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都興奮了起來,開始撕扯顧漫音的衣服。</br> 顧漫音從發懵中回過了神,表情猙獰的嘶吼道:“我不是什么傅氏集團總裁的前妻,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容姝!”</br> 她總算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綁,為什么這些人會說是來伺候她的了。</br> 因為這群蠢貨認錯了人,把她認成了容姝。</br> 果然,男人們聽到這話,動作停了下來。</br> 之前弄注射器的男人更是問道:“你不是容姝?”</br> 顧漫音赤紅著眼睛連連點頭,“不是,我是顧漫音,是你們雇主的朋友!”</br> “這……”男人們紛紛看向后面拿攝影機拍攝的男人。</br> 拍攝的男人表情淡然的回道:“別聽她的,她騙你們的,雇主說了,容姝手腕上有一顆紅痣,她的手腕上就有,所以她不是容姝是誰?另外,雇主還說容姝很聰明,很有可能會故意說自己不是容姝來誤導你們,讓你們放過她,所以你們千萬不能上當!”</br> 聞言,男人們紛紛看向顧漫音的手腕,那里果然有一顆紅痣。</br> 顧漫音自己也是一陣傻眼。</br>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手腕有顆紅痣,可沒想到容姝居然也有!</br> 可是會這么巧嗎?</br> 紅痣本來就少見,更何況還都長在手腕上,怎么想都不可能!</br>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br> 只是還不待顧漫音想清楚到底有什么問題的時候,之前拿注射器的男人又給了她另半邊臉一巴掌,憤怒的道:“好啊,居然還騙我們,兄弟們,干她!”</br> 其他男人紛紛點頭,像魔鬼一樣往顧漫音身上撲去。</br> 倉庫外,林天辰和黎川都聽到了顧漫音凄厲的慘叫,但臉上都沒有什么表情。</br> 因為對他們來說,顧漫音落到這一下場,都是她自己自找的。</br> 誰讓她屢屢想要容姝的命呢!</br> ……</br> 夜晚,華燈初上。</br> 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抬著一個麻袋來到鬧市市區,然后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麻袋丟在地上快速逃離。</br> 在他們逃離沒多久之后,就有人發現了這個麻袋,好奇的上前查看,看到里面居然是個渾身赤裸的女人,連忙報了警。</br> 當晚,三盛集團千金未著寸縷,疑似被人侵犯的新聞,就串上了各大網站以及APP的熱搜榜。</br> 一時之間,網上議論紛紛。</br> 容姝本來都準備睡了,沒想到林天辰打來電話,“看網上!”</br> “什么?”容姝滿臉疑惑。</br> 林天辰推了推眼鏡,“還記得我說過,今天要對付顧漫音么,網上可以看到結果。”</br> 聽到他的話,容姝眼里的睡意瞬間散去,然后掀開被子下床,快步朝書房走去。</br> 她剛打開電腦,還沒來得及搜索,就有相關的新聞推薦跳了出來。</br> 容姝點進去,看到了一段視頻。</br> 視頻很短,一分鐘不到,但信息量卻非常大。</br> 容姝看到一個光裸的女人被女警從麻袋里放了出來,然后女警給那個女人蓋上毯子,把那個女人送上了救護車。</br> 救護車遠去后,視頻就結束了。</br> 雖然那個女人全身上下都被打了馬賽克,但容姝還是能夠一眼認出,那就是顧漫音。</br> “是你讓人把她丟在那里的?”容姝重新拿起手機問。</br> 林天辰微微點頭,“是。”</br> “你不怕被查出來嗎?”容姝挑眉。</br> 林天辰笑了笑,“你在擔心我嗎?”</br> “并沒有。”容姝淡淡的回道。</br> 林天辰聳了下肩膀,也不生氣。</br> 他怎么會對自己的天使生氣呢。</br> “放心吧,不會被查出來的。”林天辰看向正坐在電腦前,飛快的敲擊著鍵盤的黎川回道。</br> 容姝并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景,微微瞇了瞇眼,“你這么自信?”</br> “當然!”林天辰點頭。</br> 容姝撇嘴,“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運吧。”</br> “謝謝。”林天辰低低的笑了兩聲,隨后又問,“喜歡這樣的結果嗎?”</br> 容姝知道他指的是她喜不喜歡看到顧漫音這樣的下場,微微勾唇回道:“老實說,挺爽的,不過這種以暴制暴的行為,我不太提倡,我更提倡把她直接送進監獄。”</br> 經過剛剛的視頻,她現在多少相信林天辰不是顧漫音那邊的人了。</br> 所以她也愿意跟他多說幾句。</br>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們手里都沒有顧漫音的犯罪證據,哪怕知道她對你做了什么,沒有證據,也不可能把她送進監獄,所以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她。”林天辰揉揉太陽穴說。</br> 他之前誤以為顧漫音是天使,所以哪怕知道顧漫音做了什么壞事,也從來沒有留下過她做壞事的證據,甚至還幫她清理過很多證據。</br> 以至于現在,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后悔的。</br> 容姝嘆了口氣,“是啊,沒有證據,之前顧漫音唯一的證據,也被你搶走了!”</br> 要是有證據,她早就把顧漫音進去了。</br> 就算傅景庭想保也保不了!</br> 畢竟錄音里顧漫音說的話,那么清楚,邏輯性那么強,是個人都能聽得出,顧漫音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格分裂。</br> 林天辰一貫冰冷無情的眼里,難得浮現出了一絲心虛和尷尬,摸了摸鼻尖回道:“抱歉!”</br> “算了,說這些有什么用,顧漫音現在什么情況?”容姝擺擺手,把話題轉了回去。</br> 林天辰眼鏡反著光回道:“挺嚴重的,下面撕裂,子.宮受損必須切除,一輩子都懷不了孩子了。”</br> 這是他讓人把顧漫音丟到鬧市之前,稍微檢查后得出的結果。</br> 容姝倒吸一口涼氣,“這么慘?”</br>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切除子.宮,是一種很極其凄慘殘酷的事。</br> 不過對比起顧漫音要她的命,她覺得顧漫音只是少了一個子.宮,又不算多慘了。</br> 所以容姝很快冷靜下來,打了個哈氣說道:“我知道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睡了,明天再繼續吃瓜。”</br> “嗯,去休息吧。”林天辰點頭。</br> 容姝掛掉電話,把電腦關了,重新回了房間。</br> 此刻,醫院里。</br> 顧漫音已經從手術室里出來了,被送進了病院。</br> 顧夫人坐在病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宛如死人一般的顧漫音,哭的泣不成聲,“漫音,我的漫音嗚嗚嗚……”</br> 顧耀天也在病房,正站在窗前抽煙,聽到顧夫人的哭聲,本來就煩他,這會兒更加煩躁了。</br> 他把煙頭丟在地上,用力碾了碾,然后慍怒的呵斥,“行了,別哭了,哭的煩死了!”</br> 顧夫人哭聲一滯,隨后憤懣的看著他,“顧耀天,女兒都這樣了,我傷心難過哭幾聲你就煩,你還是人嗎?”</br> “你……”顧耀天噎了一下,很快頭疼的嘆了口氣,“行行行,你繼續哭吧!”</br> 顧夫人果真繼續哭了起來,“耀天,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漫音怎么會被人欺負呢?老天真是瞎了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