傅總感謝,到時候我們家族也會跟著沾光,我們覺得有道理,所以......”</br> “明白了,所以就傻傻的信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直接上了,所以現在呢?現在你們覺得他會感激你們嗎?”容姝拍拍男人的肩膀,笑瞇瞇的問那兩個女人。</br> 兩個女人心里滿是自嘲。</br> 感激?</br> 沒當場殺了她們,已經是她們的幸運了。</br> 見兩個女人不說話,容姝也懶得理會,看向傅景庭,“這個劉琳琳,還真是有心計啊,讓別人為她沖鋒陷陣,她自己躲在背后兩手干凈,但可惜,心機深,卻到處都是破綻,腦子聰明,卻又不夠老練,注定不會成功。”</br> 傅景庭抬抬下巴,不置可否。</br>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張助理的聲音,“傅總。”</br> “進來。”傅景庭淡淡的開口應了一聲。</br> 休息室的大門打開,張助理提著一個袋子,帶著四個身穿酒店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br> “傅總,就是她們嗎?”張助理指著那兩個女人問。</br> 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傅總之前給他打了電話,說有兩個女人強闖休息室,讓他帶人過來。</br> 雖然傅總沒有具體說兩個女人為什么強闖,不過他作為得力特助,自然就要把事情調查清楚,所以就去看了監控,也拷貝了一下下來,然后就趕緊帶人過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