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乾和他相對而立,已經印在他心里木澍濡眉眼,再一次被他描摹,和他相似之處,在知道他是妖之后,一點點匯集,遍布全臉。
每一處都是他骨血。
寒乾肯定道“木澍濡是我兒子。”
“你兒子”對面人長著一張蠱惑人心臉,臉上常年是狠毒表情,出口卻是“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敢說木澍濡是你兒子”
寒乾冷著臉,“要戰便戰,少廢話”
寒宇也飛身而上,站在寒乾身邊,對對面人說“妖王,你違反約定了。”
二十多年前,人妖兩族大戰,在寒乾帶領下,人類重創妖族,妖王也被寒乾打成重傷,妖族承諾退回妖族地界,不再進犯人族,妖王也不能隨意出現在人族地界。
寒宇意思是想勸妖王離開,他不想兩個人再開戰。
雖然妖王現在狀態也不好,師弟應該等打得過他。可師弟身上已經一身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不說誰對誰錯,可他師弟二十多年就沒好過傷,別人可以不在意,他照顧他長大師兄心疼。
不要再打了,哪怕能殺了妖王又能怎樣,他師弟也會傷上再傷。
他師弟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妖族小太子都被寒乾殺死了。”妖王面容扭曲,聲音憤恨,“還管個屁約定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寒乾”
“木澍濡是我兒子。”寒乾依然這么說,并補充“他沒死,你再敢多少一句,我也絕對不再容你”
妖王忽然笑了,寒宇心里一緊,這個妖王真喜怒無常,別人完全猜不出他心思,像個瘋子一樣。
“你兒子哈哈哈哈”紅著眼睛笑妖王,詭異得讓人心生惡寒,“你知道木澍濡乳名是什么嗎”
本來對他不屑一顧寒乾,聽到這里眼神微動,看向妖王。
“木木。”妖王聲音變得柔軟,“可愛嗎”
寒乾放空了一瞬,木木兩個字在嘴里和心里轉了一圈,無聲地沉默。
他不回答就是回答了。
“你知道為什么叫木木嗎”妖王看著寒乾笑得惡毒又得意。
寒乾果然又看過來,現在和木澍濡有關一切,都能引起他全部心神。
妖王絕美臉上,帶著詭異溫柔,“因為,第一個木是木上清木,第二個木是我木瀛木,木木是我們木木,和你寒乾一點關系也沒有”
一瞬間寒乾臉如寒霜,一個字都不想再跟他多說,持劍就沖過來,妖王也絲毫不讓,兩人當即不顧寒宇阻止,打了起來。
兩人在外面打了起來,秘境中反而安靜了很多。
唔唔還坐在那里,它身邊是小粉和小毛團,三只都難受得聲音都沒有。
小粉抱著它小鐵錘,如果壞蛋真進來了,它就帶著它小伙伴跟他拼命。
小毛團除了尾巴,還長出了兩個小爪子,已經能夠看出是一個小肥啾了,可惜木澍濡還沒看到這樣它,它傷心地靠在唔唔身邊,茫然無措。
木澍濡離開這幾天,荊星闌和小機器人一直在做實驗,他們重復了一次又一次,實驗基本證實了他猜想,能否通過這個湖,和生命力強弱,以及湖水面積有關。
而生命力大小,或者說湖水感受到生命氣息強弱,自有它自己一套規則,并不是星際那一套。
簡單說就是,植物最輕,動物按照體積、體重和呼吸劃分,體積越大,體重越重,呼吸越重,越難通過。
湖水面積荊星闌暫時無法改變,一個生命本身生命氣息他也無法改變,但或許可以隱藏。
暫停呼吸,或者用器具封閉氣息在星際都就可以實現。
心里已經有章程荊星闌,在星網上購入了密度極高,不僅可以隔音,還能隔氣,隔透視材料,先簡單做了一個密閉大箱子。
今天一下午荊星闌都在做箱子,箱子做好后,他正要拿過來讓小機器人實驗,看到了唔唔。
荊星闌都不知道那一刻,他眼睛忽然亮了,但他知道他心情一下明亮了很多。
唔唔出現了,那一定是木澍濡回來了。
繼而,他就發現唔唔不對勁,它身下積了很多水,一開始荊星闌沒反應過來,因為唔唔沒有眼睛,不能明顯直接地看出它在哭,只有聽到它哭腔才會向這方面想。
再加上秘境一直在晃動,荊星闌心立即被提到嗓子眼。
“怎么了木澍濡呢”他聲音因為身體緊繃和緊張而比平時更粗啞。
在震動中,唔唔驚慌失措,看到他后急慌慌地將一個白色種球放入湖中,那個種球眨眼間出現在荊星闌這邊湖面上。
