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態(tài)度懶懶，不咸不淡說了幾句話走開了；另外三撥人，地位遠(yuǎn)不及席四爺?shù)模瑢Χ叛┤隳蔷褪切δ樝嘤?br/>     “這是您女兒？真漂亮，天仙不過如此了。”
    “您女兒和您長得真像。四太太您年輕時候比令嬡還要漂亮吧？四爺可是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這些人會說話，好像云喬是杜雪茹最昂貴的裝飾品。
    因?yàn)樵茊唐粒娙丝洫劧叛┤憔透裢庹媲閷?shí)意，杜雪茹不免有點(diǎn)得意，同時覺得帶云喬出門實(shí)在是個好主意。
    聞路瑤很煩。
    去量尺寸的時候，聞路瑤先走了，只留下云喬和杜雪茹還在與人寒暄。
    等聞路瑤選好了料子、量好了尺寸，云喬和杜雪茹才慢騰騰去選衣料。
    “……媽，剛剛有個穿日本衣裳的女人走過去。”云喬說。
    杜雪茹往窗外看了眼，沒瞧見：“哪兒？”
    “那邊……剛拐彎了，現(xiàn)在看不到。她那身衣裳真好看，就是感覺會很累。”云喬說。
    杜雪茹：“又重又累贅，哪怕是日本本地的，也沒幾個穿，她們更愛西洋裙。”
    她說起了在日本的見聞。
    日本很早就在學(xué)西方，穿戴、制度與經(jīng)濟(jì)，都一股腦兒模仿。
    華夏現(xiàn)在趕時髦，都是人家日本剩下的。那些小青年就是看到日本起來了，這才迫不及待也要學(xué)。
    “……我肯定不習(xí)慣。”云喬說。
    杜雪茹很自然接了話：“住久了就習(xí)慣。跟咱們這兒差不多，文瀾和你年紀(jì)相仿，她也能習(xí)慣。”
    云喬就問她和席文瀾在日本時候的生活。
    杜雪茹談性上來了，果然和她聊了起來。云喬不動聲色，聽她講述的事，都是她們在日本第二年的事。
    至于剛?cè)ト毡緯r候怎樣，杜雪茹沒提。
    話題說到了這里，云喬趁機(jī)詐了下杜雪茹。
    “媽，我想起一件事。”
    杜雪茹正在看布料，一點(diǎn)心里準(zhǔn)備也沒有，隨口問云喬什么事。
    “您不是有個姐姐嗎？”云喬問她。
    杜雪茹聽了，立馬反問：“誰告訴你的？”
    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是反駁云喬說錯了，她有個妹妹，而不是問誰告訴的。
    “……沒有姐姐，也不知誰說胡話。”杜雪茹臉色變得很不自然，旋即找補(bǔ)，“我倒是有個妹妹，不過我們不太親近，十幾年沒見過了。”
    “外婆說了點(diǎn)。”云喬道。
    這時，有人路過，和杜雪茹打招呼，話題就斷了。
    云喬被聞路瑤拉了出來。
    她們倆在屋檐下說話，云喬無端走神，想起去年在這里偶遇席蘭廷和聞路瑤。當(dāng)時，一片梨花瓣落在席蘭廷肩頭，席蘭廷伸手彈去。
    那天的花、那天的人，都美得如同一幅細(xì)描的畫，她看得入了迷。
    縉云齋客人來來往往，有人走到了梨花樹下，駐足凝視。
    梨花潔白，晶瑩如雪，風(fēng)過一陣簌簌花雨。
    云喬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聞路瑤卻興奮起來：“席蘭廷！”
    她快步下了臺階，沖到那人跟前。
    席蘭廷卻在看云喬，眼眉深邃宛如染了層墨，倒映著千百年光陰。
    “席老七，你怎么來了？”聞路瑤看到他就高興，大概這貨也是個顏控，就喜歡席蘭廷這樣的美男子。
    不過，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也回頭看云喬，“你找云喬來了？”
    席蘭廷點(diǎn)點(diǎn)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