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的朋友。你已經(jīng)上鉤了,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這里!”蔣雨馨故意說這些話嚇唬對方,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br>
楊建明松開了蔣雨馨,一屁/股癱坐在地,雙眼呆滯。</br>
他嘴里喃喃自語:“我要是被抓了,我兒子該怎么辦,我老婆該怎么辦,我把這個家都毀了。我怎么能干這種事情,我真混蛋!!我真混蛋!!”</br>
他狂亂的撕扯頭發(fā),無比沮喪。</br>
突然,他停下來,翻楞眼睛盯著蔣雨馨,陰森森的說:“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說!”</br>
還沒等蔣雨馨回答,他又撲上來,雙手卡住了她脖子,用力掐著,“你騙我,你肯定是騙我,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我,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我弄死你,就沒人知道是誰干的了,我要弄死你……”</br>
砰——</br>
一根鐵管子砸在楊建明脖子上。</br>
楊建明一頭栽倒,雙手松開。</br>
蔣雨馨絕處逢生,終于能喘上一口氣。</br>
活著真好。</br>
滿臉是汗的丁潛站在她面前,看見她的嘴沒穿線,松口氣:“還算來得及時,你不用整容了。”</br>
孫建洲腳前腳后趕到,楊建明捂著脖子,蒙頭轉(zhuǎn)向的正要往起爬,又挨了孫建洲一頓拳腳,才把他銬上。就因為這家伙,他挨了頂頭上司董局長一頓狠批,心里一直憋著勁兒,今天才算出了這口惡氣。</br>
……</br>
……</br>
拉桿箱連環(huán)綁架案隨著楊建明突然落網(wǎng),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結(jié)案了。</br>
一天之前,特案組和刑警隊,外加抽調(diào)的警員,組成聯(lián)合專案組,近百人在地毯式摸查,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逮到真正的罪犯,這個未知的時刻給所有警員帶來巨大壓力。</br>
誰都沒有想到,被董局長在會上批得抬不起頭的孫建洲竟然閃電般的抓住了罪犯。</br>
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一天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當(dāng)證據(jù)確鑿的罪犯坐在審訊室里接受審問的時候,很多警員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眼前的情況呢。</br>
負責(zé)審訊的是孫建洲和杜志勛,隔著單面鏡的隔壁房間里,董局長和特案組的警員們都在。除了他們之外角落里多出了一個人。</br>
丁潛。</br>
他安靜的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就好像跟這起案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不過是一個無聊的看客。</br>
大家也并沒有在意他,注意力都讓剛剛抓到的罪犯吸引了。</br>
這次審訊進行的出其順利。</br>
事實上,楊建明自從被捕以后,精神就崩潰了,未作絲毫抵抗,老老實實坦白了自己的犯罪經(jīng)過。</br>
“我開車的時候,一聽到女人在車廂里吵吵鬧鬧,磨嘰起來沒完沒了,就特別生氣……我全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涌,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像往死里收拾她們。讓她們閉上嘴……”楊建明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br>
他基本能記得每一起犯罪實施的地點,跟警方之前猜測的地方大致能吻合,他一共交代了19起犯罪,比警方掌握的人數(shù)還多了兩個。</br>
但他面對那些被害人的照片,卻連一個都認(rèn)不出來。</br>
這讓杜志勛很意外。</br>
孫建洲卻早有心里準(zhǔn)備,對杜志勛說:“這其實也不奇怪,因為他有臉盲癥,看不清楚人的長相,他只能靠一個人外表上的特征來區(qū)分人。在他眼里,這些人都只是長得像他老婆的人。他最恨的人其實是他老婆。”</br>
這套推論杜志勛之前聽過,他沒說什么。</br>
接下去的審問,真正棘手的麻煩來了。</br>
當(dāng)楊建明被問到把這些綁架的女人都埋在了什么地方,他露出一臉茫然,“我為什么要把她們埋起來?”</br>
“這是我問你呢,你回答我!”孫建洲虎著臉。</br>
“我不知道,我沒有埋她們。我弄完她們,就把她們?nèi)恿恕!?lt;/br>
“扔了?扔在哪兒?”</br>
“具體什么地方我也說不準(zhǔn),就是過了347路總站一直往沙河大堤那邊走,我把她們裝在拉桿箱里,開車?yán)酱蟮棠莾海缓螅桶阉齻內(nèi)釉诖蟮滔旅娴幕牟莸乩锪恕!?lt;/br>
“你綁架的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扔的嗎?”</br>
“都是這樣。”孫建洲滿臉沮喪,有氣無力說,“我根本沒想要殺死她們,把她們?nèi)釉谀莾阂簿屯晔聝毫耍蟮躺吓紶栆灿腥私?jīng)過,只要發(fā)現(xiàn)她們就得救了。或者她們自己花點兒時間掙扎,也應(yīng)該能逃出來,我沒把繩子綁得特別緊。”</br>
“呵呵,照你這樣說,你心地還挺善良啊。”</br>
“我是真的沒想殺她們,我就是討厭她們,想懲罰一下她們。沒必要殺死她們啊。”</br>
“胡扯!”孫建洲怒喝,嚇得孫建洲一哆嗦。“除了今天救出的那兩個女人,其余19個人,我們沒看見過一個活著逃出來的。最先被綁架的兩個女人被你裝進拉桿箱扔進沙河了。她們的尸體一直飄到了下游,其余的女人都被你裝進箱子里埋在了地下。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五具尸體。”</br>
“這不可能,頭兩個人我把她們?nèi)釉诤舆吜耍赡苁窍掠隄q水把箱子沖進了河里吧。”楊建明試圖辯解,“之后我都是扔在河堤下,應(yīng)該不至于……”</br>
孫建洲憤然起身,想給他兩個大嘴巴,讓他老實點兒,杜志勛擺手?jǐn)r住他。他拿出幾張案發(fā)現(xiàn)場的尸體照片,放在楊建明面前。</br>
“這個你有印象吧。好好看看。”杜志勛說。</br>
楊建明一看照片上的女尸,臉色嚇得蒼白,說不出話。</br>
照片里是陸曼被捆綁蜷縮在拉桿箱里的尸體。</br>
“你就是把人這樣塞到拉桿箱里的吧。”杜志勛問。</br>
楊建明不情愿的點下頭,表情驚恐,“她死了?是被我殺死的?”</br>
他的語氣就好像在反問。</br>
杜志勛不做評價,繼續(xù)說道:“你看仔細了,這里可不是什么河堤大壩,這是電子科技大學(xué)的校園。這個女人叫陸曼,是我們從地里挖出來的,挖出她時,她已經(jīng)死了。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叫蔣雨涵的女學(xué)生也在那所大學(xué)校園里消失了,我目前還沒有找到她……”</br>
“這不能,我沒有去過電子科技大學(xué)啊,什么陸曼,蔣雨涵的,我根本沒有埋過她們,我為什么要埋她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