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回去見了鶯鶯。
    聽鶯鶯開導幾句，云喬似撥開了云霧。
    雖然是個小孩子的模樣，鶯鶯卻有實實在在幾千年的記憶，她的生活閱歷很豐富。
    古時候也許和現在不太一樣，但人性相通。翻開史書，幾千年下來的大道理不變，人族一直在重復自己。
    鶯鶯問云喬：“如果不是他，你打算今后如何面對瞿彥北？你說想做個人族，但人族有自己的道德，我們不能隨意給旁人施加痛苦。”
    這句話，云喬聽了進去。
    她在紐約的時候，《最偶像》第五期播出了。
    云喬拿出電腦，遠程辦公。
    客廳電視里投屏了這一期的節目直播，席儼等人也湊過來觀看。
    “哪個是程元？”鶯鶯問云佳。
    有程元鏡頭的時候，云佳指給她看。她們倆依偎在一起，非常親熱。鶯鶯看了十幾分鐘，很是感嘆：“怪不得程元能紅，他真的很帥。這么多小孩，程元能拿十分，而第二名只能拿七分。”
    “網上吹他神顏。”云佳道。
    “當得起。”
    她們倆看得津津有味。
    而席儼，整個人的表情有點像被雷劈，后背緊繃坐在那里，像是正在受一場酷刑。
    云喬在餐桌上辦公，時不時瞟一眼直播，耳朵聽著直播的動靜，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跟老錢、徐蕓等人一起，緊盯著網上的言論。
    下一期會有公演，這期學員們主要是排練、表演，以及各種生活日常。
    “煽情的環節要來了。”云佳作為老選秀綜藝粉，告訴鶯鶯。
    果然，接下來選手們或給父母打電話、或給朋友傾訴，說出他們這段時間的辛苦，心路歷程等。
    好幾個人哭了。
    “他們哭得好慘。”鶯鶯說，“也沒什么可哭的，不是工作嗎？”
    “這就是套路。”
    鶯鶯又問：“女選手們哭嗎？”
    “都哭。”
    云佳對這個不感興趣，直播又不能往后拖，她有點煩躁。
    就在她非常不耐煩的時候，煽情終于要結束了。
    舒緩的音樂，變成了凄涼的音效聲，原來是輪到了程元。
    程元好像跟所有選手都不合群，他一個人在練習室里，先撥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又撥打一個，還是沒人接；再撥打一個，繼續沒人接。
    彈幕都在說“心疼崽崽！”
    “崽崽打給我，我秒接！”
    “抱住圈圈，不要難過了，家里大人可能在忙著賺錢。”
    節目組還給配上特別凄涼的音效，狠狠虐了一波程元的粉絲，比煽情更讓粉絲心疼。
    “媽，這個節目組好偏心他，他鏡頭好長。”云佳吐槽。
    云喬：“他們指望程元做門面當擔，他的的粉絲非常能打，他商務能力強。”
    云佳：“……”
    程元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最終打通了云喬的。
    電話里出現年輕女聲，彈幕里的粉絲們都在打“？？？”，滿屏都是，表達她們的震驚。
    小老弟，你平時冷臉、沒禮貌，姐姐們就當你不懂事，也不怪你偶像失格，但你不能談戀愛啊！
    偶像是粉絲們心中的夢幻，是一個寄托，你不能連這個都做不到。
    你要是敢這點都違背，我們一定會脫粉的！
    這些都是粉絲們用問號表達出來的意思。
    然后，云喬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出來：“我是經紀人！”
    彈幕：我舒了口氣。
    ——辣雞節目組，故意虐我，我剛剛心都差點碎成渣了。
    ——崽崽不會談戀愛的，他還小！抱走！
    ——經紀人聲音好聽、好年輕，是個漂亮小姐姐吧？
    ——我也想給圈圈做經紀人啊啊啊啊啊！
    然后，程元和云喬接下來的談話，更是讓彈幕爆炸。
    最后是程元的笑。
    他的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