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迷上賭博的原因,聽起來像一個冷笑話——性+功能衰退
女人和賭博,恐怕是世界上對男人而言最具有誘惑力的兩種游戲了,張力原本不好賭,而是在無法好色、甚至沒辦法維持夫妻床第間最基本的和諧之后,一種精神寄托式的轉移,或者也可以單純的視為壓力宣泄的一種渠道,只是沒想到會越陷越深罷了_)
毛+主席曾送給葉+劍+英元帥兩句話: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涂縱觀葉其一生,資格雖老,戰功卻少,但優點顯著,即謹慎、不糊涂張力自然不能與葉元帥相提并論,但是就資格、功勞的成長軌跡和自身性格優點來看,大體能算是同一類型
諸葛孔明一生謹慎,卻最終落得一個‘成也謹慎敗也謹慎’,出師未捷身先死,就是因為他的這種性格——方方面面,事無巨細,都要親自過問,‘罰二十以上皆親覽焉’,故而犯錯雖少,卻最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勞神勞力壓力山大啊
并非說謹慎有錯,恰恰相反,謹慎是不爭的優點,打拼風暢基業時,老墨等人所以將心臟財務這一塊交給張力,就是因為他最謹慎,而張力若不夠謹慎,縱是掌握著公司的心臟部門,恐怕也早就被整天琢磨著怎么整死他的老墨給收拾了
但人的謹慎應該有個度,如何把握才是成敗關鍵,諸葛亮唱空城計,是出于謹慎,然而北伐曹魏,棄用大將魏延的子午谷奇謀,也是因為他太過謹慎‘一生謹慎’,其實就頗有膽小之嫌了,膽子小可以有褒義貶義,褒義為不會輕易犯錯,凡事講究小心翼翼步步為營,貶義則是沒有勇氣缺乏魄力,經常自我束縛、做事畏首畏尾,‘一生謹慎’用在張力身上,可謂褒貶皆俱,毀就毀在他不敢犯錯卻偏偏還是不慎犯了錯,因為從沒犯過大錯,所以他缺乏應對經驗,唯恐別人知道,對自己的形象造成惡劣影響,故而在有可能彌補的階段卻極力的捂蓋和掩飾,連親兒子都瞞著,這才越陷越深,一錯再錯,終于到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之間這個過程,不無謹慎,簡直太過謹慎
記得小時候求老爺子給我買第一臺游戲機時,古板到刻薄的老爺子很意外的痛快答應了,讓紫苑事先就為我準備好的一套哀求攻略全然沒能派上用場,老爺子當時便牽著我倆的手去買了直到今天依然被我收在家中儲物柜里的那臺已經算作老古董的游戲機,估計被骨灰級的游戲機收藏發燒友婉兒看到,免不了要大大激動一番,其實那臺游戲機早就壞了,一直留著,就是怕忘了老爺子當時告誡我和紫苑的那句話——游戲機也好,玩具也好,只要你們想要,我就可以買給你們,只要你們記得一句話:玩物喪志,要有節制
當時不太理解,只是因為老爺子的開通而感動,所以從來不曾癡迷,直到現在我才真切體會到啥叫‘玩物喪志’
從輸錢、輸房子到最后即將輸掉人生的張力,也有個愛好,奢侈程度遠遠凌駕于女色與賭博之上,即收藏,古董、錢幣、字畫、玉石、郵票,包括一些現代藝術品,只要是有收藏價值的東西,他都喜歡,司馬洋說,張力家里有一間陳列室,專門用來擺放那些東西,保守估計市值也有三四千萬,即便是他放在風暢辦公室里的那些花花碌碌的瓶瓶罐罐,隨便拿出一件也夠換一輛中檔轎車的,可就是因為太癡迷于這些東西,他才一直不肯拿出來拍掉抵債,寧可一反‘謹慎’宗旨,立空項目挪用公款去碰期貨,最終因為缺少專業的風控團隊和分析團隊而一敗涂地,區區當然,是原本對他而言的‘區區’幾千萬的賭債,悲哀演變成了填不滿的無底洞,而他無比的珍惜的那間陳列室,還是沒能逃過空空如也的凄慘下場,里面的東西幾乎全部變成了付給地下錢莊的利息,也虧他有著殷實的家底,否則這些事情可能早就蓋不住了
司馬洋坦白承認,他一直沒有舍棄張力,除了那廝對他有知遇之恩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張力已經戒賭了,雖然是亡羊補牢,但只要借到一個億,他張副董在風暢的地位依舊無法撼動——張力有口碑,張明杰有潛力,反觀老墨,面厚心黑,不得人心,墨菲呢,鋒芒太盛,為人處世像極了年輕時的老墨,過于自我,故而被恨屋及烏,不討風暢老臣喜歡,被定性為注定難相處的領導所以橫看豎看,都是占據天時人和的張家勝算大
可張家有個最大的難處,就是那一個億實在不容易借到——這筆錢要瞞過墨亦之的耳目,就必須、也只能以個人名義操作,沒有了風暢這塊信譽招牌,別說一個億,就是一千萬,只圖賣他一個風暢副董人情,也稍微貴了點做生意的哪有傻帽?哪位不是無利不起早?所以當初柳曉笙才一直敷衍:錢,哥有,也可以借給你,但你總得體現出你的投資價值在哪里?沒有篡位墨亦之的潛力,我借你錢,不是明擺著沒事找事嗎?你沒有足夠的回報價值,我卻為此樹立了墨亦之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睚眥必報的小人,犯不著?
