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雯雯忍不住吞咽了下，“這也太美了，你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設計師。”
    林清淺嘴角彎了下，“謝謝夸獎。”
    厲雯雯心念一動，忍不住問：“你的品牌什么時候推出來？代言人有人選嗎？”
    蔣哥立刻附和道：“是啊，我家雯雯形象好又上進，很多品牌都搶著要她，你可以考慮一下呀。”
    殷勤的完全忘記剛才口口聲聲罵她小丫頭片子不靠譜的人是自己了。
    林清淺怎么會不知道她們的想法，只不過代言人這種事……
    “目前只是有這個想法，具體的等以后再說吧。”
    蔣哥欲要再說，被厲雯雯眼神示意打斷。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林清淺既然沒有直接答應，顯然是有其他打算。
    她們要是繼續糾纏，反而顯得掉價。
    只要有錢有誠意，以后不怕沒有合作的機會。
    蔣哥也想到這一點沒有再說話，拿出手機給衣服拍照，這件衣服實在是太好看了。
    看過衣服蔣哥和厲雯雯心里都踏實了，沒坐一會就回去了。
    歲歲把衣服推到旁邊，用一層黑布蓋好，“那個蔣哥一開始還看不起你，看到衣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翻書都沒有他變臉快。”
    林清淺倒是神色淡然，沒有把蔣哥的態度轉變放在心上，“他也是為厲雯雯的前途著想，情有可原。”
    歲歲走過來，杏眸望著她，“淺淺，你是不會生氣嗎？怎么感覺別人怎么對你，你好像都不在意。”
    “我會生氣啊。”林清淺回答，每次都會被江硯深氣到想大罵狗男人。
    “有嗎？”歲歲質疑。
    林清淺彎了彎唇，“生氣也不一定要表現在臉上啊。”
    頓了下又道：“我在江家待了七年，要是還能隨隨便便被氣歪鼻子裂嘴，那江夫人的臉色我豈不是白看了七年？”
    歲歲認真想了想，“這樣對比起，我頓時覺得蔣哥都眉清目秀了起來。”
    林清淺莞爾：“好了，收拾收拾，休息吧。”
    歲歲點頭，轉身走向浴室，剛好林清淺的手機響起，她走到落地窗前接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到巴黎了？”
    林清淺“嗯”了一聲，“已經在酒店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等你睡醒再打給你。”
    “你不用特意配合我的時差，我很快就回去了。”林清淺輕聲道。
    江硯深堅持，“我的睡眠你知道的。”
    林清淺拗不過他，“好吧，那我睡醒給你發信息。”
    “好。”
    掐斷通話，就看到歲歲靠在浴室門口，抱著浴巾和睡衣也不進去。
    “你不用特意配合我的時差，我很快就回去了。”她嗲著聲音模仿林清淺說話的語氣，“淺淺，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肉麻。”
    林清淺一臉無辜：“我哪里肉麻了？”
    “說話的聲音肉麻。”
    林清淺：“……？？？”
    “總之就是肉麻！”歲歲篤定扔下一句話，關上了浴室的門。
    “…………”
    “真的很肉麻嗎？”林清淺自言自語，也沒聽出來自己的聲音肉麻呀。
    洗漱一番，打電話叫了送餐服務，吃過東西，林清淺沒有立刻休息，而是拿出電腦處理工作。
    歲歲則是拿著手機趴在床上給陸秦商打榜，反黑。
    弄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結束，她淚眼汪汪的放下手機，“淺淺，你還不休息啊？”
    “我回復完郵件就睡。”林清淺頭也不回道。
    歲歲不管她了，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的頭呼呼大睡。
    林清淺坐在沙發上，一直在看郵件，然后每一封都認真回復。
    如今時光在國內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實力，公司以韓流白為首的幾個新造型師也都表現不俗，已經不需要她事事親力親為。
    但同樣的會有很多其他的公事，合作洽談需要她處理。
    等她處理掉郵箱里的工作郵件，已經是當地的十點半了，她放下電腦走到床邊看到歲歲橫占了大半個床，還把被子踢了。
    她無語幾秒，彎腰幫歲歲蓋好被子，又打電話讓人多開一間房在隔壁睡。
    第二天一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她接起電話，還沒出聲那邊就傳來歲歲天崩地裂的聲音：“淺淺，你去哪里了？你被外星人綁架了？”
