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她是以什么初衷創作的這首歌,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首歌會紅遍大江南北,她更沒有想到,這首歌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br>
警方在調查余明的時候遇到了麻煩。</br>
余明失蹤了。</br>
連他的家人和同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警方在余明的書房里發現了《完全*》的光盤、迷宮畫以及一些被害人的個人隱私資料,由此可以斷定,余明正是策劃自殺案的幕后主謀。</br>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全力搜捕嫌疑人余明,警方動用一切資源,對余明的身份證件和信用卡進行實時跟蹤,同時排查余明可能躲藏的地方,在全國范圍布下天羅地網,只等嫌疑人露頭。</br>
兇手已經鎖定,接下來就沒有丁潛什么事了。</br>
蔣雨馨也要隨公司回燕京了,臨行之前,公司組織在周邊游玩兩天,蔣雨馨趁機邀請丁潛參加。</br>
經過了這次事件,兩個人似乎又走近了一些,至少蔣雨馨是這樣覺得的。她本來還有一個大膽的計劃——希望趁著這次游玩的機會向丁潛表白,跟他確立關系,哪怕對她的事業會有影響也在所不惜。問題在于,丁潛會不會答應。</br>
一直到游玩的第二天,在爬山的時候,兩個人好容易登到山頂,蔣雨馨看丁潛心情不錯,終于鼓足勇氣說:“丁醫生……”</br>
“嗯?”</br>
“我……”</br>
“嗯?”</br>
“我……”</br>
“你怎么了?”丁潛妙明奇妙的看著忽然變得結結巴巴的蔣雨馨。</br>
“我……我……”</br>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玩了不該玩的游戲,當我發現,已身不由己。我別無他求,只求你無私的寵愛……”丁潛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手機鈴聲還是那首《罪愛》,聽起來也太不應景了。</br>
丁潛掏出手機接聽,也不知道誰給他打的。他嗯了幾聲,說,“我知道了。”談后問蔣雨馨,“你要跟我說什么?”</br>
“我覺得你還是趕緊把這首鈴聲換了吧。太難聽了。”結果蔣雨馨憋了半天,冒出這樣一句話。</br>
“哦,是嗎。我還覺得挺好的呢。沒想到你自己都不喜歡。”丁潛看了看時間,“我得馬上走了。”</br>
“馬上走?”</br>
“嗯,剛剛接到特案組柳菲的電話,嫌疑人余明找到了。我想去看看。”</br>
“這樣啊。”蔣雨馨倍感失望,但又沒法阻攔,只能眼睜睜目送丁潛離開。</br>
卻不知道下一次相見又是在什么時候。</br>
柳菲開車在半路接了丁潛。</br>
“余明抓住了?”丁潛上了車問。</br>
“還沒有。不過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中了,郭蓉蓉他們都已經趕去他藏身的地方了,很快就能落網。”</br>
“我還是頭一起跟你們一起去抓嫌疑人呢,”丁潛感覺很刺激,“我們去火車站還是機場?”</br>
“我直接開車帶你去。”</br>
“江州距離這里上千公里呢,你開車帶我去?”</br>
“誰說他躲在江州市,他就在藍京市郊。”</br>
“這么近?!”這個丁潛倒是沒想到。</br>
“可能是他知道陳子涵出事兒的消息了,跑過來想打聽打聽情況,這個人很機敏。”</br>
“這樣啊。”</br>
一路無話,柳菲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轎車已經出了城區,開進了一座小縣城里,穿過低矮簡陋的房舍,開到了一棟比較偏僻的小樓前,前面是一個小型加工廠,后面是山坡。這個地方還真是不容易找。</br>
“就是這里?”丁潛問。</br>
柳菲點點頭,謹慎的往車外看了一眼,“說不定人已經被抓住了。”</br>
兩個人一起下車,柳菲帶著丁潛走進樓洞,小心翼翼的穿過又黑又臟的樓梯,一直來到頂樓。</br>
她指了指左邊的黑色鐵門,“到了,就是這里。”</br>
房門半開著,屋里聽不到一絲動靜,看起來抓捕行動已經結束了。</br>
丁潛走進房間,四處看看,這里比他想象的還要簡陋臟亂,家具蒙著厚厚一層灰塵,墻角結著蜘蛛網,感覺上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住過的樣子。</br>
在走廊的墻壁上和地面上有許多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污斑,好像是潑濺上去的染料,由于時間過久顏色已經完全黯淡,滲透到了表層下。</br>
“這不是血吧?”丁潛半開玩笑的問柳菲。</br>
“……”柳菲玉面清冷,柳眉微蹙。</br>
丁潛打開兩個臥室門,依然沒看到郭蓉蓉他們,不過其中一間臥室吸引了他的注意。</br>
臥室的地面上鋪著防水的塑料布,地中間放著能折疊的躺椅,給人感覺很奇怪。</br>
他對身后的柳菲說:“這個余明性格還真挺古怪,他這是想干什么,練瑜伽嗎?”</br>
“或許吧。”柳菲說。“你是心理醫生,不妨猜猜。”</br>
丁潛忽然發現在墻角立著一個嶄新的小號硬殼拉桿箱。</br>
“這是余明的行李箱吧,郭蓉蓉怎么不帶走?”丁潛說著走過去,好奇的打開了行李箱。</br>
他一下愣住了。</br>
行李箱里并沒有裝任何衣物,卻有幾卷皮帶,皮帶下面放著一個小金屬箱,打開箱蓋,里面整整齊齊排列著各種刀具,還有鋸子和鉗子。他又在行李箱的夾層里發現一件疊放板整的衣服。丁潛看著有點兒眼熟,把衣服拿出來展開一看,更加吃驚。</br>
“怎么了?”柳菲問他。</br>
“這衣服怎么看著像你們法醫平時穿的法醫袍啊。”</br>
“是么。”柳菲的聲音異常冷淡,似乎透著一股寒意。</br>
丁潛下意識的回頭看她,可是剛一轉頭。柳菲已經把針管插在他脖頸上。</br>
丁潛驚訝的望著柳菲,那冰雕玉琢的絕色美貌在眼中慢慢融化,模糊,黑暗……</br>
……</br>
……</br>
不知過了多久,丁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br>
發現自己還在那個房間里,正躺在地中央的躺椅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