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肯定會答應的,我剛剛說了,他那么愛容姝,所以絕對不可能看著容姝知道真相后要死要活,他反而會隱瞞容姝,傅先生,我說的可對?”容姝目光炙、熱的盯著傅景庭。</br> 正是因為她知道他對容姝的感情,所以她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br> 不然,她根本不敢開這個口。</br> 她本來可以不見這個男人,而是提出見容姝,告訴容姝真實身份,看著容姝陷入崩潰的樣子。</br> 但是比起跟這個男人在一起,讓容姝崩潰,就不那么重要了。</br> 只要得到這個男人,容姝不也一樣會崩潰么?</br> 更何況,她出去后,也可以繼續對付容姝啊。</br> 而且現在,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挽著這個男人的胳膊,出現在容姝面前了。</br> 相信那個時候,容姝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br> 越想越興奮,容媛身體顫抖的都停不下來了。</br> 傅景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的眼神跟看死人沒什么區別,“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會告訴容姝,她是顧耀天的女兒。”</br> “既然傅先生都這么說了,那現在傅先生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答應救我出去,并且跟我在一起。”容媛抬起下巴,一臉倨傲的道。</br> 張助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容媛,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真以為我們傅總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你拿捏住短處,威脅到的人嗎?我告訴你,你太狂妄了,傅總不會答應救你出去,更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死了這條心吧!”</br> 容媛臉色扭曲,“你一個狗腿知道什么?我清楚容姝的真實身份,他不想容姝崩潰,他就只能答應我的要求,除非他不愛容姝,真想看到容姝去死!”</br> 被罵做狗腿,張助理也不生氣。</br> 畢竟跟在傅總身邊十多年了,他沒少聽到過別人這么罵他。</br>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很多人想當傅總的狗腿,還當不上呢。</br> “傅總當然愛容小姐,當然不可能看著容小姐去死,但同樣的,傅總也不會答應你,受你威脅,你容媛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威脅傅總,我告訴你,傅總掌控傅家和傅氏集團一來,大大小小的威脅遭受了不知凡幾,但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成功,所以你覺得你會成功?如果你成功了,那過去那些威脅傅總的人,豈不都要跳樓自殺?畢竟他們身份比你高,能力比你強,抓到的傅總的短處,也比你掌握的這個更加危險呢。”張助理輕蔑的嘲諷。</br> 容媛被他這么一通批判,說真的,原本自信滿滿的內心,這會兒真的有些被影響到了,自信明顯減輕了許多。</br> “傅先生,你的回答呢?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她握緊拳頭緊盯著一直沒說話,似乎在想著什么的傅景庭,聲音不在那么淡定,變得尖銳了起來。</br> 因為她隱隱覺得,似乎一切都開始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也無法肯定他會答應了。</br> 在剛剛張助理的話一出,她心里就突然涌起了這樣的不好的預感。</br> 似乎自己的打算,不會成功。</br> 不,不會的。</br> 容媛趕緊搖頭,把這個不好的預感給拋出腦海。</br> 怎么可能不會成功呢,她可是知道容姝真實身份的人啊。</br> 他那么愛容姝,怎么可能不答應她的要求。</br> 他會答應的,他一定會答應的!</br> 容媛嘴里開始念念有詞,似乎這樣,她就能成功似的。</br> “你覺得我會回答嗎?”傅景庭抬眸,聲音沒有一絲情緒的回道。</br> 容媛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本壓下去的不好的預感,這會兒又隨著他這句話,而逐漸涌了上來,“什……什么意思?”</br> 她聲音顫抖。</br> 張助理嗤笑,“意思不是很明顯么,傅總不答應!”</br> “怎么可能!”容媛大受刺激,整個人臉色都白了,無法接受的掙扎起來,想沖到男人跟前,質問他這不是真的,用力之大,把定在原地的后悔椅都給弄得顫動了。</br> “怎么就不可能了?”張助理嗤笑。</br> 容媛掙扎的臉都紅了,眼珠子外凸,眼里布滿了血絲,目眥欲裂的吼道:“這可是關乎容姝的安危啊,你怎么可能不答應,你就不怕我把真相告訴容姝嗎?還是說,你不愛容姝?”</br> “我當然愛!”傅景庭毫不猶豫的回答,“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就要被你威脅,如果我這個人真這么容易就被威脅到,傅氏集團早敗在我手里了。”</br> “……”容媛被他這話噎了一下,隨后又瘋狂的大吼起來,“好好好,這是你逼我的,傅景庭,這是你逼我的,我一定要把容姝的真實身份告訴她,我要讓她瘋,讓她去死,我要讓你后悔,來人啊,來人啊!”</br> 她開始叫警員進來。</br> 傅景庭站在原地,表情依舊那么清冷淡漠,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威脅影響到。</br> 他只微微側臉,給了張助理一個眼神。</br> 張助理會意的點點頭,然后轉身往門口走去,準備去應付即將要進來的警員。</br> 拘留室里只剩下傅景庭和容媛兩個人了。</br> 傅景庭一只手放到玻璃上,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微微垂眸,看螻蟻一樣的眼神,面無表情的看著玻璃后的容媛,“你沒有那個機會告訴她,你以為我決定不答應你要求的時候,就不會想到后續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嗎?所以我不會讓你見到容姝,更不會讓你聯系上容姝,也不會讓你見其他外人,跟外界聯系,我會斷了你所有有可能傳遞消息出去的方式,你只能抱著這個秘密,在監.獄里痛苦萬分,我會讓你在監.獄里體驗到,什么是地獄。”</br> “你……”容媛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能斷了她所有后路。</br> 她一直以為自己這次穩超勝券,是執棋之人。</br> 但萬萬沒想到,他才是那個執棋之人,而她從一開始,就是他手里的棋子。</br> “我錯了……”容媛后悔了,真的后悔了。</br> 知曉秘密的快感,讓她忘了這個男人可是商場上的活閻王,人人都想拉他下臺,但人人都沒有成功把他拉下來過。</br> 這么難對付的一個人,她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夠成為第一個威脅到他,讓他乖乖俯首的人呢?</br> 這一刻,容媛只覺得渾身冰涼,莫大的恐慌感涌遍全身,讓她牙齒都忍不住打起架來,“你……你不能這樣……”</br> “我為何不能?”傅景庭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除了容姝,沒有人能夠在我面前放肆,對我一番威脅后全身而退的,所以在你一開始決定威脅我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想,你會有什么下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