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公主騎著白馬
背對著我們正逗弄少婦懷中小嬰兒,裝作不意卻一直偷聽我們談話的舒童好像是不滿意老人誤以為她是我女朋友,小聲嘟囔了一句,“女孩子要那么厲害干什么?冬老虎倒是厲害著呢,結(jié)果呢?到今天都嫁不出去,哪個受虐狂敢要???”
呃這娘們說話真夠尖酸刻薄,暗諷虎姐是老處女,她卻不知道,虎姐的兇殘彪悍,到有一大半是偽裝出來的,就是為了拒絕狂蜂浪蝶般的追求者,單純的為了不戀愛而不戀愛,否則即便不掩飾自己的內(nèi)里,以她出色的外表,只要想嫁,也絕對剩不下??!
還有我長的很像受虐狂嗎?
老人沒聽到舒童得瑟,像是義務(wù)弘揚中國文化似的,極力向我推銷著太極拳,他確實很癡迷,難怪如此一身打扮呢,說起太極,給人感覺很少說話的他可以滔滔不絕,但并不像妖孽阿姨說的那樣,老人對太極的理解絕非照貓畫虎只有些表面的東西,而是真的用心鉆研過,他的一些感悟,若沒有千萬次的實踐,是不可能講的那般通俗易懂、連我這絕對的門外漢都能一聽就明白的。
即便是對太極不怎么感冒的我,也被他忽悠的想要學(xué)一學(xué)了,至少,剛才踏雪無痕般的推手肘那招‘來,則順勢捋;去,則順勢發(fā)’,就讓我覺得很奇妙,試想我要是會這招,昨天還能被司馬洋的弟弟開了腦袋嗎?當(dāng)時只要回身他手肘輕輕那么一順一送,他自己就飛出去了,哪還有機會出后招讓我去縫針?。?br/>
見我對那招頗感興趣,老人更來勁了,連說帶比劃,最后甚至站起來指導(dǎo)我那一招的奧妙,腰勁、步法、導(dǎo)力引力的方向,若非他講解,我真不知道那漫不經(jīng)心的輕輕一推,竟藏著如此多的竅門
簡簡單單的一引一推,就可以有幾十種變化,老人光是教我這一招,就用了足足四十分鐘,而且還是填鴨式的灌輸,講明了妙處所,但還需要我以后的練習(xí)中慢慢消化,我以為我是個笨學(xué)生,但老人卻很驚訝,連連感嘆我有天賦,竟然一點就通,一教就會,我懷疑他這么不惜贊美之詞的夸獎,其實就是想把我忽悠的飄飄然,然后自信滿滿興高采烈的去練太極
估計舒童也看出了老人是‘苞藏禍心’,所以老人那推手肘的一招還沒傳授完,她就開始給我們搗亂了
如果這一個小時只是和老人交流太極,倒也不會覺得漫長或者疲憊,問題是,那個說過‘后悔也是你后悔’的舒童,讓我何止是疲憊那么簡單,她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座位讓出去了,最后果然是讓我后悔不已,暗罵自己真不該心軟遷就這婆娘,耐著性子陪她出來這一趟這妞體力太差,而且又穿不慣高跟鞋,才站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厚著臉皮靠我身上了,四十分鐘,恬不知恥說自己暈車,站不住了,兩條胳膊勒住我脖子,也讓老人的教學(xué)不得不到此為止。
為了自己的腳能夠輕松一點,舒呆子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疊加到了我身上,像樹袋熊一樣,大熱的天身上貼了這么一個烤爐,恐怕任何人也不會再有心思去感受她身體的柔軟,把這認(rèn)為是香艷的桃花運了,只會覺得這是無端端的懲罰和煎熬,又熱又累,折磨的我到最后都沒精力和老人交談了,都是他說我聽。
我是下車之后才知道舒呆子確實有暈車癥的,都沒來得及找衛(wèi)生間,站臺上就口吐蓮花了,還累得人家妖孽阿姨照顧她去衛(wèi)生間洗臉
和冰水老兩口道了個別,我背著面無人色的舒童走出了北京站,這妞難受勁還沒緩過來,不想馬上打車,非要走幾步,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可頭暈眼花,穿著的高跟鞋就像踩著高蹺似的,好像剛喝了一斤半的二鍋頭,于是我迫不得己她身前下蹲,這妞假惺惺的露出一臉的不情愿,卻生怕我反悔似的,麻利兒的趴了我后背上,還不忘脫掉那雙新買的還有點夾腳的高跟鞋拎手里。
公主騎著白馬即便是這個開放的國際大都市中,我們還是惹的路人觀望。
