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還年輕,不經嚇啊!</br> 這邊,傅景庭掛掉電話后,也沒有在客廳里呆著了,收起手機,起身回了房間。</br> 房間里,女人還睡得正香,睡顏美好恬靜。</br> 傅景庭站在床邊,盯著女人的臉看了一會兒,最后彎下腰,摸了摸女人有些微紅的臉頰后,這才掀開被子上、床,將女人摟進懷里,閉上了眼睛。</br> 一夜好眠,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br> 容姝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搭在她的腰上,將她的腰圈得緊緊的,生怕她跑了一樣。</br> 她揉了揉眼睛,轉頭一看,看到身邊熟睡還沒醒來的男人,她臉上還有些微訝。</br> 平時這個男人都起來的很早,早早的就出門了。</br> 所以,她一般醒來后,都看不到他的身影。</br> 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比她醒的還晚。</br> 難不成,昨晚也把他累著了?</br> 想到有這個可能,容姝心里終于平衡了一些。</br> 一直以來,每一次做完后,都是她累的跟死狗一樣,動也不想動,第二天還爬不起來。</br> 而他呢,從來都是精神奕奕,哪怕玩一宿沒睡,第二天照樣活蹦亂跳,沒有絲毫疲態。</br> 今天可終于給她看到了他起不來的一面了,讓她知道,他原來也不是鐵打的,永遠精力十足,不會累呢。</br> 越想越開心,容姝看著傅景庭緊閉的雙眼,安靜的睡顏,眼珠轉了轉,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狡黠。</br> 隨后,她輕輕掀開被子,然后抓住男人的手腕,一點一點的將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挪開。</br> 挪動的時候,她生怕吵醒男人,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側躺著,正臉對著她的男人。</br> 看到自己的動作沒有吵到男人后,這才放心的繼續去挪男人的手,直接將男人的手完全挪開,放到了男人自己身上,她這才大舒口氣,提起的心也落回了原處。</br> “呼......”容姝微微摸了摸額頭上的薄汗。</br> 她才知道,原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時候,會這么累。</br> 搖了搖頭,容姝不再多想,撐著身體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后扭身,去拉床頭柜的抽屜。</br> 她記得,她前些天新買的一支口紅,就放在抽屜里來著。</br> 容姝在找口紅的時候,她身后的男人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眸色幽暗的盯著她未穿上衣,光果白嫩的后背。</br> 那后背隨著她的探身,而扭出了一個極美的S曲線,背上的兩個肩胛骨,也微微突了出來,突出了兩個美麗的弧度,仿佛即將要長出一對潔白的翅膀似的,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br> 傅景庭藏在被子下的大手微微摩挲了一下,薄唇也微微動了動。</br> 但很快,隨著女人身體微挺的動作,他又立馬閉上了眼睛,手不動了,嘴唇也不動了,整個人完全恢復了閉眼之前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br> 容姝并不知道在自己找東西的時候,身后男人做了什么。</br> 她找到自己的口紅,舉在眼前看了看,然后露出一抹壞笑,擰開口紅的蓋子,將口紅旋轉了出來。</br> 做完這些,她深吸口氣,然后微微屏住呼吸,悄悄的轉過身,做賊心虛的看了一眼依舊在‘熟睡’的男人后,壞笑著把口紅朝男人的嘴唇上伸了過去,一點一點的在男人的薄唇上,涂上艷麗的色彩。</br> 她買的口紅,是色彩純正的大紅色,極為奪目好看。</br> 而傅景庭的唇色一向比較淡,此刻涂上鮮紅的顏色,不但讓他沒有絲毫滑稽感,反而讓他多了一抹妖冶的美感。</br> 是的,妖冶。</br> 如果說,沒有涂上口紅之前的傅景庭,是清高冷傲的武林盟主或者天界至尊。</br> 那涂上口紅的傅景庭,就是那種小說中描述的,喜好身穿大紅色華麗衣袍,行為亦正亦邪的魔教教主,或者是魔界魔尊的既視感,妖冶卻不顯絲毫女氣。</br> 如果真讓他穿上紅色,戴個古裝發套,那真的就是從魔界走出來的魔尊了。</br> 看著這樣跟平時風格完全不一樣的傅景庭,容姝呼吸一窒,感覺自己心跳都加快了。</br> 她原本只是想整蠱一下這個男人的,想給男人抹上口紅,讓男人變得搞笑一些。</br> 但沒想到,她的目的不但沒有達成,居然還發現了男人妖邪的一面。</br> 看慣了男人平時的樣子,偶然看一看完全不同風格的男人,她發現自己更心動了。</br> 一瞬間,容姝舉著口紅,盯著傅景庭發起了呆,也就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睛緩緩的睜了開來。</br> “好看嗎?”男人薄唇輕啟,聲音透著清早初醒時的慵懶沙啞,再配合他妖冶的‘妝容’,更像妖媚且陰晴不定的大魔頭了。</br> 容姝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點點頭回道:“好看。”</br> 等回答完后,她才反應過來,男人到底問了什么,心里咯噔一聲,臉上擠出了一抹牽強的笑,“那個......你都知道了?”</br> 傅景庭不置可否的抬了一下眼皮。</br> 得到了答復,容姝心里更虛了,目光轉向別處,根本不敢看他,“這么說,你其實早就醒了?”</br> 傅景庭又一次頷首,“當然,如果我不是早就醒了,我怎么知道我的小葉子還有這么調皮的一面,居然會惡作劇我?”</br> 說話的時候,他目光落向她手里的口紅。</br> 容姝跟著看去,看到口紅,心里哦吼了一聲。</br> 物證還被看到了。</br> “那......那什么,我說我這是想給自己化妝你信嗎?”容姝雙手心虛的揮舞著口紅,臉上掛著賠笑的問。</br> 傅景庭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br> 在他的眼神下,容姝再也狡辯不下去了,自知理虧的低下頭,訕訕的對著男人笑,“好吧我錯了,我承認我惡作劇了你,不過......“</br> 她瞪著男人,“你既然早就醒了,干嘛不阻止我,不拆穿我?反而還讓我做完?你是不是就等著我做完后,故意抓我現行,好拿捏我呢?”</br> 看著女人前一秒還在為自己的行為知錯道歉,下一秒就立馬給他腦補了一通他的罪行,還直接質問起了他的樣子,傅景庭就感到一陣好笑。</br> 無奈的搖了搖頭后,他微微起身,半撐著頭看著女人回著,“我可沒這么想過,我不拆穿你不阻止你,只是因為我寵你,你想玩,我當然就陪你玩啊,難得看到你這么活潑的一面,我又怎么忍心打斷呢。”</br> 容姝微微張開紅唇,臉上寫滿了驚訝。</br> 顯然,他怎么都沒想到,男人不阻止她,居然是因為這樣。</br> 她把口紅放回床頭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你這么做,反而讓我對自己幼稚行為感到慚愧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