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過足了聊天癮的蘇媽秦媽兩個師奶都回來了，這個時間點得給家里的大老爺們做飯。
    秦大慶一進客廳，就把劉素芬叫了過來。
    “做新世紀數碼加盟店那事，今天早上我和老蘇找澤林談過了。”
    最先提出打算轉行做新世紀加盟店的人是蘇建軍，當時也就隨口和秦家兩老提上一嘴，本來以為秦大慶和劉素芬不會有意向。
    意外的是鄰居聽在心里了，后來回家一合計，覺得這事可行。
    老本行已經做了十年，近年做這生意的越來越多，不知為何都一股腦地涌進來，大大地擠壓了盈利空間。
    雖說有不少老熟客，秦家覺得自己要生存下來不成問題，但已遠遠不如以前那么吃香了，沒必要在這一棵老樹上吊死。
    要換成前世的話，他們不敢貿然求變，就這么得過且過下去了。
    但是這輩子跟著蘇家父子炒股大賺了一筆，隨后投資鋪面升值，都是輕而易舉就讓資產升值的案例，秦家兩老心思就活絡了很多，也不滿足于老本行那邊只賺幾個辛苦錢了。
    他們總覺得蘇建軍和蘇澤林更有想法，兩父子走的路比自己更香，于是就連劉素芬也就舉手贊成。
    蘇澤林所在的那家公司，她覺得就是大企業，整天在電視廣告和報紙都能見到，鄰家孩子當個經理就能開著的公務車回家，這不是實力是什么。
    再說了，蘇澤林就算忽悠誰，都不會忽悠自己爸媽和未來岳父岳母吧。
    只要他說了準，那就一定行！
    “怎么樣？”
    劉素芬連忙問道。
    “澤林說賺錢應該是沒問題的，這半年來他們公司開了四十多家加盟店，有些老板開了第一家，很快就開第二家第三家了，要不賺錢的話，能那么積極嗎？”
    秦大慶按照蘇澤林原話差不多的意思復述了一番。
    劉素芬聽得連連點頭：“沒錯，人家投資的老板又不傻，看來加盟澤林這公司準沒錯！”
    “就是需要投的錢有點多，至少五十萬！”
    秦大慶又補充了一句。
    “五十萬！咋得花那么多錢呀？”
    劉素芬不由得錯愕，她原本以為投個三十萬就差不多了，就算買鋪面后手頭緊張了點，和鄰居湊下還是能拿出來。
    “澤林說他們公司不批小打小鬧的門店，要做就得做最好的，而且公司的業務不只有電腦、還有手機、MP3和其他的數碼產品，備貨需要的資金就不少了，五十萬還是最基本的，考慮在江瀾這種小地方，適當地放寬了要求。”
    秦大慶解釋道。
    “五十萬這么多，就算和老蘇每人一半，我們要拿出這筆錢也不容易呀。”
    劉素芬皺起了眉頭。
    蘇家那邊應該是有錢的，可以多出點，但那樣一來別人的占比就高了，自己占得少也沒意思。
    劉素芬心中一動：“要不你探下澤林的口風，能否通過他的關系幫幫忙，讓審批要求再低點？”
    “問過了，澤林說絕對不行，審批這塊得公事公辦，誰都無法例外。既是為公司形象考慮，也是為了投資者考慮，做得太小家子氣的話，競爭力和小店沒法拉開差距，生意很難好到哪里去！不過，澤林稱拋開公司的關系，私下可以幫我們。”
    “怎么幫？”
    “他愿意借給我們五十萬！”
    “五十萬！”
    劉素芬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反應和當時聽到這句話的丈夫差不多。
    過得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澤林，這么有錢的嗎？”
    “上次我們買入B股，建軍說就是澤林的主意，他投入應該蠻多的，甚至可能把手頭的錢都砸進去了，才會有這積蓄。”
    秦大慶分析一番。
    “當然，這筆錢也不是光借給我們，和老蘇一人一半，按照銀行的商業息算。
    “除此之外，我們還得多湊些，盡量把加盟店開大點，最好五百平往上。”
    “素芬，你看怎么樣？”
    劉素芬笑瞇瞇的：“那肯定行呀，澤林都愿意借錢給咱們了，這說明他很有信心，我們不做豈非傻瓜？”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秦大慶微微點頭。
    兩夫妻嘀咕了會，秦爸又道：“這件事，要不我們和詩晴也說說，順便看看女兒有什么想法？”
    “可以啊，反正詩晴遲早也是會知道的！”
    劉素芬表示贊同。
    兩人來到女兒閨房，這時的秦詩晴正在看書。
    秦大慶敲了敲門，引起秦詩晴的注意：“女兒呀，沒打擾你吧？”
