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心里有些不妙的預感,“畢竟什么?”</br> 傅景庭低笑一聲,然后湊過去,靠在她耳邊,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輕聲低語道:“畢竟,那也是帶給你快樂的東西,你也舍不得毀掉吧,嗯?”</br> 轟的一聲!</br> 容姝只覺得自己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整張臉紅的幾乎都要滴出血來。</br> 她睜大眼睛,眼神或震驚,或羞惱的看著對自己笑的邪肆的俊美男人,嘴巴張了張,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br> 聽聽,他剛剛都在說些什么混賬話?</br> 帶給她快樂的東西,她舍不得毀掉?</br> 呸!她才沒有覺得......好吧,那種事,她的確感覺到了快.感,但他也不用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吧。</br> 這可是私密事啊,他臉還要不要了?</br> 哦不對,他都說出來了,他臉當然不要了!</br> 總而言之,他剛剛的話,可比他平時說的騷、話,可要騷多了。</br> 想著,容姝深吸口氣,將心里氣惱壓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男人,“傅景庭,你快閉嘴吧,別再說這些話了。”</br> 她捂住滾燙的臉,心里清楚,自己現在的臉,肯定紅的不成樣子了。</br> 傅景庭看著容姝羞惱的模樣,再次低笑出聲。</br> 他的笑聲幾乎是從胸腔里壓著發出來的,撩.人又性、感,“好,我不說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有些想法不能亂有,明白嗎?”</br> 容姝別過頭去,不看他。</br> 她怕自己對上他的目光,臉上的滾.燙會更加冷不下來。</br> “只要你不會對不起我,我當然不會亂說亂想。”容姝哼了哼,“但是如果你真的背叛我,尤其還是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背叛我,那我也許真的會像我說的那樣,把你寶貝給咔嚓了。”</br> 她做了一個剪刀開合的姿勢。</br> 不過這一次,她動作是向著另一邊的,沒有再向著傅景庭了。</br> 她怕自己在向著他做這些動作,把他惹惱,然后直接拉著她在車里就.地.正.法了。</br> 傅景庭伸出手,默默容姝的頭發,為她順毛,“放心吧,不會有那么一天的,我的寶貝,只會一輩子陪著你。”</br> 他在她耳邊呼著熱氣。</br> “臭不要臉。”容姝嬌嗔了他一眼,全身本來就為他的話而羞惱燥熱,他又這樣吹氣撩.撥她,弄得她脖子的地方癢癢的,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發出了笑聲。</br> 傅景庭看到她一邊躲避一邊笑,眼神暗了暗,似乎發現了什么新奇玩意兒一樣,湊過去繼續呼著熱氣,有時候還輕輕在她脖子上落下一個吻,或者咬一口。</br> 看著容姝脖子上被自己種下的新鮮草莓,傅景庭勾起薄唇,顯然心情大好。</br> 但是這還不夠,才一顆草莓,數量太少,讓他不滿意。</br> 她白皙的肌膚上,還有那么大一片空白呢,只一個草莓,太過于單調了,種滿的話,那場景一點旖旎美麗吧?</br> 想著,傅景庭瞇了瞇眼,手往容姝的座椅下面伸去,然后按到了一個按鈕。</br> 下一秒,容姝就感覺自己身下的座椅突然下降,連帶著她的身體,也跟著往下跌去,突來的失重感,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叫了一聲。</br> 傅景庭輕輕捂住她的嘴,聲音沙啞道:“別怕,我爸座椅放下來了,不會有事,放心躺下就行了。”</br> 聽到他的話,容姝松了口氣,提起的心,也緩緩落回了原處,身體也放松下來,不再那么僵硬的挺著,放心的靠在了平放下去的座椅靠背上。</br> 傅景庭順勢半.壓在容姝身上,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和頭發,眼底漆黑一片,卻又在漆黑的最深處,隱隱有火光浮現。</br> 看著這樣的傅景庭,容姝心中頓時警鈴大作。</br> 可不得警鈴大作么?</br> 這樣的傅景庭她又不是沒有看到過,還是再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的那幾碗看到的。</br> 現在男人出現跟那幾晚一樣的眼神,再加上他突然把座椅放下來,又壓在她身上,這讓她不得不多想他的目的了。</br> 思及此處,容姝吞了吞口水,警惕的盯著頭頂的男人,“傅景庭,你想干嘛?”</br> 傅景庭稍稍瞇眼,“小葉子,你不覺得在停車場做,很有刺.激的感覺嗎?”</br> 容姝被男人的話,震驚的半晌都合不攏嘴,回不過神來。</br>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想壓著她,跟她接個吻。</br> 卻沒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卻比她想的還要放肆大膽。</br> 在停車場這種公共場合接.吻,她都已經覺得有些不能接受了,就怕被人看見尷尬。</br> 結果他倒好,他想直接……</br> 果然,比起他,她的想象力還是太膽小太保守了一點。</br> 容姝很吸口氣,回過神來,勉強平復凌亂的內心,小臉鼓了鼓,壓低聲音警告道:“傅景庭你瘋了,這是停車場,停車場!”</br> 她把停車場三個字重復了一點,“所以你別亂來。”</br> 她語氣加重的提醒他。</br> 傅景庭眼神依舊幽暗無邊,喉結滾動了一下,不以為然的回道:“我知道。”</br> “知道你還不趕緊下去。”容姝推了推他。</br> 但他壓的實在太重,再加上他身后就是車頂,她也不敢用力推他。</br> 就怕推了他,他腦袋不小心撞到了車頂。</br> 畢竟這么硬的車頂,腦袋撞上去,誰知道會出什么事呢。</br> 不然,她才不顧忌這么多,直接將他推開下車了。</br> 傅景庭并沒有聽容姝的,從她身上下去,反而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與她越發親近,“放心,停車場沒人。”</br> 容姝差點被自己口水噎住,“現在沒人不代表一會兒沒人,所以傅景庭,你趕緊下去,千萬別亂來,要是一會兒有人經過看到了,那可真是沒臉見人了,你我肯定會成為全世界的笑話。”</br> 先不說他兩也算是個公眾人物,就算不是公眾人物,只是兩個普通人,在公共場合打.野,被人看到后,也肯定會上新聞,就更別說他們兩個了。</br> 她敢保證,只要有人發現他兩在這里那什么,明天的頭條絕對是他兩。</br> 到時候,他兩不光是丟進了自己的臉,也丟盡了背后傅氏跟天晟,以及親朋好友的臉。</br> 想想那種情況,容姝就覺得頭皮發麻。</br> 然而比起容姝的擔驚受怕,傅景庭卻顯得淡定十足,仿佛一點兒也不為后果擔心。</br> 他低頭親了親容姝的嘴角,安撫她,“別怕,不會有事的,車子的玻璃是單向的,外面看不到,所以你所擔心的,都不會發生,相信我。”</br> 話落,他的薄唇從她嘴角挪開,直接擒.住了她整個嘴.唇。</br> 容姝瞪大眼睛。</br> 靠,這狗男人居然來真的!</br> 她都說了,這里是公共場合,是停車場,隨時都有人經過,會被人看到。</br> 然而,他居然還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非要她那啥。</br> 她該說,這男人是真的覺得不會有人發現,還是就算有人發現,也不在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