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br> “我什么我?”傅景庭又一次打斷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說這些,來抹黑容姝的目的是什么嗎?無非就是想要抹黑容姝在我心里的形象,從而降低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嗎?呵,又蠢又毒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能看上你的男人,都是腦子有病的。”</br> 說著,傅景庭朝一旁的李文看了一眼。</br> 李文尷尬的咳了一聲,連忙把頭轉向一邊。</br> 容媛沒想到傅景庭說話如此直接,直接到把她的遮羞布都給扯了下來,讓她的野心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m.</br> 一時間,她又心虛又窘迫又氣,渾身都哆嗦了。</br> 就連容姝也沒想到,傅景庭說話居然有如此毒舌的一面。</br> 但是感覺并不錯。</br> 尤其是看到他維護她,把容媛貶的一文不值,她就更覺得滿意。</br> “走吧。”傅景庭看向容姝。</br> 已經沒有必要跟容媛這個女人扯下去了,只會浪費時間。</br> 容媛現在已經被他說的無地自容,也不敢在攔住他們了。</br> 容姝嗯了一聲“好,走吧。”</br> 她轉身,看也不看容媛,彎腰上了副駕駛。</br> 傅景庭關上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那邊,開門上去,然后啟動車子,直接離開。</br> 車子朝停車場出口駛去,駛出去一段距離的時候,容姝偶然一瞥后視鏡,就看到容媛被李文一巴掌扇倒在地。</br> 容姝驚呼。</br> 傅景庭也看到了這個場景,淡淡的道:“容媛是李文的情、人,剛剛容媛一心想攀附我,所以讓心胸本來就不大的李文記恨在心,李文不敢對我出手,但是對容媛就沒什么不敢了,尤其是你對容媛又沒感情,所以我們一走,李文自然要收拾她。”</br> 容姝撇了撇嘴,“是啊,一心想攀附你。”</br> “嗯?”傅景庭挑眉,“你怎么語氣有些怪怪的?”</br> “才沒有。”容姝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彈了彈,語氣有些泛酸的說:“某些人桃花真好,走了一個顧漫音,現在又來了一個容媛。”</br> “你吃醋了?”傅景庭眸子微瞇。</br> 容姝背脊挺直,立馬反駁道:“怎么可能,我能吃什么醋,你可別胡說了。”</br> 傅景庭哪能不知道她口是心非,輕笑了笑,“是是是,你沒吃醋。”</br> “我當然沒吃醋。”容姝嘟噥。</br> 傅景庭轉動方向盤,目光雖然看著前面的道路,但是眼神格外認真深情,“放心吧,無論哪個女人惦記我,我都不會理會,我只愛你一個人。”</br>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看了一眼容姝。</br> 容姝心跳加快,小臉也逐漸發燙了起來。</br> 好在車內的燈光比較暗,她臉紅傅景庭也看不見,不然她肯定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了。</br> 這個人,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會說,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了?</br> 不知怎么的,容姝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化妝室里,宋娜娜跟她說的那些話了。</br> 宋娜娜說,如果遇到一個格外喜歡自己的人,就跟他在一起,免得以后后悔。</br> 所以,她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宋娜娜的話,跟傅景庭在一起?</br> 畢竟他現在跟以前確實不同了,如果跟他在一起的話,她應該也不會再過成前六年的樣子。</br> 想著,容姝看著傅景庭發起了呆。</br> 傅景庭感覺到了她在走神,趁著紅綠燈的時候,他轉頭看著她問,“怎么了?”</br> 容姝眸色閃了閃,隨后垂下眼皮笑了一下,“沒什么,只是在想一件應不應該答應的事。”</br> “那是什么事?”傅景庭好奇。</br> 容姝搖搖頭,“暫時不能說,應該我還沒有想好。”</br> 跟傅景庭復合不是小事。</br> 那六年的傷痛,帶給她的記憶太深刻了,也給她的內心造成了一定的陰影,讓她對愛情,對婚姻都存在了一定的恐懼。</br> 所以到底要不要復合,那是她必須去仔細思考的事。</br> 如果就這么沖動之下跟他復合,那未來受傷的話,她可能真的會崩潰。</br> 見容姝不想說,傅景庭點了點頭,也不強求,隨后想到了什么,啟動車子問道:“對了,之前那個容媛說,你在洗手間把她摁進了水里,到底怎么回事?”</br> 聽到這話,容姝好看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憤怒,然后把當時在洗手間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br> “原來如此,那她是應該被收拾。”傅景庭點了點頭。</br> 容姝揉了揉太陽穴,“我真為爸爸感到悲傷,居然有這么一個女兒。”</br> “但是還有你啊。”</br> “我?”</br> 傅景庭嗯了一聲,“容媛雖然不行,但是你卻是你爸爸的驕傲,我相信你爸爸在下面知道你為容家和天晟所做的一切,一定會感到很欣慰。”</br> 容姝笑了,“但愿吧。”</br> “雖然你收拾容媛,收拾的對,但是以后還是不要做了。”傅景庭又道。</br> 容總看著他,“為什么?”</br> “我怕你受傷。”傅景庭輕啟薄唇回道:“雖然容媛打不過你,但是難保沒有意外,到時候,你又該怎么辦?”</br> 容姝沉默了。</br> 過了一會兒后,她微微點頭,“你說得對,我以后會稍微注意點兒。”</br> “那就好,保護好自己。”傅景庭輕笑。</br> 容姝頷首,“我會的。”</br> 很快,傅景庭把車停下了,拉起了手剎,“到了。”</br> “哎?”容姝先是一愣,隨后轉頭看向窗外。</br> 看著面前的別墅,她忽然驚訝的瞪大眼睛,“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br> 她就說她自從上車后,就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但一直都沒有想起來。</br> 現在她終于想起來了,那就是忘了跟他說自己住的地址。</br> 而她沒說地址,他卻還是把她載了過來。</br> 這顯然有問題啊。</br> 傅景庭打開車門,下車后,這才回答容姝的問題,“因為我也住這里。”</br> “你也住這里?”容姝這下驚得嘴巴都張大了,“你就是娜娜安排進來的那個男人?”</br> 她指著傅景庭。</br> 傅景庭抬了抬下巴,“是。”</br> “這……”容姝愣了愣,隨后下車后,繼續問道:“你不是住酒店嗎?”</br> “酒店的套房設備壞了,所以便讓李文給我安排住處,不過李文和他未婚妻名下的房產,都安排了賓客入住,只有這棟別墅住了一個人,我從李文那里知道住在這棟別墅的人是你,所以就搬了過來,下午搬進來的時候,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你不在。”</br> 傅景庭說得輕描淡寫,但容姝心里卻十分不平靜。</br> 酒店套房設備壞了?</br> 他找借口也不找個靠譜兒點的。</br> 一間套房的設備壞了,還有其他間啊。</br> 一家七星級的酒店,怎么可能只要一間總統套房?</br> 所以他擺明了就是故意跟那個李文聯系,打聽她住在哪里,然后特地搬過來吧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