    林清淺拉下被子，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亮色，慵懶綿軟的聲音道：“謝謝關心，你被外星人抓走我都不會被抓走。”
    “我在隔壁，你幫我叫份早餐來吃。”
    林清淺掛掉電話，起床去洗漱。
    等她換好衣服，歲歲和早餐一起過來了。
    “你干嘛又開一個房間？說好要和我一起睡呢？”
    林清淺瞄了她一眼：“早知道你睡覺橫占一整張床的習慣還沒改掉，我才不同于跟你一個房間。”
    “略略略。”歲歲自知理虧，扮鬼臉裝傻混過去。
    用過早餐，時間也差不多了，厲雯雯和蔣哥過來換衣服，做造型。
    歲歲先為厲雯雯化妝，林清淺則是走到床邊給江硯深發信息。
    厲雯雯透過鏡子剛好可以看到立于窗前的女子，身影纖細，一條淺綠色的長裙更襯得她氣質干凈婉約。
    這樣的姿色進入娛樂圈都綽綽有余了。
    “林總長的這么好看就沒有考慮過進娛樂圈？”
    林清淺回頭看了一眼她，淡淡道：“我姿色平庸，注定要靠才華了。”
    厲雯雯神色認真道：“林總不用自謙，你的長相才是真正的好看，不是非要大眼V下巴才叫好看。”
    如今的網絡審美趨近扭曲，清一水的雙眼皮大眼睛，挺鼻子V下巴，照片放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一點辨識度都沒有。
    林清淺不一樣，看她第一眼不會被驚艷到，但越看越舒服，越覺得她的樣貌和氣質與眾不同。
    林清淺彎唇：“多謝夸獎，愧不敢當。”
    “哎呀！你別被她騙了。”歲歲一眼就看穿林清淺的心思，“她這是在變相讓你夸她長得好看還有才華！”
    厲雯雯一愣，反應過來倒有些微訝，“沒想到林總也是個風趣的人。”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要不是蔣哥進來催促，歲歲都要忘記了自己要給她化妝。
    厲雯雯化好妝，林清淺和歲歲幫她換上衣服，又幫她把頭發編好盤起來，戴上提前準備好的干花。
    厲雯雯站在鏡子前，簡直不敢相信鏡子里的人是自己。
    林清淺蹲下身子幫她整理裙擺，將裙擺上的流蘇一根根的理好，免得打結纏繞在一起。
    “這件衣服有名字嗎？”厲雯雯好奇的問。
    林清淺動作一頓，沒說話。
    厲雯雯低頭看她，察覺到她神色不太對，“怎么了？”
    林清淺起身，微微一笑，“沒什么，這件衣服叫「所歸」。”
    “「所歸」”厲雯雯默念了一遍，“有什么含義嗎？”
    “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情有所歸」”林清淺回答，見她還是不大明白，淡聲道：“這件衣服是當初我為自己婚禮的答謝宴所設計的，只不過……沒用上。”
    當初和江硯深登記結婚的時候，她是充滿期待的，雖然不擅長，但也畫了很多婚紗設計圖，答謝宴的裙子，回門要穿的裙子。
    憧憬自己要穿的漂漂亮亮嫁給江硯深，跟他回虞山。
    后來時間久了，心慢慢冷了，最后那點希望滅了，也就跟江硯深提出了離婚。
    厲雯雯顯然不知道這一層關系，略帶抱歉道：“抱歉，我不知道。這件衣服有這么重要的意義，你為什么還要拿出來給我穿？”
    林清淺輕笑：“衣服設計出來就是讓人穿的，雖然我沒有機會穿它，但現在穿在你身上也算物盡其用。”
    “那你不會難過嗎？”
    “如果讓它一輩子被鎖在我的抽屜里，我會更難過。”林清淺煞有其事道。
    厲雯雯來不及安慰她，就聽到歲歲說：“你又被她騙了，她以后會設計出更好看的衣服留在答謝宴上穿。她只是不想錯過賺錢的機會！”
    林清淺明眸撇過去，“言歲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你的薪水是誰發的？”
    歲歲吐了吐粉舌，“誰讓你盡忽悠人。”
    林清淺一臉無奈，“我這不是想讓衣服多點憂郁迷人的色彩，這樣才能更出名。”
    有了名才能有更多的錢啊。
    厲雯雯被她的直白逗笑了，“這件衣服我真的很喜歡，你報個價吧。”
    林清淺倒沒客氣，直接報了價格，厲雯雯也不還價，等回國就讓經紀人給她轉賬。
    電影展的紅毯上，在花樣百出各色各樣的禮服中，厲雯雯憑借一身仙氣十足的裙褂成功吸引了所有鎂光燈。
    蔣哥讓攝影師拍出來的照片，幾乎不用修，只要調一下光度就能發出去。
    在國內的網站上迅速登頂頭條，另外上熱搜頭條的還有#設計師深淺#
    因為在接受外媒采訪時，厲雯雯說衣服的設計師是深淺，名字叫「所歸」，希望世間所有人都能情有所歸。
    這件衣服原本是設計師為自己的婚禮答謝宴設計的，只是后來某些緣故婚禮沒有舉行，也沒有機會再穿上這件衣服了……
    一時間網上就掀起了熱議，深淺到底是誰？她的婚禮為什么沒有舉行？她的未婚夫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