機器人將它拿過來,遞給荊星闌。
這個種球看著有點熟悉,和木澍濡送給他水仙花種球很像,只是更加白胖,種球上有幾道裂痕。
神奇是,這個種球帶著溫度,不知道是唔唔捂出溫度,還是本身就有。
荊星闌握住種球,依然在問“木澍濡呢”
秘境中晃動停止了,唔唔沒那么崩潰,但依然在流淚,傷心不已。
“唔唔。”唔唔傷心地指指荊星闌。
“我不知道,木澍濡不是和你一起出去嗎”荊星闌有點急了,“他沒回來嗎發生了什么事”
“唔唔”它討厭荊星闌,木木就在他手里,他還一直問。
它現在什么也不想說了,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木木一樣能聽懂它說話。
小粉伸出小爪,指了指自己爪子,又指了指荊星闌,最后還親了親自己小爪子。
荊星闌楞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種球。
剛才太著急,他沒在意這個看似安靜種球,現在仔細感受,竟然不止是溫度,還有細細軟軟脈動。
荊星闌抿了抿唇,心里有一個科學完全解釋不了荒謬猜想,“這是木澍濡嗎”
小粉點點頭。
星際上沒有這種植物變成人,只有少數進化獸人,但這個設定,和本來就沒法用科學解釋木澍濡相關,他毫無不費力地接受了。
看著這個滿是裂痕種球,荊星闌心里又苦又澀又怒,還有一點莫名安心,五味雜陳,手指輕輕觸碰種球上那道裂痕,“木澍濡”
種球一動不動。
荊星闌連忙找來一個透明玻璃瓶,盛了湖水,將種球放到湖水里。
三小只都向直勾勾地向這邊看來,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荊星闌移過來一張桌子和椅子,將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和它們一起觀察。
三獸一人,其實眼神是一樣。
白色種球安安靜靜地在水中,無聲無息,荊星闌問“該給他吃點什么嗎可以用藥嗎”
“唔唔”
唔唔反應過來,從自己身體里拿出一個儲物袋。
這是木澍濡儲物袋,當時他維持不了人形,被唔唔放到自己身體里,而這個儲物袋里,還有一顆愈生果。
愈生果一共有三顆,一顆給荊星闌煉丹了,一顆給大壞蛋還恩了,還有一顆,不管怎么樣,唔唔都一定要給木木用。
它抱著那顆晶瑩剔透果子,毫不猶豫地丟進了湖里。
荊星闌不知道這是什么,只覺得這和平日里木澍濡給他水果不一樣,以前水果也水靈靈看著就有胃口,但這一顆不一樣,它竟然閃著微微光澤,這光澤使他變神奇而獨特。
可即使是這樣,木澍濡現在也沒法吃啊。
荊星闌猶豫了一下,干脆把它榨成果汁,愈生果果汁比牛奶還純白,荊星闌用這純白果汁代替了玻璃瓶中湖水,將種球放入到玻璃瓶中。
在整個天衍大陸都一顆難求頂級天材地寶,就這樣被粗暴地炸成了果汁,用來浸泡種球。
但沒有人也沒有任何一個靈獸說什么,他們都不眨眼地盯著那顆種球。
不愧是可以生白骨肉死人頂級靈藥,愈生果汁被種球一點點吸收進去,種球上裂痕肉眼可見地在慢慢愈合,不僅如此,等到種球變得白白嫩嫩,并胖了一點后,頭頂上還長出了兩片小嫩葉。
等到果汁都被吸收掉后,兩片嫩綠小葉子,在白白種球上顫顫巍巍,看著他人和靈獸心也跟著顫顫巍巍。
“唔唔”唔唔喜極而泣,木木還活著
小粉也發出了歡喜聲音,聲音小小,看著白嫩種球和小葉子眼神,比那天看著桃花酥還要熱烈。
好可愛呀。
木澍濡原型好可愛,想把他別在自己耳朵上。
等木澍濡開花了,可以放在耳朵上嗎
“啾”小毛團歡快地蹦起來,長得和它好像,圓圓,胖嘟嘟。
荊星闌不是很了解,但看到它們表現,焦灼感散了很多。
又給玻璃瓶里加了水,這次種球沒有沉在瓶底,而是在水上飄著。
荊星闌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兩片一直顫巍巍小嫩葉,結果一根手指被兩片嫩葉給包裹起來了。
很輕很輕感覺,兩片葉子只是虛虛地抱著手指,但依戀感很明顯,荊星闌心里一軟,酸酸澀澀,他說“別怕。”
“別怕,在這里,沒人能來傷害你。”
兩片葉子依然抱著手指不松開,指腹處被微涼葉片親密地貼住,新生葉子剛長出來時才有細軟絨毛軟軟貼在指腹上,還有一片濡濕。
那種感覺,神奇,復雜。
荊星闌動也不敢動一下,開始嫌棄自己指腹粗糙,上面還有常年工作而生繭。
