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請牢記)“你只思考了一晚上的時間,就已經(jīng)做好了失去我的心理準(zhǔn)備——如果我在你心里就只有這么一點分量,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揍死你?”
我不知道虎姐的話是對的還是錯的,不知道我應(yīng)該欺騙她還是應(yīng)該向她坦白,不知道我剛剛沒有欺騙也沒有坦白,是不是害怕失去她,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很怕我會失去她!
我的腦袋里現(xiàn)在就是一潭渾水,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漩渦,想的事情很多,可所有的思考都沒有任何方向,混亂的一塌糊涂,卻偏偏不想讓自己哪怕有稍稍的冷靜,反而只想能想的更多一些,分散掉可能對某一件事情可能會投入思考的精力,結(jié)果,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從小到大,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的慌亂過,端木流水說,我是那種天塌下來都可以應(yīng)對自如的人,這話真是太抬舉我了,我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天塌了,然而,我卻連一只熱鍋上的螞蟻都不如,我更像一只渴望著將腦袋扎進(jìn)土里的鴕鳥,將所有的思考都交給屁股,當(dāng)然,屁股是不會思考的,所以我恨我的屁股,但更恨我的腦袋,因為它不能像屁股一樣沒有思想
我抱著自己都覺得渺茫的希望,問道:“現(xiàn)在呢?我會失去你嗎?”
冬小夜不答,我的心臟墜地般一震,好像冰塊似的裂了碎了,手腳冰涼的幾乎失去知覺,并向著全身蔓延,我不知道是什么抽走了我的力氣,但我知道我像個癱瘓的人一樣歪倒在床上并隨時有可能溜落到床下的姿勢很不雅觀也很沒出息,可我動不了,也不想動,浴室門口幾乎全裸著上身的冬小夜雙手抱懷,一臉失望的望著我,似乎也感覺到了與我相同的寒冷。
是啊,她比我更冷,是我讓她心寒。
瞧我那問題是多么的荒唐,簡直比我想讓屁股懂得思考還要荒唐他+媽+的一百倍我笑了,也許是笑了,我已經(jīng)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表情,將要失去冬小夜的事實,讓我身體里里外外所有的件都被凍僵了,死透了,只剩下了心臟還在跳,跳的太快,以至于太疼,我覺得我已經(jīng)到了窒息的快要昏厥的邊緣,卻始終不得解脫,這感覺就像是一種懲罰
我沒失過戀,我只是以為我失過戀,現(xiàn)在我懂了,無論是紫苑當(dāng)年的不告而別,還是被墨菲欺騙后的悲憤失落,都不能算做失戀,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那甚至連戀愛都稱不上,未曾擁有,談何失去?所以我才明白,明白真正失戀的滋味
痛苦——這是愛情肥皂劇里常被那些男女主角畫在臉上的表情、掛在嘴里的臺詞,情場失意的反面角色,總喜歡理直氣壯的將這個詞作為他們因愛生恨、嫉妒成狂、死皮賴臉、不擇手段、甚至是泯滅人性的借口,不是為自己開脫,就是襯顯自己的悲壯,我曾經(jīng)是那樣的不屑,認(rèn)為那些只是劇情需要,沒有恩愛情仇,哪里來的故事?而故事,無非是對現(xiàn)實的美化歌頌抑或丑化抨擊,被夸大到脫離了實際,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幻想產(chǎn)物了我知道失戀會痛苦,我也知道有些痛苦會讓人難以承受,但失戀絕不在這個范疇之內(nèi),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沒有了這棵樹,還有整片的森林我認(rèn)為因為一個失戀就痛苦成那副德行的人只存在于故事里,沒想到在現(xiàn)實里竟然也真的存在,反而是我以為的分手后就應(yīng)該送上祝福然后微笑著轉(zhuǎn)身留下一個離開也灑脫的背影,才更像是虛構(gòu)出來的故事,至少我知道了我肯定不是那樣瀟灑的男人,原來狗血劇里的感情戲不完全是在扯淡,而天真的也不是坐在電視機(j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楚緣,而是連她為什么感動都不明白的我,我以為我很懂愛情,原來我什么都不懂
