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起可能會出事,佟秘書心下一緊,頓時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身追了出去。</br> 她走后,容姝重新坐下,有些疲憊的拍了拍臉頰,然后拿起手機,點開了傅景庭的微信:你說,我這么做對嗎?</br> 另一頭,傅景庭正在處理文件,聽到手機振動,放下鋼筆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br> 看到是容姝發來的消息,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抹柔和,然后點開微信查看內容。</br> 但看著容姝發來的一句無頭無尾的話,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最后直接給她打了電話過去。</br> 容姝本來還在等著傅景庭回消息,結果等到手機突然響了,嚇得她身體一抖,差點都沒把手機拿住。</br> “喂?”調整好心態后,容姝接聽了電話,把手機放到了耳邊。</br> 傅景庭低沉中隱含著關心的嗓音傳來,“發生了什么嗎?”</br> 容姝咬了咬唇,“也不算發生了什么,是阿起。”</br> 她把剛剛跟陸起的談話內容,大致說給了他聽。</br> “所以,你覺得,我這么做對嗎?”容姝眼神茫然的又問了一遍。</br> 傅景庭聽完后,臉上露出的笑意,仿佛冬天的冰雪融化,變得溫暖了起來,“你做的很對,既然無法回應,那就必須這么做,否則他只會陷得越深,最后一無所有。”</br>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聽到他也贊同自己的觀點,容姝發堵的心里,總算是輕松了許多,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么迷茫了。</br> “我很開心。”傅景庭又道。</br> 容姝歪了歪頭,“你開心是什么?”</br> “我很開心你在疑惑的時候,主動找我尋求答案。”傅景庭輕笑了一聲說。</br> 容姝眸色閃了閃,“我也是找不到別的人,所以才找你的,所以你充其量只是個替補。”</br> “但我還是很開心。”傅景庭說。</br> 而且,到底是不是替補。</br> 他大概能夠猜得出來。</br>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腳怎么樣?”容姝坐直身體,關心的問。</br> 傅景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已經沒有昨天痛了,但還是無法走路。”</br> “沒關系,過幾天就能走路了。”聽到他沒那么痛了,容姝稍微松了口氣。</br> 傅景庭笑了笑,“是啊,下午還要去醫院換藥。”</br> “什么時候?我到時候也過去。”容姝忙問。</br> “你也過去?”</br> “嗯。”她點頭,“你好歹也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怎么可能不管,所以我一定要去。”</br> 傅景庭臉上溫柔的仿佛快要溺出水來,“好,我下午來接你。”</br> “不用,我自己可以……”</br> “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電話聯系,好了,我這里還有點事,先掛了。”</br> 話落,傅景庭直接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然后看著從外面進來的張助理。</br> 張助理把手里的資料放到他面前,“傅總,已經查清楚了,顧家和孟家都沒有出手幫過顧漫音的痕跡,所以幫助顧漫音開車逃走的,另有其人。”</br> “另有其人?”傅景庭拿起桌上的資料,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只蚊子,“有查到是誰嗎?”</br> 張助理搖頭,“沒有,不過可以確定不是海市的勢力,因為我查了一下,海市所有勢力,都很平靜。”</br> “這么說,是其他市,又或者是國外的勢力?”傅景庭臉色難看。</br> 張助理推了推眼鏡,“是的,但這樣一來,要查到具體是誰就很難了。”</br> 畢竟全國那么多市,全世界那么多國家,誰知道會是哪個市,哪個國的勢力?</br> 如果是海市的勢力,他們就可以直接排查了。</br> 傅景庭瞇眼,“派人去時墨那里跑一趟。”</br> “傅總,您是懷疑是時墨出手幫了顧漫音?”</br> “時墨當年幫了顧漫音催眠我,現在再幫顧漫音也不無可能。”</br> 張助理點點頭,“您說的也有道理,好,我一會兒就派人去。”</br> 傅景庭嗯了一聲,“另外,有關于時清的死,查的怎么樣了?”</br> 張助理嘆氣,“還是沒什么進展,畢竟是幾年前的事了,而且時清車禍地段又沒監控,想要找到肇事司機都不行。”</br> 傅景庭薄唇緊抿,“我知道了,繼續查吧。”</br> 時清的死,他一定要弄清楚。</br> 如果時清真的是死于意外,那當然最好。</br> 如果不是,他自然要查明真相,為時清報仇。</br> 否則這顆心臟,他用的于心難安。</br> “是,傅總。”張助理點頭。</br> 隨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說道:“另外,關于葉鷙的下落,目前出現了一點問題。”</br> “什么意思?”傅景庭擰眉。</br> 張助理臉色有些不好,“原本我們根據黎川,已經成功確定葉鷙偷渡出國了,所以我們就派人追了過去,打算搶在黎川之前,把葉鷙抓到,但黎川似乎發現了我們的目的,然后就出手,幫葉鷙隱匿了蹤跡,所以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葉鷙的蹤跡了。”</br> “他不想讓我們找到葉鷙?”傅景霖臉色頓時沉下。</br> 黎川對葉鷙是有生死之恨的,所以絕對不存在會幫葉鷙的說法。</br> 那黎川這個行為,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阻攔他!</br> 張助理點點頭,“應該是的,黎川很有可能是想獨自處置葉鷙,不想讓我們插手。”</br> 傅景庭勾唇冷笑一聲,“正好,我也是這么想的,去,花錢雇傭一個世界頂級黑客,我還不信,這個世界上,他黎川技術最高!”</br> “明白。”張助理頷首應下,然后轉身離開。</br> 傅景庭右手放在辦公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眼里閃爍著令人心驚的寒芒。</br> ……</br> 下午。</br> 容姝忙完手頭的工作,把助理叫了進來,“把這些文件發下去吧。”</br> “好的容總。”助理點頭,上前抱起她辦公桌上的文件就要離開。</br> 容姝突然叫住她,“等等。”</br> “容總還有什么吩咐嗎?”助理停下腳步。</br> 容姝活動累了一下午的手腕,“佟溪還沒回來嗎?”</br> 助理搖搖頭,“還沒有。”</br> 容姝皺緊眉頭。</br> 這都好幾個小時了,她怎么還沒回來?</br> 而且電話還打不通……</br> “沒事了,你去忙吧。”容姝恢復臉上的笑容。</br> 助理應了一聲,重新抬腳走了。</br> 這時,容姝手機亮了。</br> 她低頭一看,是傅景庭發來的消息:我在你集團樓下。</br> 樓下!</br> 容姝眨了眨眼。</br> 他還真來了?</br> 容姝連忙起身,往陽臺走去。</br> 來到陽臺跟前,她低頭往下看去。</br> 通過幾十米的高空,她果然看到了傅景庭那輛豪華的邁巴赫,停在了她集團大門對面的路邊。</br> 不知道怎么的,看著這輛車,容姝心里卻涌起了一種,丈夫來接妻子下班的既視感。</br> 想到這,容姝臉上不由得一紅,然后趕緊搖頭,把這莫名其妙的想法給丟出去,然后給傅景庭回消息:我這就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