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當(dāng)年的受害人呂愛青被碎尸后棄尸的地方。”話到嘴邊,丁潛還是留了一半。</br>
僅僅是這半句也足夠把張欣然嚇得要命。“這……這怎么可能?”</br>
“你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念頭,表面上只是跟你自身有關(guān),發(fā)生車禍,有人要殺你,遭遇意外等等,都與南大碎尸案無關(guān),但是它們隱藏了一個關(guān)鍵的地方。就是發(fā)生這些事的地方,恰恰都是當(dāng)年棄尸的現(xiàn)場。”</br>
“可是那些念頭都是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啊,我根本就沒有刻意去那些地方,再說南大碎尸案我也是剛剛知道。我沒有必要隱瞞你啊。”</br>
張欣然一臉真誠,絲毫沒有偽裝。這讓丁潛也很困惑。</br>
“但是有個問題不知道你想過沒有。”</br>
“什么?”</br>
“恕我直言,我不想嚇你,但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最近總能跟南大碎尸案扯上干系?”</br>
“……”</br>
“先是有人在你家門口放了一封信,里面就是當(dāng)年呂愛青遇害前寫的一段話,讓你們通過里面的暗示猜測兇手是誰。然后,你半夜三更看到呂愛青出現(xiàn)在你家窗外。與此同時,你自己又出現(xiàn)了強迫妄想型精神官能癥,產(chǎn)生的妄想全部跟當(dāng)年的碎尸案有關(guān)。這些事放在一起,你就不覺得他們之間都有聯(lián)系嗎?”</br>
張欣然愕然。</br>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張老師,你是不是曾經(jīng)跟當(dāng)年那起案子有過接觸,但是時間長了你忘了?”</br>
張欣然搖搖頭。“發(fā)生那個案子的時候我年紀(jì)也不大,我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兒。”</br>
“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能讓你回憶起來的事情嗎?”</br>
丁潛的暗示讓張欣然心頭猛然一顫。</br>
腦海中毫無預(yù)兆的浮現(xiàn)出呂愛青的照片。</br>
照片上模糊的面孔逐漸變得無比清晰。</br>
那張臉很普通,但不知為什么,她總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又想不起來。</br>
突然,呂愛青的面孔變了,變成深夜隔著窗戶冷幽幽望著她的那張慘白的臉。</br>
她身子一軟,好懸沒有癱在地上。丁潛順勢伸手扶住她,“你怎么了?”</br>
“沒,沒什么?”張欣然面無血色,心口跳得幾乎讓她窒息。</br>
“你沒事兒吧,要不去醫(yī)院吧。”丁潛說。</br>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麻煩你幫我把桌上的水杯拿過來。”張欣然找了一張椅子吃力的坐下。</br>
丁潛拿過她的保溫杯遞給她,張欣然從衣兜里掏出小藥瓶,倒在掌心里幾片藥,摻著水喝下去,精神稍微好一些。</br>
丁潛疑惑的望著她,覺得這個女人又可憐,又似乎充滿神秘。</br>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走進教室,丁潛還以為是老師或者學(xué)生,扭頭一看,微微發(fā)愣。</br>
來的是個女人。二十五六歲。正是花枝招展的年紀(jì),打扮的也花枝招展。看著既不像學(xué)生也不像老師。</br>
偏偏丁潛對這個人女人還有點兒印象。</br>
幾天前她曾經(jīng)去公安局保釋過張欣然的丈夫鄧澤明。她叫袁璐,自稱是鄧澤明的妻子,據(jù)說是她秘書,現(xiàn)在正在努力取代張欣然,成為局長夫人,已經(jīng)升級到了姘//頭級別。</br>
丁潛對這個女人不熟悉,只是見過一面。但憑直覺,他感覺今天要壞事兒。</br>
袁璐一進屋,那對畫著大眼妝帶美瞳的眼珠就在丁潛和張欣然身上打量了好幾個來回。然后露出不懷疑好意的賤笑,“張姐姐你好,我沒打攪你們倆吧。”</br>
張欣然一眼就認出她來,冷冷問:“你來干什么?”</br>
“當(dāng)然來看看你呀。沒想到你過得也蠻滋潤的嘛,跑到大學(xué)里卿卿我我。到底是當(dāng)大學(xué)老師的,交個男朋友都搞得這么清新文藝,表面上還弄得很無辜,搞得我家鄧哥像個罪人似的。其實就是感情破裂嘛。還說不準(zhǔn)到底是誰先對不起誰呢。”</br>
張欣然氣得臉都白了。但她是個有涵養(yǎng)的女人,努力克制著自己,“有事你就直接說事,如果就是來胡攪蠻纏的,請你趕快離開,你沒資格跟我說話。你也代表不了鄧澤明。你跟他之間除了有生物上的聯(lián)系,什么都不是。”</br>
“你……”袁璐給挖苦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冷笑一聲,“也好,我今天來就是替鄧哥通知你一聲。“剛才公安局找他去認尸去了。你知道這件事嗎?”</br>
“什么,認什么尸?!”</br>
“你真不知道?當(dāng)然給鄧佳佳認尸呀!”</br>
“你……你說什么……”張欣然聲音都哆嗦了。</br>
丁潛怒喝袁璐,“喂,你這個女人胡說什么,趕緊出去。”</br>
“呦,帥哥,心疼啦。我可是好心好意來報信的,不想聽就算了,我走了。”袁璐扭著屁股要走。</br>
“站住!”張欣然喊住她,“你說,我女兒到底怎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