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容姝倒是沒有懷疑。</br> 別說傅氏集團,天晟都有好些個老鼠屎呢。</br> 對付這些老鼠屎,一味的報.警處理是沒有用的,警.方的處理手段一向很溫和,講究人權,基本是不體罰的,對于一個嘴巴及其硬,且精神強大的人,強光照射這種方法都不一定好使,所以就不一定能夠從這些老鼠屎嘴里撬出一些情報來,反而等到警.方的刑期過了后,這些老鼠屎還能夠逃脫,以后再也找不到。</br> 所以無論哪個集團,都會養一些手段狠辣的人來當審問官,專門負責審問這些老鼠屎。</br> 畢竟警.方不能做的,他們私下里可以做。</br> 過去天晟集團也有這種審問官,但爸爸去世后,天晟落魄,這種審問官就沒有了。</br> 因此對于傅景庭說學了幾招撬開人嘴巴的手段,她也不覺得反感。</br> 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然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老鼠屎禍害自家集團?</br> “他會老實回答嗎?”看著痛苦不堪,仿佛隨時要升天的男人,容姝皺眉問道。</br> 傅景庭目光冰冷的落在男人身上,“當然,我那個專門負責審問間.諜的保鏢,是一個退.役.傭.兵,在組織里也是專門干這個的,對于人體的了解,可以說不下林天辰,他知道按壓人體哪個位置,可以將人體的痛感放到最大化,因此到現在,沒有一個間.諜在他嘴里還能緊咬牙關的,所以你可以開始問了。”</br> 見男人如此自信,容姝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相信他,點了點頭后,上前一步,冷聲開口,“說吧,誰讓你出現在我面前,搶我東西的?”</br> 那男人這會兒感覺自己快要痛的靈魂出竅了,整個身體都潰散了,不是自己的了一樣,痛苦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甚至連眼珠子上都布滿了血絲,仿佛要突出來了一樣,十分可怕。</br> 容姝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快說,如果你不說,你還會繼續痛下去。”</br> 這話一出,傅景庭立馬配合她,再次手上一個用力。</br> 男人頓時再次慘叫起來,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了,聲音里都充滿了恐懼的哭腔,“我說......我說......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太痛了,實在太痛了嗚嗚嗚......”</br> 男人哭的絕望。</br> 他自詡也是一條漢子了,被抓進來過幾次,面對警.方的各種手段,他都從來沒有害怕過。</br> 為此,他還曾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骨頭硬,連警.方都對自己沒有辦法。</br> 所以面對強光照射,他除了不適應之外,也很有自信自己不會吐露半個字。</br> 畢竟自己的軟肋,還被人拿捏著的,一旦把那人招供出來,自己的軟肋就麻煩了。</br> 但現在,這個看上去就很不是一般人的男人,手段卻比警.方更加狠厲。</br> 一出手,就打破了他原本的不屑,讓他痛苦的恨不得現在就死了。</br> 只要死了,自己就不會這么痛了。</br> 可偏偏,他被后悔椅靠著,別說反抗了,連自殺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那個男人折磨自己。</br> 痛啊,實在太痛了。</br> 他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如此痛的時刻,這種劇痛,讓他也顧不上自己所謂的軟肋,他現在最想的,只是解救自己。</br> 軟肋是重要,但也比不上自己啊。</br> 相信小麗會理解他的。</br> 男人在心里如此洗腦自己。</br> 容姝聽到他嘴巴不再那么硬了,給了傅景庭一個贊賞的眼神。</br> 傅景庭看到愛人夸獎自己,心里別提多高興,都快要飛起來了。</br> 容姝感覺到他身上傳出來的好心情,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然后下一秒,臉上一沉,冷冷的看著后悔椅上的男人,“既然你準備說了,那就說吧,不過再說之前我還要警告你一句,最好別撒謊,如果你敢撒謊,天涯海角我們都能把你找出來,相信我,我沒在開玩笑,你知道那兩套禮服其中一套是誰的嗎?傅氏集團董事長的,他絕對有那個能力,滿世界找你,讓你比此刻更加絕望。”</br> 聽到這話,男人神色大變,腦子里更是轟隆一聲,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加蒼白了。</br> 什么?</br> 他搶了傅氏集團董事長的東西!</br> 想到自己下午搶走的兩個袋子,男人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惹到的人是誰。</br> 他居然惹了傅氏集團的董事長,他居然搶了這個人的東西,他......</br> 男人絕望了,絕望的同時,心里更是升起了滔天恨意。</br> 因為他知道,自己被騙了。</br> 他接單的時候,那個人只說,他搶的是一個落魄有錢人的東西,根本沒有說,那東西是傅氏集團董事長的。</br> 也是,如果說了,他怎么還敢接這個單。</br> 這一刻,男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雙目赤紅的看著容姝,情緒無比激動的道:“我說,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說,但是我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br> “條件?”容姝擰眉。</br> 傅景庭眼睛更是危險的瞇起,然后手上再次一個用力,“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們談條件?還是說,如果我們不答應,你就不說?呵,異想天開,你以為你真的忍得住這種痛?”</br> 一個搶劫犯,居然還敢跟他們談條件。</br> 愚蠢至極。</br> 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籌碼。</br> “不是的。”男人再慘叫一聲,聲音更加顫抖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甘心自己被騙了,那個人騙我說,我只是搶了一個普通人的東西,沒跟我說,我搶的是傅董事長的,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答應,所以我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都是那人害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你們一定不要放過那個人,沒有威脅你們的意思,你們想知道的,我還是會說的,真的!”</br> 怕容姝和傅景庭不相信,男人表情很是急切。</br> 他不是傻子,知道傅氏集團的董事長是個什么樣的人,那絕對不是他一個底層的小人物能夠招惹的。</br> 但這次,他偏偏踢到了鐵板,他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了傅董事長,下場肯定很慘,無法親自報仇了。</br> 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兩個人這里,這兩個人,應該是傅董事長的親信吧,只要他們把那個人的信息帶給傅董事長,傅董事長肯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br> 只要那個人倒了,他也算是報了仇了。</br> 看著男人激動的樣子,傅景庭明白了這人再打什么注意了,借他的手,為自己報仇。</br> 呵,看來也沒那么蠢,還是有點腦子的。</br> “這種事情不用你說,那個人也不會有好結果。”傅景庭面無表情,聲音森冷的道。</br>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背后的人。</br> 聽到傅景庭的話,男人喜極而泣,“那就好,那就好。”</br> “行了,你既然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容姝抿唇,有些不耐煩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