    “沒有，老爸老媽，你們有什么事嗎？”
    少女的目光從書本轉到兩老身上。
    “是這樣的，女兒，浙大那邊不是有家新世紀的門店嘛，你覺得生意怎么樣？”
    各自找了張凳子坐下，劉素芬問道。
    “新世紀？”
    秦詩晴有點詫異，不明白父母為什么突然問起這種事，但她還是如實道：“應該挺好的，打開業那天開始，浙大店的人就一直很多，后來開始賣手機之后生意就更好了，我班上很多同學的電腦手機都在那買的，比外面優惠，保修也方便，一個電話售后人員就能上門解決問題。”
    “那臨安的其他大學呢，聽說新世紀在不少校園都有門店吧，你有沒有了解過？”
    秦大慶追問。
    “略有所聞，小燕子那邊的師大店，還有陸浩然的工大店據說也差不多吧，反正大家都覺得是大型連鎖店嗎，比小店更有保障，再加上售后方便，有需要就在新世紀買了唄！”
    說到這里，秦詩晴忍不住道：“爸，媽，你們問這個干嘛？”
    “是這樣的，蘇叔叔前些時候說想轉行做數碼行業，他覺得這行以后更有前途，還邀請我們一起合伙，看中的就是新世紀這個連鎖企業，打算在江瀾也投資一家！”
    劉素芬微笑著道。
    “你們打算加盟新世紀？”
    秦詩晴很吃驚。
    她了解老爹老媽的性格，都是求穩的類型，甚至有點頑固。
    沒想到他們竟然打算轉行做數碼這么前衛的生意。
    “是有這個意思，我和你媽商議過，覺得蠻好的，要真能做起來，比我們現在的老本行應該更賺錢，而且也沒那么辛苦！”
    “最重要的是，澤林就是這家公司的高管，這叫朝中有人好辦事。”
    “開新世紀加盟店的投資有點大，我們之前不是買了幾個鋪面嘛，手頭有點緊，但是澤林主動借給我們一點，這孩子就是大方！”
    “……”
    秦家兩老你一言我一句，幾乎將整個計劃都和盤告訴了自己女兒，只是沒提到借錢的金額，還順便在自己女兒面前給混子說了些好話。
    最后秦大慶道：“女兒呀，這件事你怎么看？”
    秦詩晴沉吟了會：“做新世紀的加盟店應該是可以的，不過你們從來沒接觸過這個行業，能行嗎？”
    “女兒呀，你這就多慮了。”
    秦大慶笑道：“澤林和我談過這個問題，咱們可以當投資者，不一定就需要做管理者，管理者可以另覓他人，臨安和其他大城市的加盟店很多就這樣，只要能找到個給力的門店經理幫忙掌管打理就行了！”
    “那倒是！”
    秦詩晴贊同地道。
    做生意這塊，自己肯定沒青梅竹馬那眼光，畢竟人家是新世紀的創始人。
    “既然澤林認為行，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那就這么決定了呀，澤林說要做得快，新世紀的加盟申請一直沒少過，審批得等，趁著他年前還得跑臨安一趟，到時可以給順便幫我們把申請材料遞交上去！”
    “……”
    兩天之后。
    桃源宴，市中心的老牌飯店。
    “嗖！”
    一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停靠在門口旁
    坐在車子副駕駛的人是趙明軒，身旁主駕則是個中年人。
    趙正騰，趙明軒的老爹，江瀾父母官之一。
    正好有事外出，趙正騰就順便送兒子一程了，也滿足下趙明軒的裝嗶癮。
    學生時代那會，每逢周末趙明軒就喜歡老爹開車到校接自己，享受別人那羨慕的眼光，唯恐別人不知自己父親是領導似的。
    可惜看了一眼飯店門口，卻是沒有碰巧遇上同學，這讓趙明軒微微有點失望。
    “爸，待會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了，您慢點開車！”
    說話間眼鏡男解開安全帶，剛走下車，就聽得身后有人道：“嗨，班長，真巧呀！”
    趙明軒臉色一變，這個聲音勾起了他噩夢般的回憶。
    同樣也是在某次同學聚會中，他被一個惡心的家伙啃了口，在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
    以致在和自己那位京城的女朋友愛愛之時，腦子中偶爾都會突然迸出那張面孔，揮之不去，小軒瞬間就無精打采的了。
    為此他還特地去京城的老軍醫醫院相關專科看了好幾回，檢查結果都是身體正常，問題來自心理障礙。
    所以只要那個人一出現，尤其是毫無預兆地出現之時，趙明軒就有種聞狗色變的應激反應。