三只靈獸羨慕地看著荊星闌,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人
現在開始,它們都能理解星際上,網友們對“大師”那種感受了。
秘境又輕微地動了幾下,但它們都沒那么害怕了。
荊星闌放下心后,開始問他們在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他聽不懂唔唔話,想找小黑,大家這才發現小黑還沒回來。
小粉舔舔爪子,剛才太兇險它把那個洞給關了。
它飛快地去洞口,悄悄地開了一個洞,黑黑小黑腳下踩著兩個輪子,正安靜地站在洞口處。
小粉把它拉進來,它們兩個在洞口悄悄向外看,方圓數十里皆是一片狼藉。
現在外面動靜不是很大,不知道是兩個大佬打完了,還是都沒力氣了。
小粉拉著小黑悄咪咪在秘境外轉了一圈,在另外一面,看到了兩個身形狼狽人。
小黑看到它們就不動了,眼睛黑黢黢,直直盯著他們,身上電流聲滋滋作響。
小粉舔了舔爪子,小小眼睛里充滿大大興趣,小黑好像要做什么厲害事。
它跟這個小黑最不熟悉,因為小黑也不會睡在小院里,而是一直坐在木澍濡門外,也沒聽它說過話,但是首首說它是最厲害,小粉想知道它究竟有多厲害。
遠處兩個人正巧處于最虛弱時候,若是平時,他們不一定能怎么樣,現在就不一定了,機會千載難逢。
小粉拉住小黑,先去挖了一個地道聯通秘境那個洞口,以防萬一,到時候它們可以迅速逃回秘境。
小黑卻是不怕,那個人再厲害,也不能徹底殺死它,它碎了爛了都死不了。
所以,它替唔唔打掩護,讓唔唔安全回來,自己引開那群壞人,不僅它沒怎么樣,還把他們住地方轟炸了一通。
可那還不夠。
它當時沒能護住小主人,一直后悔,自責自己太弱,現在報仇機會來了,它一定要把握好。
就算沒把握殺死那個厲害人,也要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法打擾它們。
所以,小粉挖地道時候,小黑身體程序正在啟動,蓄力中,當小粉挖完地道,鉆出來,一句話還沒說,只聽到一聲巨響,夜空被強光照亮,遠處所有一切已經變成了粉塵。
她還沒拿出她小錘子,就塵埃落定了。
小粉“。”
“師弟”
遠處傳來一聲大喊,小粉立即拉著小黑鉆入地道中,不管外面怎么樣,小跑回秘境。
回到秘境,它依然呆呆拉著小黑,本能地朝水屋走去,還沒從剛才小黑那一擊中回過神。
再看向小黑時,小眼睛里亮晶晶,想跟小黑打一架試試
而小黑依然維持著他一直以來氣質,按照他自己說法,是一種冷漠氣質。
回到水屋后,小黑把自己自動存取畫面,全部傳給荊星闌。
荊星闌看了后,看著比上次還要安靜,安靜得有點可怕,那些畫面他反復看了好幾次,看到臉色發白,把每個人面孔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總有一天,能去天衍大陸。
凌晨即將來臨,秘境中徹底安靜下來,在看似和往常一樣黑夜里,小靈獸剛開始準備睡覺。
唔唔在木澍濡枕邊有個小床,最里層蒲滿羽毛,上面還有一個褥子以及柔軟床單,小枕頭也裝滿柔軟羽毛,舒服極了,可是它怎么也睡不著。
最愛睡覺小毛團躺在木澍濡枕頭上,縮成一團,也睡不著。
它們都很想木澍濡。
卡麗星球上,荊星闌卻開始煩惱,雖然是幸福煩惱。
一開始木澍濡很聽話,荊星闌給他找那個玻璃瓶很大,他自己在里面好奇地這邊蹭蹭,那邊摸摸。
兩個葉子撐住玻璃,用力一推,借助反力在水面上滑到另一邊,再從另一邊劃過來,這樣簡單小游戲,他能開心地玩很久,荊星闌只要在一邊看著就行了。
可等睡覺時候,就不行了。
他非要抱著荊星闌手指,于是荊星闌將瓶子放到床上,一只手伸到瓶子里讓他抱住。
在這樣環境下,荊星闌很快地睡了過去,直到脖子被抱住。
這才沒過多久,葉子已經長長,能抱住脖子了,還能從瓶子里爬到他身上。
荊星闌想把他從自己脖子上拿開,卻感覺到脖子上點點濕意,伸出手停在半空,落下時改成了輕拍。
被輕輕拍安撫小水仙,抱完了也不撒手,小葉子在他手上摸一下,再摸一下,接著再一下
荊星闌“。”
得了,干脆不要睡了,荊星闌問“木澍濡,你不需要睡覺是嗎”
小水仙不回答。
荊星闌又問了兩次都沒回答。
最后一次,他猶豫著說“木木,你不睡覺沒事”
