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吶,查水表的。”門外的老娘們兒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抬高了嗓門說。</br>
“該死的。早不來晚不來。”徐放罵了一句,隨手從沙發上扯下一塊沙發巾塞進蔣雨馨嘴里,從褲兜里掏出水果刀,抵在她臉蛋上威脅她,“你要是敢吭聲,我就先捅了你!!”</br>
“……”</br>
徐放不放心,又拽下蔣雨馨的褲帶把她兩只手捆上,嘴里喊著“來啦,來啦”,來到門前,還有點兒多疑,隔著防盜門問:“你真是查水表的?這都十一點了,怎么來這么晚?”</br>
“還不是你這兒老沒人在家,誰知道你都什么點兒在家呀!!”老娘們兒一聽就來氣,“也不知道是真沒人還是故意不開,窮折騰我!”</br>
“那你稍等會兒啊,我穿套衣服。”</br>
徐放回身,想把蔣雨馨拖到里屋藏起來。蔣雨涵嘴堵著,還扯著脖子,拼命發出聲音,“嗚嗚嗚嗚——”</br>
門外的老娘們兒又說:“什么動靜啊,你家養豬了啊?”</br>
徐放突然眼透兇光,放下蔣雨馨,攥著水果刀走到門前,“你不是想知道嗎,我現在就給你開門好好看看。”</br>
他拉開門鎖,慢慢推開防盜門,準備一把把那個討厭的老娘們兒拽進來,捅她幾刀解解氣。</br>
門開了。</br>
等他看清了老娘們兒,伸出的手嚇得又縮回來。</br>
站在門口的居然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且這個人……</br>
還有點兒眼熟。</br>
丁潛!!!</br>
徐放滿臉錯愕,怎么可能是他,剛才明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你怎么在這里?”</br>
“查水表呀。”丁潛捏著脖子,發出老娘們兒的聲音。</br>
他慢慢跨進門檻。</br>
徐放下意識的往后退,拿刀的手都有點兒發抖。眼前的事發生得太突然,讓他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br>
“這兩天是你一直在跟蹤蔣雨馨吧?剛才我們差點兒就在酒吧里見過了。我說那個家伙怎么突然不跟蹤了,其實你早就知道蔣雨馨住哪兒,你是提前跑回來,守株待兔了。”</br>
“哼,姓丁的,我不怕你,你就算是警察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敗露,徐放氣急敗壞的揮舞著手里的刀子,“上次把你腦袋打放屁了,看來還是打的太輕了,這次我就給你放放血,讓你別他媽的再多事兒。”</br>
徐放揮舞刀子往丁潛面前一劃,丁潛早有防備,趕緊后退兩步。</br>
綁在地上的蔣雨馨目睹這一切,既驚喜又擔心,使勁兒朝丁潛“嗚嗚”叫喚。</br>
丁潛瞧著徐放,微微笑道:“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我們還可以考慮自首情節,對你進行從輕處罰。如果你頑抗到底,等一會兒其他警察沖進來,沒準兒就把你擊斃了。”</br>
徐放眨巴眨巴眼,瞅著丁潛,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扯淡,純他/媽扯淡,上一次你就用這招騙我,你覺得我還會再上一當嗎?”</br>
“你不相信?”</br>
“我當然不信。”</br>
丁潛忽然長嘆一聲,苦笑,“你說對了。我的確是一個人來的。”</br>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你還能騙得了我,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子了……”徐放又一陣大笑。</br>
但是笑著笑著,他笑不出了。</br>
他看見丁潛慢慢把門從身后帶上,還把門鎖擰上了。</br>
“你……”</br>
“開著門,我怕有人聽見咱們說話。”</br>
“……”徐放呆呆的望著他。這家伙是不是腦袋有病啊,開著門他至少還有機會逃走呢,扯脖子呼救兩聲都能起點兒作用,居然把門關上了。他跟這女的沒一個能活得了。</br>
蔣雨馨嘴堵著,手綁著,只能眼睜睜瞧著這一幕,連她都覺得丁潛這是瘋了。原本看見他趕來,她以為自己絕處逢生,看這架勢,自己活不了,還得外搭一個傻瓜。</br>
丁潛平靜如常,朝徐放邁步走來。</br>
徐放更驚訝,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刀還在,慌亂的揮舞兩下刀子,威嚇道:“你不想活了嗎?”</br>
“我是不想活了。活著太無聊了。”</br>
“你……你耍我呢吧。”</br>
“真的很無聊,你殺了我吧,就用你手里的刀。”丁潛一步步走進他,完全不在意徐放手里的刀離自己越來越近。</br>
徐放毫無心理準備,看著丁潛目光空洞,面無表情的的逼近自己,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就像面對一個被抽掉靈魂的軀殼,一具移動的僵尸。</br>
他步步后退,“喂,喂,你在玩兒什么花樣?你真不想活了嗎?”</br>
“殺了我吧。”</br>
“你……你……你瘋了嗎?”</br>
丁潛慢慢抬起僵硬的手臂,手指指著徐放。</br>
“你想干……干什么?”徐放膽戰心驚的問完,猛然注意到丁潛手指的方向其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br>
身后?</br>
身后有什么?</br>
徐放驚駭以及,不由自主的扭頭望向身后。</br>
身后是關著燈的衛生間,衛生間里一團漆黑。</br>
徐放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br>
一只手伸出。</br>
往他雙眼一按。</br>
“睡!”丁潛在萬分錯愕,精神最低點的剎那發出指令。</br>
徐放繃勁的身體瞬間脫力,砰然倒地。</br>
他雙眼緊閉,臉上還帶著驚訝。</br>
丁潛蹲下身,把他拿刀的手彎向脖頸,刀刃剛好抵在脖子上,他發出進一步指令:“你不能逃脫,你的刀隨時會切斷你的頭,直到清晨第一束光將你赦免……”</br>
徐放臉上充滿恐懼,進入到了深層催眠。</br>
丁潛可以放心他不會再爬起來了。</br>
他給蔣雨馨解開捆綁,蔣雨馨拽出嘴里的沙發巾,大口喘息,好懸沒被悶死。</br>
她剛才親眼看到那離奇的一幕,完全沒搞懂徐放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躺下了,就像木偶一樣讓丁潛擺弄。丁潛這家伙真的只是心理醫生嗎?</br>
“你把他怎么了?”她忍不住問丁潛。</br>
“一個小小的催眠把戲。”丁潛把蔣雨馨扶起來。</br>
“他不會醒過來嗎?”蔣雨馨心有余悸的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