老實說,首都的空氣也不見得就比北天新鮮,這個綠色缺失的時代,真正的新鮮空氣大概只存于還未開發(fā)過的深山老林之中了,所以步行了沒多久,舒童便改變了主意,要求打車,上車之后隨手丟給我一包紙巾,讓我覺得,這妞其實是不忍繼續(xù)摧殘已滿頭大汗的我。
舒童報給司機師傅的地址,是中關(guān)村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我很好奇,為什么不是去醫(yī)院或者診所或者是她那老同學(xué)家里,想問,可舒童那一張比苦瓜還難看的臉,讓我實不好開口,這妞本就心情欠佳,現(xiàn)連身體也欠佳了,而且她那不耐煩的兇巴巴的眼神明顯是警告我不許多問,不然給我好看
我猜想,大概是這家五星級酒店比較有標(biāo)志性,而醫(yī)院或者診所或者是她老同學(xué)的家,就酒店附近吧,所以舒童才只是報了酒店的字
但是當(dāng)舒童拉著我走進(jìn)酒店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然后,我也徹底的懵了——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來酒店找醫(yī)生看病的!
我早有耳聞,醫(yī)生國內(nèi)算得上是灰色收入最豐厚的行業(yè)之一,但是當(dāng)走進(jìn)這個比我昨晚睡過的那個房間亦不遜色多少的奢華套房時,我還是沒辦法不感慨——一個二十五歲的、從業(yè)時間肯定不長的家伙都能開得起這么牛+逼的房間,醫(yī)生這行業(yè)到底有多賺錢啊?!
同時,我僅有的那一絲對意外驚喜的奢望,也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后飛到了九霄云外——因為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眼熟的年輕女人,我回憶了半天,直到被她進(jìn)了古香古色的會客室,接過她雙手遞來的一杯蓋碗茶,聽她用很個性的嗲嗲嗓音笑著說了聲‘用茶’,才猛然想起,這個長發(fā)披肩,雖然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裝卻頗有幾分古典韻味的美女,不正是楚緣和東方喜歡的八點檔狗血劇場正播放的一部超狗血清宮劇的女主角嗎!她叫啥字我不記得,或者說壓根就沒關(guān)心過,只知道她劇中飾演的是一位格格,而這個被塑造成功的處女角色,也幾乎取代了她的字。
不知道是她,還是她飾演的格格,是我家那一大兩小三個丫頭最近最崇拜和仰慕的偶像
“辛醫(yī)生低血糖,有賴床的毛病,沒想到你們這么早就到了,正洗澡,真是不好意思,兩位稍等片刻”
早?我側(cè)頭看了看窗外能把人曬干的太陽,十二點半,人家午飯都吃完了,還早?話說他沒爬起來是因為低血糖嗎?你照照鏡子看看你兀自潮紅的臉蛋,然后問問你自己信嗎?!
看到舒童從‘格格’手里接過茶水時那還驚訝中的表情,我就有種難以壓抑的憤怒,想拉著這傻娘們抬屁股走人——你丫什么眼光啊?怎么會看上這么一貨,明知道你今天要來,安排酒店房間里見面這么不考究也就算了,還和一個女明星昏天黑地的瞎搞,整的大中午才起床,這不是存心讓你難堪嗎?!
本來上翻閱這辛去疾的資料時,我還對于他應(yīng)付緋聞的低調(diào)和沉默很是欣賞,暗忖,難怪舒童連柳曉笙那種條件的男人都看不上,首先拼長相,臉上受傷之前的柳曉笙就已經(jīng)輸了半截,再比較性格,更是兩個極端,柳公子實太狂妄自大,霸氣外露了但此時此刻,我卻發(fā)現(xiàn),柳公子之狂妄,還不及辛帥鍋之萬一!
一個沒人品的醫(yī)生,醫(yī)德會好嗎?
所以,本就沒抱太大希望的我,連最后那一點點幻想都破滅了,只剩下怒火燃燒。
就算舒童不是公主,我也不想看到她的尊嚴(yán)被所謂的王子踐踏,即便和王子相比,我最多就是一匹為陪襯而存的白馬,我也有權(quán)利嘶叫一聲:不是誰都有權(quán)利騎老子頭上唱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