小水仙終于有反應了,一片長長葉子,彎了彎。
好,那就不睡了。
荊星闌以為自己睡不著,因為小水仙一直在摸自己,一下又一下,好像永遠都摸不夠,可是被這樣輕柔地摸著摸著,他竟然差點又睡著,直到被一句話嚇醒。
“暖暖,好喜歡,是爹爹感覺嗎”
聲音很小很小,應該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不是正趴在他脖子上,他肯定都聽不到。
荊星闌“”
荊星闌“”
木澍濡變回小時候本體,難道心境也受到了影響
想要爹爹,可是
不知道現在嚴肅地告訴他不是爸爸感覺,會不會影響到他,荊星闌終是什么都沒說,爹爹是木澍濡小時候最渴望,或許已經成了小木澍濡執念。
荊星闌睡意全無,有一點懷疑人生。
他才三十歲啊
在星際,人一般活到一百七八十沒問題,他也不算老吧。
為什么給木澍濡爸爸感覺
這一覺睡艱難,以至于第二天下午荊星闌都沒醒。
辛章和祁鴻暢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該不該去大師房間里叫人。
這段時間荊星闌受木澍濡影響,作息很規律,每天八點半準時起床吃早飯,不管睡得多晚。
即便身體不舒服他不會耽誤事,今天是周一,他們又該運花了,這樣情景下,荊星闌更不應該晚起才對。
“難道是出什么事了”辛章有點急,“我們上去看看吧,最多就是被罵一句。”
“嗯,我們上去看看。”祁鴻暢也覺得上去確認一下比較好,以防萬一。
兩人直接來到荊星闌臥室,先是在門口敲了敲門,叫了兩聲“大師”,沒得到回應。
急性子辛章生怕荊星闌生病或怎樣,直接推門而入。
“怎么樣”他身后祁鴻暢問“大師沒事吧”
大師沒事,有事可能是他們
只見大師床上有些凌亂,不少地方還有水漬,一層薄被子下,有個長發飄飄人趴在大師身上。
那個人纖細到不可思議,長發竟然能把肩膀全部遮住,讓人連一小塊皮膚都看不到。
辛章和祁鴻暢明白了,怪不得起這么多晚。
兩個人尷尬一笑,想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可是已經晚了,荊星闌已經被他們吵醒。
他睜開眼看到出現在自己房里兩人,皺皺眉,剛想罵人,復又眉毛舒展開,臉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他身上貼著,不是小水仙了,是一個光溜溜人。
其實,木澍濡也醒了,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樣場景,頭一直放在荊星闌脖子上,耳朵紅紅。
他還沒反應過來,昨天記憶有些模糊,一時理不清,現在他趴在大師身上這件事已經讓他大腦沒法思考了。
還有,為什么他沒穿衣服
是他自己脫,還是
木澍濡紅成煮熟蝦子,卻像小蝸牛一樣頭埋在荊星闌脖子里,不敢抬起來。
場面一度很尷尬。
“你們還站在這里打算看什么”荊星闌沖著辛章和祁鴻暢喊。
“這就走這就走你們繼續,繼續”辛章和祁鴻暢推推囔囔地要朝外走。
“不是,不是那樣”
剛走兩步人被定原地,怎么回事,這聲音怎么聽著奶聲奶氣
剛剛開口木澍濡也愣住了,他聲音怎么這么稚嫩
他也忘了不好意思,連忙抬起頭,舉起手,手也是小小。
被他壓住荊星闌也愣了,不是因為小水仙變回木澍濡才愣,這他剛睜開眼就感受到了,而是因為因為木澍濡長得太過精致。
精致完全不像是個人,雖然他確實不是人
五六歲木澍濡,不知道是不是在愈生果中重生原因,皮膚白嫩像是漾著牛奶,風一吹都能吹起一層水波,和他浸泡愈生果汁一模一樣。
眼睛水潤潤,睫毛比成年人還長,眼尾小淚痣,更小,不顯清艷,只有可愛。
鼻子小巧挺直,嘴角小梨渦,因為長在完美白嫩皮膚上,更加奶里奶氣地軟化人心。
辛章和祁鴻暢也傻掉了,這哪里是什么纖細女人,分明還是個孩子。
看這孩子側顏,也太太太太太太太可愛了吧
兩個大男人,一瞬間被暴擊成傻瓜,只是看這側臉,他們都想把世界上最美好東西,統統捧到他面前。
從小可愛暴擊中,艱難地回過神,兩個人又想到了什么,睜大了眼。
這個小可愛,他好像沒穿衣服
齊齊轉頭看向直面暴擊荊星闌,眼神復雜,信仰崩塌。
竟然看懂了他們眼神荊星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