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學(xué)校這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獨立團的兄弟姐妹沒有再惡整老師,而夏宇的課也是風(fēng)平浪靜,總之,他們對夏宇就是一種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不趕你不恨你,但也不鳥你不尊敬你,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教語文的許老師鬧罷工,不愿意再教夏宇的班,除非找到上次肇事的兇手并賠禮道歉才會回來。
這種情況毫無證據(jù),根本不可能找到,明知道是誰人家不認(rèn)都沒有用,何況都還不知道具體是誰,負責(zé)小學(xué)的秦淮主任對夏宇道:“許老師是我們的元老了,我們也不好太過苛責(zé),其他的老師我也要求過,但課程基本上都是排滿的,非常難辦。”
夏宇說:“要不,我來頂一下?”
“你?你能教語文?”
“能啊。”
秦淮上下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子,才道:“好吧,那你就先頂一頂,等許老師氣消了再說吧。”
夏宇問:“那我多做一份工有沒有工資加?”
秦淮就開始裝死。
開學(xué)第三周的時候,小學(xué)組織去遠足,目的地是鄰市南安市的刺桐大學(xué)校園,在那兒午飯之后,下午到傍晚去南安有名的南山寺禮佛燒香,然后回南安大學(xué)住一個晚上,第二天回來。
獨立團的團員們在團委領(lǐng)導(dǎo)的帶領(lǐng)下,把各種準(zhǔn)備工作井然有序的做完,夏宇幾乎是什么都不用管。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他們不大鳥夏宇,但夏宇還是熟悉了一些主要人員。事實上,所謂的獨立團也就是一個核心三人團,分別是班長歐陽天天,上次見過的副班長樂卡,以及學(xué)習(xí)委員陸菲。
三人團是班里最有號召力的人,他們做出的統(tǒng)一決策,班里的人會無條件的去執(zhí)行,這也是為什么獨立團鐵板一塊的主要原因。樂卡是三人團唯一的男生,臟活累活都由他來帶領(lǐng),陸菲是三人團的軍師,長得雖然像個瓷娃娃般粉嫩可愛,但一肚子的壞水,那些惡整老師又不被抓住的點子基本都出自她的腦袋;歐陽天天則是精神領(lǐng)袖,留著酷酷短發(fā)的她非常受歡迎,在整個年級乃至小學(xué)都有很高人氣,甚至還有初中的學(xué)生關(guān)注她,不過她的脾氣很火爆,還發(fā)生過有一群男生被她一個人用棒球棒追殺,揍到集體哭泣找老師告狀的軼事。
一個班級包一輛大巴車,夏宇這輛車除了他這個班主任,慕穎詩和一個美術(shù)老師,美術(shù)老師,女,二十七歲,未婚,戴眼鏡,長相一般,名字:陳美芬。
其他班級的車路過旁邊的時候,一幫小孩子都會隔著車窗往這邊招手啊,鬼臉啊,手勢啊什么的,樂卡說了一句,幼稚,大家不許回應(yīng)。然后一車的人都在那兒擺酷,對別人班的熱情熟視無睹。
有一個班在班長的班主任的指揮下一起唱歌,樂卡不屑的撇嘴道:“真幼稚。”
夏宇忍不住笑了笑。樂卡就坐在第一排,托著下巴,似乎在假寐,完全沒有看過夏宇一眼,但是夏宇一笑,他就立刻扭過頭瞪眼道:“笑什么,難道不是?”
夏宇聳肩道:“我難道不能笑?”
“你可以笑,但你不能在我剛說完話的時候笑,那肯定是嘲笑。”
“哦,好吧,那你就當(dāng)那是嘲笑好了。”
“你為什么嘲笑我?”
因為大家都沒怎么說話,車?yán)锖馨察o,兩人一說話,整車人都聽到,這時候大家已經(jīng)都把耳朵豎了起來。
“我剛剛真的是因為想到一個好笑的事情,你一定要說我嘲笑,嗯……你剛剛說了什么?”
慕穎詩在后面笑瞇瞇的道:“卡卡說,真幼稚。”
夏宇道:“哦,那我想想,我為什么嘲笑你呢……嗯,對了,可以這樣說,因為幼稚是專屬于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你嘲笑他們幼稚,其實就是嘲笑了整個年齡段,也包括你自己,所以你幼稚。”
樂卡臉上一紅道:“這算什么歪理,胡說八道。”
夏宇無奈苦笑道:“你非要逼我說,我也沒辦法。”
有幾個同學(xué)忍不住想笑,但還是用手按住了嘴巴,強行忍住。
慕穎詩開口道:“卡卡,其實夏老師說得對,幼稚并不可笑,成熟也沒有什么好期許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成熟遲早會到來,而當(dāng)你真成熟的時候,最懷念的就是當(dāng)年的幼稚,只可惜,沒有人可以再回到過去。”
卡卡立刻鼓掌道:“哇,慕老師說得好好哦,大家鼓掌。”
大家就跟著鼓掌,夏宇臭著臉道:“說的一個意思,憑什么我說你就說胡說八道,慕老師說你就鼓掌。”
樂卡不屑道:“你就那句不倫不類的話也配和慕老師一個意思?”
