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了席公館，南苑打掃得干干凈凈，還是那個老媽子。
    一切都沒變。
    姜燕瑾回來，先去了老夫人那里，送了年禮，又表明自己和妹妹即將搬出去。
    老夫人自然挽留。
    “好孩子，你們在這里念書，哪有閑心去操持生計？就在這里住下吧，好歹等念完了再走。
    也不用你們給什么，將來時常回來看看，就算你有心了。”老夫人笑道。
    席家老夫人廣結善緣，姜氏這孩子乖巧得惹人疼，她很是喜歡。
    姜燕瑾表面上還得推辭，只說自己再看看。
    晚夕時候，云喬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結婚之后，她這是第一次過來。
    因為出去住了十天，云喬錯過了很多新婚的禮儀。
    瞧見了老夫人，她開口叫了聲“娘”，比她自己預想中要順利、自然。
    老夫人對她，恭恭敬敬，客氣而周到：“這些日子還好吧？”
    “挺好的。”
    “你住在那里，方便不方便？需要添幾個做事的人嗎？”老夫人又問。
    云喬雖然住到了席蘭廷的院子，但她的衣裳是裝進小籮筐里，隨從搬到門口，由傭人拿出去洗。
    房內的衛生，云喬和席蘭廷輪流打掃，活計也不多，還挺有意思。
    “不用了娘，一切都很方便。”云喬道。
    頓了下，云喬突然道，“您是……知道七爺的身份吧？”
    老夫人點頭：“是。”
    云喬舒了口氣。
    “我也不打擾了，就是跟您求個人情：姜家兄妹倆，主要是姜小姐，她在外住可能不太方便，畢竟姜少要念書，也不是天天在家。
    不如住在咱們家，伙食費可以從七爺的賬上扣。”云喬道。
    老夫人聽了，笑道：“這倒也行。”
    姜家若是出事，老宅這些人逢高踩低，可能會嫌棄姜氏兄妹在席家吃白食，說些閑話。
    不如算在七爺頭上。
    席家每個房頭，每月都有“生活費”。席蘭廷從來不需要這些，但他那一筆不菲。
    姜氏兄妹算他客人，花他分內的錢，其他人說嘴也沒地方下口。
    而對姜氏兄妹而言，也減輕了點心里負擔，只需要感謝云喬和七爺即可。
    此事說妥，三方安心。
    姜氏兄妹收拾屋子，和老媽子一起，里外打掃了一遍，就此住下。
    席家很快就知道姜氏兄妹回來了。
    這次回來，吃住用的是七爺份例，因為他們是七夫人的朋友。
    這個話題，沒什么人談及，畢竟沒啥爆點。
    甚至有人背后陰謀論。
    “咱們家呢，兩頭占便宜。萬一皇帝真定下來了，江山穩固，咱們有姜家這條路可走；對外，咱們仍站在輿論這邊反帝制。”
    這叫內外兼得，各有好處。
    老夫人素來睿智，大家都覺得這才是她老人家的用心。
    但老夫人的用意很簡單：云喬想讓姜氏兄妹借住，那就得借。
    席家這等門第，不夠老祖宗一個手指碾死的，老夫人是敢給云喬不痛快不成？
    姜氏兄妹知道這次托了云喬的福，心里也有個著力點，在席家行走理直氣壯的，也不心虛了。
    畢竟沒吃他們公中的，吃的是七爺私人名下的。
    姜燕瑾接下來很忙碌。
    去了趟雁門，有靜心照顧，他很順利；難的在于他的課業。
    他忙著抄筆記，晝夜不息。
    席蘭廷則在周日下午回到了家。
    云喬睡午覺，倏然感覺有什么親吻她面頰，當即醒過來。
    她順勢掛在了他身上：“你回來了？”
    “答應了你。”席蘭廷道。
    他利落脫了鞋，翻身上床，鉆進了云喬的被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