    他打了個哆嗦，幾乎是下意識地鉆回車子里，還把門給反鎖上。
    蘇澤林：“？”
    “明軒，怎么了，這不是你那位高中同學蘇澤林嗎？”
    趙正騰看著窗外那個面孔，大感奇怪。
    他知道趙明軒高中那會和蘇澤林不和，趙明軒回家還和他吐槽過好幾回班上有這么一條蛀蟲。
    不過，在趙正騰看來，學生時代的小年輕還乳臭未干，中二少年病挺正常的。
    但別人中二一時，卻不代表會中二一輩子呀。
    江瀾有幾個身家不菲的老板，以前也曾是中二少年。
    今天的蘇澤林，已今非昔比了。
    于是趙正騰語重心長道：“明軒呀，念書的時候很多人都還不成熟，你不能因此而一直對自己同學抱有成見，如今蘇澤林已是省內連鎖大企業的高管了，還和副省對話過，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你懂嗎？”
    這樣的人，以后在江瀾可能是會很有影響力的，和他結仇，對自己兒子沒有任何好處。
    他覺得有必要化解一下。
    “知道了，爸！”
    其實趙明軒和蘇澤林早就沒仇了，純屬見到他有心理陰影而已，只不過趙正騰誤會了。
    “那就好，下車吧，我也順便和他嘮叨幾句。”
    趙正騰熄火拔掉鑰匙，兩父子來到蘇澤林面前。
    “蘇澤林是吧，我趙明軒爸爸趙正騰。”
    趙正騰臉上堆起笑容，主動伸出手。
    “趙副您好！”
    蘇澤林微笑著和他握了一握。
    “您既是我們班長父親，又是江瀾父母官，我可是久仰了。”
    其實前世蘇澤林和趙明軒老爹認識，趙正騰管招商這塊，當時混子已經混成了盛海某大集團的總裁，回饋家鄉回江瀾搞了點投資，和趙正騰肯定少不了接觸。
    此人是官場老油條了。
    只是一個照面，趙正騰就對蘇澤林有了深刻印象。
    說話老辣，寵辱不驚。
    很多得知自己身份的年輕人，見面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拘謹，然而這個大學生就很輕松寫意。
    新世紀年會上省臺的新聞，他那晚也看了，包括蘇澤林和副省對話的一個鏡頭，雖然很短暫，但還是讓他大為動容。
    當時蘇澤林在會見那個級別的領導時，也是如此的揮灑自如。
    明軒這位高中同學的心態，還真是出奇的好！
    又和蘇澤林身后的秦詩晴隨便打過招呼，但只是出于客氣，趙正騰的注意力明顯不在她身上。
    “呵呵，你是明軒的同學，咱們不用太客氣，在私人場合，要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趙叔就好了！不然的話，我也只能稱你蘇總了。”
    趙正騰爽朗一笑。
    “行，趙叔，那我就不客氣了呀！”
    其實蘇澤林能看出為什么趙正騰會下車找自己，還刻意套近乎，沒意外應該是想化解和他兒子的恩怨。
    但混子真沒把趙明軒當仇人，而且趙正騰是負責招商的，手中權力不小。
    正好自己老爹和秦叔打算在江瀾開一家新世紀的加盟店，有些事讓他幫忙的話會更方便。
    說話間，蘇澤林遞了根煙過去，還拿出打火機給趙正騰點上。
    吸了一口，趙正騰就微微動容：“特供？”
    他也是老煙棍了，普通黃鶴樓和特供一抽就能分辨出來，后者那味明顯更香醇。
    “呵呵，是呀，臨安那邊有個朋友送的。”
    蘇澤林笑了笑。
    他之所以不拒絕張遠航的黃鶴樓，除了好抽之外，在某些場合還能裝杯。
    比如趙正騰一抽，很可能就會聯想到很多東西。
    果然趙正騰的眼睛瞇了起來。
    別看這只是一根小小的煙，內中蘊含著的信息量卻是遠超想象。
    你如果不是有資格和那個層面有接觸的人，一輩子都抽不上半根！
    看來蘇澤林可不只是家大企業的高管那么簡單，在省會那邊的人脈看來也不容小覷。
    見到趙正騰的神情，混子就知道自己這嗶是給裝成了。
    他趁熱打鐵道：“不瞞趙叔，其實我家里有意年后在江瀾開個我們公司的加盟店，擬至少投資兩百萬，到時說不準還需要您幫忙呢！”
    其實蘇秦兩家連帶自己借的五十萬，總共的建店預算也就一百萬左右，但不妨礙混子把牛皮吹大點，反正這個東西別人也不清楚。
    兩百萬！
    趙明軒瞬間被鎮住了。
    這憨憨信以為真。
    特喵的蘇澤林家這么有錢的嗎？
    趙正騰還好，畢竟管招商這塊的他見過很多大老板，且蘇澤林口中的這兩百萬應該多少有些吹牛成分，當然，也不會吹得太過。