痛苦,就是又痛,又苦,痛是感覺,苦是滋味,失戀的人,只剩下這種感覺,這種滋味。
我好像忽然明白了,在與墨亦然分手的那一天,端木夫人為什么能做出那般瘋狂的不像自己的事情,又為什么落荒而逃,再也不見墨亦然——她是個驕傲的女人,也是個在乎墨亦然的女人,她不想、也不愿讓墨亦然看到自己被他傷的是如此痛苦,她嫁入端木家,絕非如她說的那般輕巧,只是一時之氣,她是為了一輩子隱瞞真相,為自己承受不了失戀痛苦的那一次崩潰承擔(dān)責(zé)任,這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墨亦然,她害怕承受不了痛苦的自己會讓墨亦然更加為難、自責(zé),更害怕墨亦然知道了那一天的真相,自己就不是他最愛的那個永遠(yuǎn)堅強(qiáng)永遠(yuǎn)驕傲的鄭雪冬了或許是她撒了謊,或許是她直到今天都沒有察覺,她可能從來都沒有討厭過自己的妹妹,她對鄭雨秋的冷落,大概只是無意識的想要襯托出她對端木流水的關(guān)愛,她之所以能容忍端木流水犯下的任何錯,就是因為端木流水犯下的所有錯,都不及她當(dāng)年犯下的錯,端木流水是因為她,才不能與生父相認(rèn),所以她想用加倍的關(guān)愛來彌補對他的虧欠。
我似乎終于明白了,端木夫人傾盡所有精力培養(yǎng)端木流水,也許并不是想讓別人覺得她的兒子比伍雪晴的女兒有出息,更不是想著將來有一天,讓他能夠取代墨菲,成為風(fēng)暢的主人——墨菲的確被鄭雪冬視為一把標(biāo)尺,但這把標(biāo)尺裁量的,并不是端木流水與之的差距,而是墨亦然對子女的要求,在鄭雪冬看來,墨菲就像一條及格線,她擔(dān)心兒子不及格,達(dá)不到他父親期盼的高度,盡管她根本就不會讓墨亦然與端木流水相認(rèn)
歸根結(jié)底,端木夫人這種充滿了自責(zé)與惶恐的矛盾心理,就是源于那一天,她無法承受的失戀的痛苦。
我也有類似的沖動,像端木夫人那樣,撲上去,推倒冬小夜,無論用什么手段,都想將她留下來,不讓她離開我可我做不到,不是因為冬小夜功夫比我好,而是端木夫人的故事已經(jīng)告訴了我,那樣做的結(jié)果,只會讓現(xiàn)在這種痛苦的感覺延伸至一輩子那么漫長,我要懊悔的事情,也只會比現(xiàn)在更多,且無法彌補。
“也對,呵呵,事到如今,我還想你留在我身邊,都不能算是奢望了,簡直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我不信天不信神,擁有你,是你賜給我的福分,可我卻不懂得珍惜你,還這樣傷害你”
只穿著內(nèi)衣站在浴室門口的冬小夜怒視著我,表情越來越難看,終于忍不住打斷道:“你還有多少懺悔,我洗耳恭聽。”
的確,說對不起有用嗎?更何況是這種明知故錯的事情?對于虎姐的諷刺,我不惱不恨,只有慚愧,“我說這些不是想請求你原諒,我就是,就是怕你氣壞了身子,如果打我一頓能解氣,你打死我我都愿意”
“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冬小夜道:“殺人犯法,我是警察,嘴上說說我解氣,真動手揍死了你,我不用償命嗎?”
“那你別把我打死,留口氣,我就說我是自己下樓摔的”我全無說笑的意思,是很認(rèn)真的想要幫虎姐出氣,可我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太輕佻,我的智商就像空投的導(dǎo)彈,直線下墜,已經(jīng)跌落了水平線,直鉆海底爛泥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這么確定你和緣緣之間真的有事,而不是在詐唬你呢?”
我覺得,虎姐也不曉得怎么才能出氣,所以便有些突兀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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