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涂鴉吧。那太正常了。很多人解手時閑的無聊，都會在門上寫寫畫畫的。”蔣雨馨干脆放下了筷子，想把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飯吐了。</br>
“這不像是涂鴉。”丁潛起身去拿了一支筆和一張紙，把快餐盒推到一邊，鋪好紙，用筆在上面勾畫起來。</br>
蔣雨馨趁機把嘴里的飯吐了，也不吃了，歪著頭看丁潛在紙上畫圖。</br>
就見丁潛拿著筆飛快的在紙上幾乎胡亂的勾畫一通，完事兒端詳了一陣，“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吧。鏡頭晃得太快，我只能記個大概。你要是能記住一些就好了，咱倆可以互補一下……”</br>
蔣雨馨簡直哭笑不得。</br>
她看見的只是滿紙一團亂線，別說她根本沒看清，就算看清了，也記不住這么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圖案。</br>
她很想知道，丁潛當(dāng)初的女朋友究竟是如何跟他在一起生活的，會不會經(jīng)常感覺自己很白癡？</br>
“這不就是一個涂鴉嗎？”蔣雨馨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名堂。</br>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我之前見過這樣的畫。”丁潛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在孫玟手里發(fā)現(xiàn)的那個紙條嗎？正面寫的是一段以坐姿自殺的說明，背面畫的就是這種凌亂的線條。</br>
“會有這種事？”這下蔣雨馨可不淡定了。</br>
無論是誰遇到這么離奇的事都不可能淡定。</br>
“這有什么含義嗎？”蔣雨馨又問。</br>
“我正想問你呢，你之前有見過類似的圖案嗎？”</br>
蔣雨馨搖搖頭，很肯定的說：“從來沒有見過。”</br>
丁潛拿起那張紙張，從不同角度看那團亂線，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搖搖頭，“我也弄不懂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看上去，這團線圖似乎和孫玟手里紙條上的線圖有些區(qū)別。”</br>
“哪里有區(qū)別？”蔣雨馨好奇的問。</br>
丁潛二話不說，把紙翻到空白的背面，在上面又畫了一通。“看出來了嗎？”</br>
“都是一團亂線啊。”</br>
“其實不一樣。我是不假思索，隨便亂畫的。”</br>
“你的意思是，孫護士和這個男人自殺之前全都拿起筆亂畫一通？”</br>
“是不是亂畫我不能輕易下定論。在我接觸過的心理患者中，倒是有人通過在紙上胡亂畫圖發(fā)xie心理壓力的。不過，兩個人都選擇畫相似的圖案發(fā)xie壓力，還要在自殺現(xiàn)場畫。聽上去實在巧合得太離奇了。除非……”</br>
“除非什么？”</br>
“除非這兩起案子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如果有聯(lián)系的話……”丁潛眼睛忽然發(fā)出了光，“按照之前發(fā)生過的兩起自殺事件推想，在衛(wèi)生間里肯定還會有其他東西，說不定其中就藏著能解釋真相的重要線索。”</br>
“會嗎，新聞?wù)f得很簡單啊，看上去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殺啊。”蔣雨馨有點兒懷疑。</br>
“如果只是普通自殺，為什么還要上新聞呢。還特別公布了自殺者的相貌？你知道嗎，就藍京市而言，平均每年的自殺人數(shù)就有1500人。如果真要報道的話，每晚的地方新聞至少要報道4起自殺事件才夠數(shù)。”</br>
“……”</br>
看著蔣雨馨驚愕的表情，丁潛繼續(xù)說：“所以說，電視臺肯定隱瞞了一些真相，這起自殺事件絕對不會像我們看到的這么簡單。因此，接到報案的警方才要急于確定自殺者的身份，他們肯定遇到了搞不明白的難題。”</br>
“那……那你想怎么做？”蔣雨馨問。</br>
“我想親自去自殺現(xiàn)場看看。”</br>
“你自己去？”蔣雨馨嚇了一跳。</br>
“是啊。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宜和警方的朋友聯(lián)系，只能單獨行動。”</br>
“那我……”</br>
“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這里。你別忘了孫玟想過要害你，我現(xiàn)在不確定這是她的個人行為，還是有什么更大的陰謀，所以你最好先藏起來。”</br>
“可是……”蔣雨馨還要爭取，丁潛搖搖手，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br>
他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還不到7點鐘。南站的樂華商業(yè)中心我記得好像是9點鐘關(guān)門。現(xiàn)在趕過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br>
他簡單收拾一下，離開旅館，開車趕奔南站方向。</br>
……</br>
……</br>
半小時后。</br>
丁潛把車停在樂華商業(yè)中心后門正對的一條小街道上。</br>
下車穿過馬路，從后門進入商業(yè)中心，乘滾梯上到二樓。新聞里只是說自殺事件發(fā)生在衛(wèi)生間里。他估計一個樓層至多兩個衛(wèi)生間，應(yīng)該不難找。</br>
在沿著中庭護欄在二樓回廊繞了一大圈，果然看見了一處廁所門口放著“禁止使用”的牌子。門口還貼著好幾根封條。</br>
看來就是這里了。</br>
丁潛謹(jǐn)慎的左右瞧瞧，現(xiàn)在快到晚上8點了，又不是周末，顧客稀稀落落并不多。</br>
他趁著附近無人，跨過牌子，彎腰從封條下鉆進了廁所。</br>
男左女右，他拐進了左側(cè)的男廁所，里面有4個隔間，6個小便池。天花板上的兩根白熾燈壞了一根，剩下一根顯得有些昏暗。</br>
那個不知名姓的男人就是在其中一個隔間里自殺的。</br>
丁潛打量著衛(wèi)生間里的環(huán)境，忽然想到了《完全*》。他不禁好奇，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弄死自己的。</br>
他逐個隔間門拉開，等到拉開最靠墻那扇門時，那幅只有凌亂線條的抽象畫映入眼簾。</br>
當(dāng)他親眼看見這幅畫，與電視里一閃而過的感覺大不一樣。</br>
這幅畫是用鉛筆畫的，比他想象中要大不少，很多線條的位置他都記錯了。當(dāng)然，如果是隨手涂鴉，那也無所謂對錯。</br>
可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錯了。</br>
在這些看似眼花繚亂的線條中居然有擦摸留下的痕跡，而且筆劃粗細均勻。也就是說，如果這幅抽象畫真的是這個自殺男人畫的，他肯定是一絲不茍的完成的，有些地方邊畫邊做了修改。最后呈現(xiàn)在外人眼中的就是這樣一幅亂七八糟的線條集合。</br>
這下，連丁潛都被難倒了，以他的學(xué)識居然完全無法理解這些線條含義何在。</br>
現(xiàn)在時間有限，他只有掏出手機把這副抽象畫拍下來，留著回去再研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