柳曉笙剛剛接班柳氏,根基漸穩,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艘商業航母的掌舵人舊交替過程中,那種平靜表面下的暗流涌動和血雨腥風:墨亦之想要墨菲接班,看似退忍,給墨菲制造足夠的表現機會,實則是潛伏在暗中一邊觀察一邊磨牙,誰敢趁機得寸進尺搶墨菲的風頭,誰敢按捺不住躁動的野心想要謀權篡位,他就會用最后的力氣將誰咬死老墨要做的,應該正是柳家老爺子剛剛做完的
這是柳曉笙的謹慎,所以他一直觀望,反正柳氏與風暢不對眼,樂得坐山觀虎斗,張家贏,他賺,墨家贏,他也不輸,這貨的陰險程度和危險程度,其實不遜張明杰
這些蠅營狗茍爾虞我詐,司馬洋懂,張力自然也懂,但他沒辦法,一是他太需要那一個億了,必須有所表現,讓柳曉笙對他‘投資’,二是風暢與月之谷的合作既是一個轉折,也是一個全的起點,他不能不爭,否則輸在了起跑線上,即便度過眼前的難關,也會失去光明的未來
張明杰后來腳踩兩船,去接觸李星輝,應該就是看穿了柳曉笙的齷齪心思
張家人與柳曉笙借錢的事情,司馬洋一清二楚,但是張明杰與李星輝最近頻繁的接觸,司馬洋卻毫不知情,這里面恐怕也大有問題——張明杰與李星輝,是誰先找上誰,不得而知,但滅口許恒,肯定是李星輝提出來的借款條件,李星輝為什么選擇張明杰,抑或張明杰憑什么讓李星輝動心,大概就是與我表面上的同仇敵愾、沆瀣一氣了,下刀子最黑的永遠是朋友,因為缺少防備,而張明杰表面上具備了背后向我捅刀子的一切便利條件,只是我福大命大,他又實在太點背罷了三爺向柳家借錢買地,也在某種程度上刺激了張家爺倆,逼他們越發的挺而走險,致使沙之舟的行為一次比一次大膽、猖狂
我并沒有什么直接證據,但是將沙之舟、張家父子、李星輝串聯到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可以順理成章的解釋通了
讓人感到失望的是,司馬洋并不知道張力堵住公司財務的那一個多億是從哪里弄來的,這方面還是要指望三爺去查,而讓人欣慰的是,司馬洋手里掌握著張力偽立項目挪用公款的大量書面材料,這些東西現在只是廢紙,可一旦三爺那邊查實,就能立馬變成如山鐵證
掛斷電話之后,我又編了一條短信,內容只有流蘇看到了,是要司馬洋打聽一下那位京城大少蘇逐流的背景,可能的話也順便查一查仇媚媚和馬大雷,司馬洋很快回復ok
正事談完,東方第一個站起身,對我使了個眼色,接著便走向原本屬于我的房間,雖然沒說話,但也沒有刻意回避誰的意思,很坦蕩,我知道,這是要和我談一談她回家的條件,因為這丫頭性格執拗,堅決不肯向她媽媽妥協去法國留學的事情,故而刁難我以達到她不回家的目的,都在大家意料之中,因此即便有昨晚那深深一記濕吻的前科,幾個丫頭也沒有什么質疑,唯有楚緣臉上有過一絲怪異,卻依然保持了沉默
東方離家出走擅自霸占我家將我擠到客廳,我還得求著哄著她,被迫答應她回家的條件做賤人可以賤到我這種程度的,就是典型的‘賤到家’了
我跟著東方進了房間,正要關門,流蘇忽然想到了什么,喊道:“等等”
頗為心虛又有點小小期待的我被嚇得渾身一激靈,“怎么了?”
流蘇瞄了一眼狐疑的望著她的楚緣,恬不知恥的笑道:“我要洗澡——借我一件襯衫”
哥們大汗,再看楚緣,果然氣的俏臉煞白借衣服你不找冬小夜,找我?
【ps:這一章補的是昨天的馬上碼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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