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彥北三天后出院。
    他出院的時候，云喬并不在燕城。今晚是《最偶像》收官，云喬一早就去了蘇城，接洽工作事宜。
    瞿彥北莫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指望云喬來接他，但見個面還是期望的。
    現在卻只能在家收看直播。
    這場收官直播，整整三個小時，瞿彥北迫切想要快進，但節目一個接一個廣告，讓人安心等著。
    云喬應該已經知道最終的出道位，但她有保密協議，不會說出來。
    瞿彥北只得耐心等。
    待節目結束時，瞿彥北才知道了這個團的成員和名字。
    上期女生的團，光源娛樂只謝小菲一個人出道了；這次，程元和孫善清都出道了。
    程元是第一名，票數斷層遙遙領先；孫善清最后一個位置，踩線出道。瞿彥北趕緊去給云喬打個電話，向她祝賀。
    電話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記得剛送三個練習生去《最偶像》的時候，他跟云喬要承諾，讓她把這三個孩子都帶出來。
    這是他在董事會地位穩固的關鍵。
    云喬干得真不錯。
    孫善清能出道，令瞿彥北也有點意外，這大部分都是云喬的功勞。
    云喬的確沒空接瞿彥北的電話，她手機靜音了。
    今晚是成團夜，直播結束還有個慶功宴；慶功宴之后，宿鳥娛樂要跟十一個藝人原公司的經紀人開個會。
    云喬既要跟老錢聯系，掌控好網上的輿論，還需要回復幾個商務，主要是向品牌方推薦程元新經紀人的微信。
    程元和孫善清將由宿鳥娛樂的朱海棠帶。
    朱海棠是云喬選的，因為張慧向云喬推薦了她。
    這個人曾經也是光源娛樂的，后來被金曉秣排擠去了宿鳥，頗有點能力。朱海棠的這份工作，還是張慧牽頭的。
    張慧又跟朱海棠說了云喬。
    云喬幾次跟朱海棠接觸，給她介紹了一點資源，還把林笑介紹給她認識，彼此建立了交情。
    慶功宴結束，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朱海棠邀請程元、孫善清和云喬去附近的清吧坐坐，閑聊幾句。
    清吧里生意比較淡，深夜了只零星幾個客人。
    他們沒有聊公務，就是閑談，加深了彼此交情，直到凌晨兩點才回到酒店。
    云喬的助理早已跟酒店申請好了，拿到了三樓一個小會議室鑰匙，準備好了咖啡，他們又去談了談。
    “……海棠姐你們也見到了，她原本也是從光源娛樂出來的，人很好。我跟她有私交，你們合理、甚至不太合理卻符合自身利益的要求，都可以跟她提。
    海棠姐的理念我非常欣賞：兩年團雖然形成緊、拼命吸血，但積累的經驗一生受益。類似高考，落榜、考個三流大學還是上名校，就看你們這兩年的表現。
    累是很累的，也會受各種不公平待遇。但最關鍵的兩年，提升自己，將來的路才能好走些。”云喬道。
    程元：“你在灌雞湯？”
    “灌雞湯也好，敲打也罷，看你們自己理解。”云喬道。
    她又說孫善清，“你是踩線出道，爭議會很大。如果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自己過不去的時候，要找我溝通。”
    再說程元，“任何事，及時跟我溝通。”
    兩人都點點頭。
    成團后，這些新誕生的偶像們并沒有休息，第二天就有個媒體見面會；接下來是成團之后的團綜；然后是各自的通告。
    云喬看了朱海棠的行程安排，兩個月沒一天休息的。
    “……出道，是登上娛樂圈的第一步臺階，這不是終點，而是起點。今后，要加油。”云喬說。
    程元和孫善清都點頭。
    這個瞬間，他們倆都很乖，讓云喬心底泛起了柔軟。
    做經紀人這件事，給她極其無聊的生活，添加了一點色彩：不管是小成績的喜悅，還是被程元氣得心梗，都讓她明白，自己是活生生的，并非行尸走肉。
    這一百年，她失去了席蘭廷，活成了一副老相片。
    所以，當孫善清很禮貌說“云姐謝謝你”的時候，云喬回他：“彼此成就，我也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