夏宇哼道:“我不倫不類?上次是誰在我的語文課上連個類比句都用錯的?好有學(xué)問哦。”
卡卡的糗事被他在慕穎詩面前提出來,耳朵根都紅著,怒道:“那是你根本不會教。”
夏宇用一個欠揍的笑容加挑眉的挑釁動作看著他道:“哦,是嗎?那為什么全班就是你一個人做錯?”
卡卡站起來怒視著夏宇道:“夏宇,你想單挑是不是?”
夏宇聳肩搖頭,撇嘴道:“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這樣就生氣了,還裝成熟小王子呢。好啊,單挑,你不是不服嗎,那我們就來玩文字游戲吧,成語接龍,敢不敢?”
陳美芬碰了一下慕穎詩小聲道:“夏老師怎么回事啊,和小孩子較真。”
慕穎詩笑道:“放心,他有分寸的。”
“可是我怎么覺得火藥味那么濃,沒問題吧。”
“沒事的,鬧著玩而已。”慕穎詩看不到,所以更能聽,很多眼睛看到的是表面,而聲紋,更能反映出真實的東西。
夏宇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跟樂卡干了起來,而且絲毫不放水,以他中文系的水準(zhǔn),同齡人都不是他對手,別說樂卡了,玩到后面,樂卡滿臉都被貼滿了紙條,都不知道繼續(xù)貼哪里才結(jié)束。整個旅程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大家就在看樂卡和夏宇的戰(zhàn)斗中度過。其實大家都有幫樂卡,夏宇也不在乎,可問題是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夏宇的對手。
看著夏宇得瑟的摸頭走下車,一車的人都有些郁悶難平,尤其樂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跳下車。
刺桐大學(xué)的大門非常的宏偉,校園更是巨大,夏宇所在的北府大學(xué)已經(jīng)夠巨大了,刺桐大學(xué)卻至少有它的兩倍,各種各樣的設(shè)施不僅完備而且高檔,果然是財大氣粗。
其實刺桐中學(xué)那邊的各種設(shè)施也很不錯,只是夏宇對那些都沒有什么興趣,所以基本都忽略不計,這會兒是抱著一種和北府大學(xué)比拼的心態(tài)去看才會特別留意。
孩子們在老師的帶領(lǐng)下整隊去食堂吃飯,一路上都是露出羨慕向往的神色,老師們自然也不忘記這個鞭策大家的好機會:“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就可以考上刺桐大學(xué)了。”
樂卡見夏宇一路上只是和慕穎詩說笑,心下不爽,靠近他問:“夏老師,你怎么不說讓我們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考刺桐大學(xué)。”
夏宇道:“為什么一定要考刺桐大學(xué)?最重要的是要走一條適合自己的,自己會開心的道路,而不是為了考某個學(xué)校去學(xué)習(xí),那樣的學(xué)習(xí)會在考上刺桐之后嘎然而止,對你的人生根本毫無意義。”
樂卡想不到夏宇會說出這一番和所有老師都不一樣的話,毫無準(zhǔn)備下頓時無言以對。
慕穎詩投過去贊許的笑容,她知道夏宇一定能感覺得到。
刺桐大學(xué)的食堂又大又奢華,夏宇讓班長管好班里的人,自個兒只負責(zé)照顧慕穎詩,和他們一起吃飯的陳美芬道:“夏老師你不用照看你們班的學(xué)生嗎?”
夏宇看了一眼他們,道:“他們做得很好啊?為什么要照看?”
“他們還是小學(xué)生啊。”陳美芬似乎對夏宇很無語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出來活動,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班主任要負多大的責(zé)任?別說人不見了,就是磕碰了,那些寶貝不得了的家長都想把老師給吃了。”
夏宇看到別的班級的老師都是忙前忙后,又是管好次序,又是照顧他們吃飯,自己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欠奉,不由笑道:“像他們一樣?那我還吃什么飯。”
陳美芬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再理他了,簡直不可理喻。
樂卡見夏宇和慕穎詩其樂融融的樣子,又打算跑過來破壞,坐到夏宇的旁邊,一邊吃一邊道:“夏老師,你就這樣把我們丟在一邊?你看別的老師多好。”
夏宇自顧自的吃飯,一邊道:“你們不是做得很好嘛,我吃飽了閑得沒事干么?還跑去做一件沒意義的事情。”
樂卡氣道:“哪有你這樣當(dāng)老師的,萬一出了什么事你就知道好玩了!”
他剛說完,就有一組大學(xué)男生跑了進來,一見到滿廳的小孩子,愣了一下道:“怎么回事,我穿越了?”
“我靠,那么多小屁孩,誒誒,那邊有個超級小蘿莉啊!”
“小孩子你都不放過,哇……正點,小學(xué)生就這樣了,以后長大不得了啊。”
陸菲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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