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四個人一起吃的。
    云喬把席蘭廷帶去了餐廳，讓他自己挑選飯菜。
    席蘭廷還跟從前一樣，對吃飯永遠不那么熱衷。隨便看了幾眼，對每一樣都沒什么興趣。
    云喬看來看去，覺得也沒什么符合他的口味，他現在比較愛吃谷物。
    她去了面食那邊，要了一碗清湯面，還讓不要放任何調料，只放一點點鹽。
    云佳：“媽，您這是虐待我父親。”
    席蘭廷看了眼她。
    云佳沒懂這話，云喬卻感受到了席蘭廷的善意。
    席儼一直沒怎么說話。
    午飯席蘭廷吃了。
    清湯面他還能習慣，慢慢會習慣更多。
    云喬和席儼、云佳商量回程，又考慮到這幾天“嗨一夏”活動結束，很多人返程，他們得提早訂票。
    “……那就訂明天的。”云喬說。
    席儼：“好。”
    云喬又道，“我們去街上走走，晚上外面吃飯，順便帶你們父親看看現在的人間。”
    席蘭廷低頭看了眼她。
    云喬問他，“你能聽懂我們講話吧？”
    “嗯。”他應道。
    云佳膽子大，活潑起來，“父親，您現在是不會講話了嗎？咱們那時候的話，跟現在的沒什么不同啊。”
    席蘭廷沒回答。
    云喬：“他只是不習慣，這個功能暫時退化了。他聽得懂。”
    云佳吐了吐舌頭。
    四人在街上走，很熱的時候就買了汽水喝、冷飲吃。
    席蘭廷觀察四周，云喬跟他十指相纏，留意到他哪里有疑惑，就指給他看，耐心給他解釋。
    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哪里不是很懂，云喬會聽得出來，重點再介紹一遍。
    街上好多女孩子穿吊帶裙，云喬非常清楚感覺到他在說：有傷風化。
    她忍俊不禁，抬頭對他說，“我也會這樣穿。”
    他低頭看了眼她，眸光溫柔繾綣，似乎在說：你這樣穿好看，你怎么穿都好看。
    云喬笑出聲。
    云佳：“……”
    我媽一個人在扮演獨角戲，還蠻開心的。
    后來太熱了，他們就混到商場去。自動扶梯上行的時候，他略微緊張，用力捏了下云喬的手，似乎被嚇一跳。
    云喬回握了他的，跟他解釋：“跟咱們那時候坐的電梯一樣，原理相同的。”
    中途，云喬和云佳去洗手間，席儼陪同著他。
    “您渴嗎？”席儼問他。
    席蘭廷看向他，獨自審視，似乎很欣慰，有種老父親看到兒子終于長大的感覺。
    席儼從他眼神中讀出了贊許，有點高興，同時眼眶也發澀。
    “我給您買杯水。”席儼道。
    他從自動售賣機那里買水，席蘭廷在旁邊看。
    席儼跟他解釋。
    他們不停說話，為了讓席蘭廷熟悉語言。
    “您要喝哪個？”席儼問他。
    席蘭廷指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清爽干凈的。
    席儼：“這是礦泉水。”
    他又重復了一遍。
    席蘭廷淡淡看了眼他。席儼讀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讓他閉嘴。
    席儼：“……”
    他們在外面吃飯，吃了蒸海鮮。席蘭廷仍興趣不大，只喝一碗米粥。
    回到酒店，云喬主動親吻他，然后兩個人就滾到了床上。
    洗了澡，他們倆都沒什么睡意，云喬拿了手機給他看視頻，讓他接觸語言、了解環境。
    “我們明天吃完早飯就要去趕飛機了。”云喬對他說，“我們回燕城。”
    又問他，“你還記得燕城嗎？我們的家。”
    席蘭廷拉著云喬的手，輕輕吻了吻，“記得。”
    云喬：“……”
    還是兩個字、兩個字的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