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被掐的喘不上氣,整張臉紫紅紫紅的,難受至極,眼角還滲出了眼淚。</br> 但她沒有像顧漫音求饒,她怎么可以向顧漫音求饒。</br> 顧漫音是她最大的敵人,像顧漫音這個瘋女人求饒,只會助長顧漫音的瘋狂跟得意。</br> “真好笑!”容姝嘴巴張了張,聲音沙啞艱難的道:“你說你現在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沒有我,沒有我被抱走,沒有我跟景庭信件交流,你顧漫音根本不可能成為顧家的女兒,也不可能叫這個名字,更不可能跟傅景庭認識,是我成全了你,讓你過上了有錢的生活,有父母的日子,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把一切怪在我頭上!”</br> 顧漫音臉色更加扭曲,無法接受容姝這番說辭。</br> 只因她心里也清楚,如果沒有容姝被抱走,她的確不可能成為顧漫音,只是蕓蕓眾生中,一個最普通的女人,可能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也有可能長著一張好臉,游走在有錢男人之間。</br> 但那又怎么樣,一切都不是那么發展的,容姝就是被抱走了,她顧漫音就是被顧家收養了。</br> 她就是好命!</br> 既然是好命,那為什么不讓她的命一直好下去,為什么又要撥亂反正,讓傅景庭認出她不是楓葉,讓爸媽認出容姝才是他們的女兒?</br> 這不公平!</br> “所以你現在很得意是吧?看到我這么落魄的樣子,你很開心是吧?”顧漫音把容姝脖子往面前一扯,讓她跟自己面對面湊近,“你容姝就算被抱走,也還是能夠回到爸媽身邊,就是楓葉這個身份被我搶走,傅景庭也還是能認出你,你能把我趕出顧家,讓我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你很高興是不是?”</br> 容姝冷冷的看著她,“你說得對,我確實挺開心的,像你這樣的惡毒之人,就該有此下場!”</br> “你......”顧漫音被氣炸了,隨后又瘋狂的笑了起來,“死到臨頭了,你還敢激怒我,容姝,你是不是忘了,現在你落到了我手里,下場最慘的可是你,你說我會怎么對付你呢?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聽說你懷孕了......”</br> 顧漫音的手往下,摸上了容姝的肚子。</br> 容姝瞳孔皺縮,臉色都白了,神情焦急,“你想干什么?顧漫音你敢傷害我的孩子,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br> “威脅我?”顧漫音冷笑,“我怕嗎?現在你在我手里,死無葬身之地的人是你,是你!”</br> 她更加用力的收緊容姝的脖子,看到容姝難受的喘不上氣的樣子,心里就覺得快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落到我手里,我會怎么收拾你,如今這個愿望成真了,你終于落到我手里了,我會讓你享受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罰,首先就從你的孩子開始吧,你這么在乎我,我就先把它弄掉,讓你在痛苦中掙扎,痛不欲生!”</br> 說完,她松開容姝的脖子,握起拳頭,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就朝容姝肚子打去。</br> “不要!”容姝臉色大變。</br> 就在顧漫音的拳頭快要碰上容姝肚子的時候,一只手憑空伸來,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能打她肚子。”</br> 李助理冷冷的看著顧漫音。</br> 顧漫音十分不忿,“為什么?”</br> “她的身體報告顯示她很虛弱,如果你把她打流產,她也絕對活不了,到時候一個死人怎么威脅傅景庭,只會讓傅景庭更加瘋狂不顧一切,那個時候,我們的目的就達不成了,所以你不能對她肚子下手。”李助理說。</br> “什么?”顧漫音咬牙切齒,明顯很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br> 但容姝聽了,卻大松口氣。</br> 不管如何,只要孩子能保住就好。</br> 其他的,她會用盡全力撐下去。</br> 她相信傅景庭回來救她和孩子。</br> 看著顧漫音一臉不甘的表情,李助理瞇了瞇眼,“這是老板的意思,如果你敢不聽,把她孩子弄掉,導致她丟了命,你這條命,也別想要了,就下去陪她,所以你好好想想清楚。”</br> 說完,李助理甩開了顧漫音的手。</br> 大概正是因為經歷過全身整容,導致差點死在手術臺上,所以顧漫音及其怕死,根本不想死。</br> 同時也知道蘇城那個人真的能說殺人就殺人,根本不敢懷疑蘇城的話,因此顧漫音就算心里在不甘心,也只得把手收回來。</br> “好,我不對她肚子動手,但是對其他地方總可以吧?我就不信了,對其他地方動手,還能讓她流產丟命!”顧漫音說完,又一巴掌給容姝扇了過去。</br> 容姝臉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痛讓她耳朵里都嗡嗡嗡的響著。</br> 她沒有叫出聲,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顧漫音手里絕對討不了好,顧漫音肯定會對她動手。</br>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顧漫音怎么對她,她都不會叫一聲。</br> 她知道,只要叫出聲音,就是讓顧漫音得意,就是滿足了顧漫音的報復心里。</br> 她不愿意成全顧漫音那變-態的心理。</br> 果然,聽到容姝被打了也沒發出聲音,顧漫音十分不滿,一把抓起容姝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你怎么不叫?叫啊,我讓你叫啊!”</br> 說著,又一巴掌過去。</br> 容姝雙眼滿懷恨意的看著顧漫音,依舊不肯叫一聲。</br> 這無疑更加激怒顧漫音。</br> 啪啪啪!</br> 倉庫里全是把掌聲,聽的讓人心驚膽戰。</br> 容姝的臉明顯高高腫了起來,也清楚的印著指痕,嘴角也滲出了一縷血,但她還是無懼的瞪著顧漫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br> 李助理在一旁看了都有些佩服。</br> 畢竟顧漫音沒一巴掌有多大力氣,他還是知道的,容姝硬生生的承受了好幾巴掌,卻一聲不吭,的確讓人佩服。</br> 這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的。</br> “啊!”顧漫音氣急敗壞的大叫一聲,整個人都要炸了,“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叫?不叫是吧,行,我就把你的嘴撬開,把你的牙一顆一顆的拔下來,我看你叫還是不叫,來人,給我拿鉗子!”</br> 她沖著容姝笑的陰森毒辣。</br> 然而守住倉庫的人,卻沒有聽她的話照做,因為被李助理制止了,“你夠了,她懷孕了,你敢給她拔牙?拔一顆就容易應激導致流產,你還想全部拔完,那必然大出血,活不下來。”李助理沉聲說。</br> 顧漫音跺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要怎么才能替自己出氣?”</br> “替自己出氣?”李助理冷笑,“顧漫音,你別搞錯了,人是老板抓的,是為了自己抓的,可不是為了你顧漫音,老板讓你進來發泄一下,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少在這里得寸進尺,想把老板的人質弄死,以泄自己心頭之恨,你的恨在老板面前根本不重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