    你如果夸下海口投兩百萬，最后整個幾十萬的店子出來，肯定是要貽笑大方的，趙正騰估計應該在一百萬到一百五十萬之間。
    不過，只是開個數碼，這個數字也不小了，也讓他對蘇家的財力有了新的權衡。
    老油條臉上的笑容愈加親切了：“好說，好說，新世紀數碼是省內知名企業，我們自然是張開雙臂歡迎它的門店在江瀾落戶的，澤林，你要是遇到什么問題，盡管和我說就行！”
    蘇澤林就等著他這句話了，聞言笑道：“那我就先謝過趙叔關照了，今晚得開同學會，等改天有空了，再約趙叔出來喝杯茶！”
    “哈哈，行，那咱們再聯系！”
    兩人客套了一番，趙正騰開車走了。
    趙明軒全程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位父母官老爹，也是他極為尊敬的男人，可是高中那會自己瞧不起的混子，如今卻能和他站在一起談正事了，甚至自己父親還有主動套近乎的意思。
    那種感覺就很奇怪。
    三人一起走進飯店的同時，蘇澤林隨口問道：“班長，和你女朋友如何，感情還好吧？”
    “還好，你問這個干嘛？”
    趙明軒皺起了眉頭。
    你小子咋老是關心我和我女朋友的關系，這是有毛病吧？
    搞不好真有那種傾向，否則散伙宴怎么會做出如此惡心的行為。
    秦詩晴啊秦詩晴，拜托你快點把這個妖魔鬼怪給收了吧！
    否則哥和女朋友愛愛的時候都能老想到這張面孔。
    再這樣下去，很快又得去京城老軍醫醫院復檢了。
    雖然曾經是情敵，但趙明軒如今真心希望混子和秦詩晴早點成雙成對，說不定自己的心理障礙就沒了。
    “那就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女朋友在京城那邊，離江瀾太遠，又是高官子女，這不好辦哪。”
    蘇澤林還是挺在意趙明軒被綠的事。
    眼鏡男其實算得上個好男人，他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后世聚會整天唱《綠光》。
    “蘇澤林，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多管閑事了！”
    趙明軒怒氣沖沖的。
    關于女朋友這件事，其實趙正騰也和他委婉地談過，言下之意對方背景太大，門不當戶不對，且此女性格也十分強勢，自己兒子恐怕很難和她修成正果，真成了也是女強男弱，以后在別人面前得低聲下氣的。
    為此趙明軒正煩心著呢，混子的話可謂火上澆油。
    “蘇澤林，你聽好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別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眼鏡男拂袖而去。
    蘇澤林則和秦詩晴面面相覷。
    趙明軒這是想到哪去了？
    “小林子，你問別人趙明軒女朋友干嘛呀，還存心拆散人家似的？”
    秦詩晴皺起眉頭。
    “趙明軒和那女的真不合適，我也是一片好心！”
    蘇澤林聳了聳肩。
    “你怎么知道？”
    秦詩晴忍不住問道。
    “第一，趙明軒的背景還有性格，都hold不住！”
    “第二，那女的名字，叫做牛蓉！”
    少女滿臉蒙圈。
    第一個理由吧好歹還說得過去。
    第二個理由是什么鬼？
    ……
    踏入飯店大廳，遠遠就見到小燕子在某張桌子招手了，坐她旁邊的不用說就是陸浩然。
    兩人的關系已經公開了，整個二班都知道。
    不少人還覺得挺奇怪的。
    在高中那會，真沒想到陸浩然這樣的老實人會和小燕子那樣的機關槍湊成一對。
    當然，他們更沒想到的是，曾經的混子，今天卻成了全班的主角。
    近兩年來蘇澤林的風頭實在太盛了，稱得上是話題王也不為過，而且討論熱度一次比一次高。
    比如不久前混子上省臺新聞和副省對話，這種事其他人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兩人剛坐下，唐燕旁邊的小喇叭董瑩就噼里啪啦道：“蘇澤林，你現在可牛掰大了呀，看來咱以后得叫蘇總了！”
    “什么蘇總呀，隨便混日子而已。”
    混子淡然道。
    “得了吧，混著混著，你小子都混成大公司高管了！姐還愁著畢業后能不能找到份好點的工作呢，要真找不到工作呀，說不準就投奔你了！”
