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夕吃飯，云喬還跟自己丈夫八卦了下李家兄妹。
    席蘭廷見她熱情洋溢，是鉚足了勁要聊聊閑話，便順著她的話問了：“然后呢？”
    “我和周木廉都感覺李璟不太對(duì)勁。”云喬道。
    “那便不對(duì)勁好了，又不犯法。”席蘭廷道。
    這世上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感情，有些深、有些淺。席蘭廷活了太久，也在人世間行走過很長(zhǎng)時(shí)間，實(shí)在見怪不怪了。
    云喬：“可我還是想看到周木廉和李斛珠破鏡重圓。”
    “為何？”
    “因?yàn)槿魏蔚年P(guān)系，圓滿才叫人開心。”云喬道。
    也因?yàn)椋瑑汕橄鄲偟娜耍馨具^時(shí)間與間隔，才是令人愉悅的相逢。
    席蘭廷似略有觸動(dòng)，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那你要永遠(yuǎn)和我在一起，這才圓滿。”
    云喬：“……”
    你這思路，劈叉得太厲害了，怎么突然就從別人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自己？
    她失笑，說他：“你患得患失的樣子，可不夠帥氣。”
    “在自己女人跟前，要什么帥氣？”席蘭廷不以為意。
    “那要什么？”
    “要有肉吃。”他道。
    云喬越想越覺得好笑，幾乎笑軟在他懷里，被他剝落了衣衫，吃干抹凈了。
    從窗口撒入的瓊?cè)A，一如既往很溫柔，也像纏綿后擁抱著云喬的他。
    方才他薄汗層層，抿唇用力的樣子，讓云喬的記憶回到了過去。
    上清山的小屋，在暴雨無月的深夜，他們倆也這樣糾纏，彼此分享呼吸與快樂。那個(gè)時(shí)候的他，是真的幸福，還是僅僅偽裝？
    “蘭廷，你從何時(shí)愛我的？”云喬問他，“是我進(jìn)宮之前，還是之后？”
    席蘭廷將她摟在懷里。
    他沒回答這個(gè)問題。
    這個(gè)問題的答案，對(duì)他很重要，他不想說得很輕易。
    若將來有機(jī)會(huì)，他還是愿意告訴她的。
    “我覺得是進(jìn)宮之后，日日夜夜的相處。”云喬道，“你后來，為何不去孔雀河找我？”
    你的心，可真狠啊。
    “去了無數(shù)次。”席蘭廷道。
    云喬詫異坐起身：“真的？什么時(shí)候？”
    “你為何會(huì)覺得我不去？”他反問她，“你有這樣卑微嗎？”
    云喬：“……”
    “你何時(shí)去的？”她追問，“我一點(diǎn)也不知道。”
    “暴雨的時(shí)候。”他道。
    云喬：“……”
    她真不知道。
    “你去了，為何不見我？”云喬又問他。
    她不懷疑，他沒必要撒謊。
    席蘭廷沉默了一瞬，才道：“你不是不想見我嗎？”
    瞧見了我，你總是不開心。
    “我想的。”
    云喬又濕了眼眶。
    見她這般，席蘭廷親吻著她：“告訴你了，不要翻舊賬，不要提往事。你也答應(yīng)了，往前走，但還是非要說，每次說了又不高興。”
    云喬破涕為笑：“你在抱怨太太……”
    席蘭廷頓時(shí)泄氣，認(rèn)輸了般嘆道：“太太做什么都是對(duì)的。我錯(cuò)了，不該抱怨太太。”
    她摟緊了他脖子。
    “那今后，不要放棄我。哪怕有再大的改變，你第一眼見到我，也要認(rèn)出我來。”云喬道。
    席蘭廷：“我會(huì)。”
    “蘭廷，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也謝謝你去找過我。”她道。
    席蘭廷摟緊她的腰，半晌才低喃了句：“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