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路瑤拿著手機，微微愣神。
    過了時間，電話掛斷。
    薛正東接過來，看見上面是一串數字，她沒有存這個號碼，卻很明顯記得。
    “這是誰的電話？”薛正東試探著問，眼神里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前男友？”
    聞路瑤：“大哥你想象力好豐富。”
    薛正東：“……”
    他好喜歡聽她叫“大哥”。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會心頭一酥。
    聞路瑤卻好像有點郁結，小餅只吃了一個，再也吃不下了，她起身去洗手。
    電話再次響起。
    薛正東替她接了，并且放了外放：“你好，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頭愣了下，繼而問：“這是路瑤的手機嗎？”
    是個上了點年紀的女人聲音。
    薛正東暗暗送了口氣：“對。”
    “你是……”老太太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是她助理，還是她先生？”
    “我是她先生。”薛正東說。
    老太太很明顯笑了起來：“正東啊，你好我是奶奶啊。”
    薛正東沒說話。
    她看向了從廚房里洗手出來的聞路瑤。
    聞路瑤上前，把電話免提按了，接了起來：“喂。”
    她沒有稱呼“奶奶”。
    電話里老太太的聲音，很是洪亮有力，應該年紀不算大。
    “……沒空呢，我最近不在燕城。”聞路瑤說。
    那邊還說什么，聞路瑤語氣有點不善：“這個沒必要吧？何必雙方添堵？”
    電話里很明顯沉默了。
    繼而那邊還在說什么，聞路瑤都沒回答，她只是表情冷淡聽著。
    那邊似乎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聞路瑤才說：“說過了，我不在本市，短時內也沒計劃回去。”
    又說了幾句，她掛了電話。
    薛正東好奇：“是誰？”
    “殷家的人。殷子獻他媽媽。”聞路瑤說。
    薛正東立馬沉了臉：“她找你做什么？”
    他了解聞路瑤，知道聞路瑤的一切。
    當年聞鈴雖然有名，但社會地位不高，而殷家富足。
    地位不相等，聞鈴離婚幾乎是被掃地出門的。能拿到贍養費，在當年的殷家只是九牛一毛，只是為了快速離婚。
    而后，殷子獻多年未婚，卻領養兩個孩子，讓殷老太太費解又憤怒。
    她嘗試找過聞路瑤。
    聞路瑤十幾歲的時候，有點單純，她居然真的逢年過節會去殷家。
    直到殷雪琦誣陷她偷竊，而老太太說她果然像聞鈴，她憤怒摔門而去，從此再也沒登過殷家的門。
    她去殷家的時候，只見過兩次殷子獻。
    殷子獻不看她，冷漠得像是完全不認識她。
    這些年，殷家一直以殷雪琦和她哥哥為榮；殷雪琦又曾經陷害聞路瑤，跟聞路瑤的關系很糟糕。
    聞路瑤對殷家，毫無好感。
    老太太卻打電話，讓她回去參加老太太的七十歲大壽。
    “……這幾年，她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打電話給我。比如說殷雪琦誣陷我的時候，她可以打個電話道歉；
    再比如說我拿到了金影獎最佳女配，她也可以祝福我；我的《逍遙》票房過20億、《銀狐》過50億，都是很好的借口。
    但沒有，她沒有打電話，甚至沒有通過任何人聯系我。哪怕她覺得我和殷雪琦吵架雙方都有錯，她可以說出來。
    然而沒有，她消失無蹤，就好像從來不認識我。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殷家的人一直都是這樣不存在。現在，她知道我嫁給了你，終于打了這個電話。”
    聞路瑤說著，眼淚就滾落。
    “我媽媽當年，在殷家一定受過很多的委屈。”
    薛正東抱著她：“寶寶，不要哭。他們敢欺負你，我會收拾他們的。”
    聞路瑤破涕為笑。
    她說：“云喬比較厲害，她真可以收拾殷家。你不行。”
    薛正東側頭打量她：“再說一次？”
    “我說，和云喬相比，你不夠霸總！”聞路瑤語氣很堅定，“你不行！”
    隨時隨地都必須維護我爸爸的尊嚴。沒人可以超過我爸爸，包括我男人。
    薛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