    董瑩口氣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行，小喇叭，要不考慮下當我生活助理，二十四小時貼身的那種。”
    混子嘿嘿一笑。
    心說董瑩既然叫做小喇叭，應該挺會吹的吧。
    “可以呀，只要詩晴沒意見，你安排我干嘛都行！”
    大三的女生可不是什么小白花了，小喇叭也很放得開，掩口吃吃笑著回應。
    小燕子聽得直翻白眼，心說蘇澤林是真的無法無天，當著秦詩晴的面就這么調戲自己室友。
    閨蜜心里那個苦呀。
    還是陸浩然這樣的男生省心。
    她接受老實人，不得不說蘇澤林這個反面教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她不知道，蘇澤林調戲董瑩的時候，也是付出了代價的，那就是被青梅竹馬在桌子下掐了幾把。
    打屁著聚餐開始了。
    雖然每年寒假都會辦同學會，但每次又稍微有點不一樣。
    大一的時候回二中教室舉辦座談會，那會大家都還很單純。
    到了大三，某些人已經變得現實了許多，直接就表現在了對待蘇澤林的態度上。
    幾個當年不太熟的同窗，都主動跑過來和他套關系。
    到了這個時候，勢利點的人就能分辨出誰畢業后會有出息，誰將來對自己有用。
    人脈圈子這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
    和強者為伍，你也更容易變得更強。
    席間蘇澤林還是循例找了每位老師敬酒。
    lisa對這位當年的得意門生特別驕傲。
    多喝了幾杯的老郭還扯著蘇澤林多聊了幾句。
    “蘇澤林呀，散伙宴那天我就說過，像你這樣機靈的家伙，畢業后是會有前途的，但老師還是看走眼了呀，沒想到畢業前你就能有這成就。”
    班主任很是感慨。
    老郭教書幾十年，蘇澤林絕對是他遇到的最特別的學生之一。
    這個學生的腦子太好也太圓滑了，特懂人情世故。
    從大一開始，每次放寒假回家，他年前都會買禮物去逐一探望幾位任課老師。
    就沖這點，就活該人家成功！
    混子在老師面前就不裝嗶了，保持謙虛姿態，反正就敬酒道謝。
    聚會完回到家，正好碰到老爹打麻將回來了。
    蘇建軍心情很好，蘇澤林他那眉飛色舞的神態就知道怎么回事。
    “老爹，贏了多少？”
    “沒多少，也就一千多！”
    換成以前的話，他可不敢在兒子面前說實話，免得被坑爹。
    但現在蘇澤林不坑爹了，還大方借五十萬，老蘇打麻將贏錢后也就放心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
    以兒子如今的實力，這一千塊他恐怕已經看不上了，也不至于雁過拔毛。
    果然蘇澤林沒太大反應，只是道：“老爹，和你說個事，我高中班長趙明軒他爸趙正騰，也就是咱們江瀾的趙副市，你應該知道的吧？”
    “趙副當然聽說過，但不認識。”
    蘇建軍尚未達到那個層次，自然也就沒太大的交集。
    末了他又奇道：“你問這干嘛？”
    “今天去同學聚會的時候，我碰巧見到他了，趙副還下車和我聊了幾句，他不是管招商這塊的嘛，我當時就順便和他提一嘴你打算在江瀾申請開新世紀加盟店的事了，趙副說遇到什么問題找他就行。”
    蘇建軍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兒子，你這可以呀，連趙副那邊都給搭上了！”
    這層關系，可想而知對自己會很有用。
    先不說能否拿到什么政策扶持，就邀請這樣的領導在開張那天過來剪個彩，說不定就能在地方電視臺上個新聞什么的，對于店子的宣傳可是很有幫助。
    “呵呵，還行吧，等趙副什么時候有空了，我約他出來吃個飯，到時你們也認識一下。”
    趙正騰這邊，自己只能穿針引線一下，畢竟在臨安的時候居多，再說了加盟店是老爹和秦叔開的，以后該和趙副那邊多接觸的還是他們。
    蘇澤林說得輕描淡寫的。
    老蘇心情卻沒那么平靜。
    渾小子如今隨便就能認識黃洪波這樣的土豪，又或者趙正騰這樣的父母官。
    勞資在江瀾混了幾十年，趕腳現在還不如這小子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