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桃花不用開了,我等的人已經來了——魯迅
五年后。
三月初,冬末春初的季節,京都的天氣談不上冷,但也算不上暖和,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而現在卻飄起了小雪花。
鐘意手中拎著一個蛋糕,剛一轉身,就與一個抱著奶茶的小姑娘撞到了一起,他下意識的護住手中的蛋糕,結果奶茶全都灑在了他的身上。
小姑娘是在這里兼職的大學生,焦急的鞠躬道歉:“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我幫您送去清洗吧。”
鐘意看著被暈濕的黑色休閑褲,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但也沒有為難小姑娘,擺了擺手,示意算了。
出了店門,驅車回家,電話那端的人像是掐好時間一樣,他的車子剛停好,鈴聲就響了起來。
鐘意接起電話,慢悠悠的走在自家獨棟小別墅甬道上,白色籬笆內,偶爾還能看見未清理干凈的牽牛花莖。
唇邊掛了一抹淺淡的笑,語氣淡淡的,沒有太大的起伏。
“你們到了嗎?”
“沒什么,兼職小姑娘的奶茶灑我身上了,回家換件衣服。”
轉個彎,不遠處的葡萄架下,一架白色秋千映入眼簾,與往日不同的是,此時秋千上坐了一個人,鐘意的笑僵硬在唇角,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電話那端的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你不用著急,我和沈之先逛一逛,桃花半開的時候,也很好看。”
秋千上的人似是有感應般,慢慢的抬起了頭,兩人四目相對。
鐘意看著對面的那人,梳著當下流行的武士頭,亞麻色偏黃的頭發,隨意的扎了起來。那雙淡紫色的瞳孔,已然有淚光閃爍,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了一起,記憶中的少年褪去了青澀,正一臉忐忑的看著自己。
鐘意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鼻子有些發酸……
眼睛澀澀的有點脹……
心跳頻率越來越快……
大腦有些缺氧……
就連呼吸都快了許多……
兩人誰都沒動,都怕是一場夢,都怕將這美夢打碎……
“喂,阿意,怎么不說話。來的時候給我帶杯奶茶,我要珍……”
鐘意瞬間回過了神,語氣很輕,還帶了幾分少有的笑意:“不去了,我等的人已經回來了。”
那邊還在說什么,但他已經聽不見了,果斷的掛斷了電話,快步走了過去。
看著秋千上呆呆愣愣的蘭溪,鐘意彎腰,伸手捏了捏那張與記憶中并無差別的,白皙漂亮的小臉,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聲音溫暖又迷人:???.??Qúbu.net
“崽崽,生日快樂。”
蘭溪愣了一下,原本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好半晌,才軟糯糯的開口:“阿意,我二十三歲了。”
‘呼呼呼’一陣風吹過,伴隨著片片雪花,落在了兩人身上,鐘意將圍巾摘下來,圍在了蘭溪的脖子上。
不知何時,太陽出來了,但雪依然沒有停,午后的陽光,照在臉上多了幾分暖意。他揉了揉蘭溪的腦袋:“先起來,我們進屋。”
蘭溪微仰著頭,委屈巴巴的看著他:“阿意,腿麻了。”
鐘意轉過身,背對著他蹲下,語氣里多了幾分寵溺:“上來,我背你。”
蘭溪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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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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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