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她的佳佳和阿儼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小孩，云喬對于“教育孩子”的經驗很匱乏。
    至少，云喬的兩個毛孩子沒有叛逆期，想要什么自己爭取，闖了禍也能自己收拾。
    接手程元，云喬好像遇到了“真正的怪物”，搞不懂他的思路，不能理解他行為的初衷，交流都不能順暢。
    好像她和他，是不同的物種。
    到了這個時候，云喬突然醒悟，她不能把程元當成孩子，她應該把他當成自己的員工。
    員工和老板，是有共同利益的。
    對待員工，要鼓勵、嘉獎，少量且克制的責備。
    “你的要求，我會跟公司談。你也要理解，平臺做這個節目是為了賺錢，他們旗下的經紀公司，肯定想要穩穩拿住成團藝人的經紀約，輕易不會放手。
    這件事談判的難度非常大。謝小菲的合約是怎么操作的，我也要去打聽一下才知道。結果未必理想，你要信任我。”云喬道。
    程元：“你盡量替我周旋。”
    “我會。”云喬道。
    程元把衣裳隨意卷了卷，拿了起來：“那我先走了。你的鞋不怎么臟，我隨意幫你擦了擦外面，回家再給你洗。”
    云喬：“……”
    她帶了一雙高跟鞋，兩雙帆布鞋。跟林笑出去吃飯的時候，她穿了高跟鞋，帆布鞋換了下來。
    鞋都是助理拿去洗衣店洗過的，其中一雙在路上穿了，沾了點灰。
    程元把它處理得干干凈凈，就像新的一樣。
    云喬看著自己的鞋，一時心情復雜。
    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
    程元要一直很混蛋，云喬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但他明明那么嘴硬，卻用這樣卑微的方式討好她，云喬的心頓時軟了。
    她果然不適合做家長，沒什么原則，小孩子一示好她就受不了。
    云佳那么不爭氣，估計是被她寵壞了。
    “我并不欠程家的啊。對程回、對鈴鐺，我都是仁至義盡，為什么他家后代這么克我？”
    京城兩天的商業活動，很快落幕。
    程元和晏皓、王恒洲三個人是《最偶像》這一季前三的人氣選手，他們仨有個品牌金主爸爸的新品發布直播。
    晏皓跟王恒洲單獨拿出來，都是很英俊、很青春活力的帥哥，但在程元面前，總顯得有點村。
    ——就是氣質與臉都有點不夠格。
    金主爸爸的新品發布直播，主要是為了推產品，所以直播的濾鏡非常少，連美顏都沒怎么開。
    現在的秀粉們習慣了濾鏡，已經忘記了人類本身應該長什么樣子：視頻要修、硬照要p，導致每個人多多少少不太像他們自己。
    一旦離開了這些，恢復真實模樣，他們在粉絲眼里就“變丑”了。
    云喬看了直播，她覺得晏皓和王恒洲還是挺好看的，現實中他們也就是長這樣，但彈幕幾乎要瘋。
    “為什么這么丑？”
    反而是程元，好像沒了奇奇怪怪的濾鏡，顏值更能打了。
    有了程元一對比，晏皓和王恒洲簡直不能看。好比沒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明亮閃耀；但有了月亮，星星頓時隱身，黯然失色。
    直播被人錄屏發出去，三人對比太過于明顯，引來路人對晏、王二人的嘲諷。
    晏、王二家粉絲自然不買賬，覺得她家愛豆還是挺帥的，只不過從濾鏡的九分顏值掉到了七分，還是吊打一眾路人的，憑什么被嘲？
    肯定是程元家粉絲串的。
    三家粉絲掐得昏天黑地。
    晏皓和王恒洲兩個人抱團，微博上發宵夜自拍，不帶程元，坐實程元“人品差、沒人緣”的名聲，進行反擊。
    還沒出道，粉絲們已經勢同水火了。
    不過，也給程元證明了一件事：他的神顏不是靠節目組濾鏡，他是真的帥。
    他的粉絲又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