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江冉要出去約會。
一如那日,我沒有理由阻攔,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晚上七點,江冉吃完晚飯出門了。我偷偷跟在他身后,只因為我忘不了他書包里的那盒藍色,我迫切地想知道他要去哪,去干什么。
我像個變態(tài),尾隨了他一路,直到在一家叫黎明賓館的門口停下。
我看見江冉在柜臺辦入住手續(xù),我貪戀地望著他,像個見不得光的小丑。
沒過兩分鐘,他朝店員禮貌地笑了下,坐電梯上去了。
黎明賓館的字很大,楞怔怔懸在我眼前,我在心里問自己,我還能看見黎明嗎?
我躲在陰暗的角落,背貼在墻上,周遭是行人和汽車。我站在那,站到腳都麻了,不知道時間走了多久,只察覺心跳搏動地越來越慢。
是高跟鞋的聲音叫醒了我。
來人穿著一身白裙子,純潔的圣白。我不由得想,裙子里面穿的是不是也這么白?
我不得而知。
她畫了淡妝,是有名的心機偽素顏,淡粉的口紅,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不正是純欲的代名詞。
是柳讀月。
她來赴約了。
我有多想叫她停下,難道世上真的有神嗎?是不是神聽見了我的呼聲。
我看見離我五米遠的柳讀月停了下來,滑動手機屏幕接了個電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我反正不關(guān)心。
電話接通,她的表情變得不對勁。果然,下一秒,她抓著手機就往回跑。
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和我希望的一樣,卻不是由我設(shè)計。
我只知道,我唯一的機會來了。
我義無反顧地走進賓館,站在柜臺前,那個服務員問我是不是要開房。我斜著眼看他,掏出口袋里的身份證給他看,用我平生最冷漠的語氣說著謊話。
“剛剛進去的那個男孩,是我弟弟。”
他肯定想到我是來抓包的,尷尬地朝我笑了笑,摳摳搜搜地摸了半天才把房卡給我,好像他耽誤的那點時間,就夠進去的人再做點什么一樣。
“有話好好說。”這是他把房卡給我前說的最后一句話,而我根本懶得聽,抓了房卡就往電梯走。
520,到了。
連房間號都那么浪漫地至死不渝。你說,我得有多嫉妒。
什么都沒想,我刷卡進門,沒看見江冉的身影,往里走,聽見浴室里有嘩啦的流水聲響。
磨砂玻璃的材質(zhì),隱隱約約能照出人形。條件反射,我又想起記憶里渾身是欲的江冉。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心情,我將門反鎖,抽出那張聯(lián)通電源的房卡,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浴室門被拉開一半,里面的人試探地喊了聲:
“月月?”
可真是親昵啊。
幾時聽你叫過我一句晚晚?
我一定是被嫉妒的火燒的太痛了。我竟然向浴室門口的人影沖過去,摟住我熟悉的肩頸,吻了上去。
他有一瞬間的遲疑,很快就主動回吻。
他的身上還是濕的,頸后的發(fā)梢還在滴水,滴在我的手背上,竟然是燙的。
像兩尾缺水渴死的魚,末日來臨,柔軟唇瓣緊緊貼合,拚命解渴,在呼吸急促中唇齒相依、相濡以沫。
齒關(guān)咬住下唇,讓我感覺到疼,卻舍不得推開。
呼吸灼熱,他舌探進來,如一陣風雨席卷我的口腔,我貪婪地全數(shù)飲下。
在他的主導下,我頭腦發(fā)暈,稍微清醒過來時,人已經(jīng)仰身臥在房間的大床上。
他撐在我的上方,兩具身體契合的密不可分,我感受到他整個人都在發(fā)燙。
沒過多久,黑色的衣裙在糾纏追逐的過程中不知覺消失,溫暖的手掌在我光/裸的身體上觸摸游離。
甚至,他慢慢俯下頭,親吻我的……
我把臉埋在枕頭里,臉上全是淚痕。
我哭了。
原來,是這樣瀕死的快樂。
我不后悔,一點都不后悔進了這間房,不后悔頂替柳讀月。
我失去理智,罔顧倫理,在無邊黑夜,和我的弟弟江冉,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