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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守炫不是專業(yè)護(hù)工,也沒有女性的細(xì)膩,動作多少有些把握不了力度。
他只能盡量小心,免得擦破葉晉康的皮。
葉晉康一直看著葉守炫,眸底的淚光越來越明顯。
這之前,他甚至不敢想象葉守炫原諒他。
現(xiàn)在呢?葉守炫愿意這樣親近他!
因為他生病了,癌癥正在侵蝕他的身體。
但如果他只看得到這么表面的原因,他就不配得到葉守炫的原諒,更不配葉守炫對他這么好。
歸根究底,其實是因為葉守炫是一個善良懂事的孩子。
從小到大,他沒有怎么陪伴過這個孩子,更沒有盡過父親的責(zé)任教育他。
葉守炫自己成為了這樣的人。
他在生命的終點,突然擁有了一個百里挑一的好兒子,這是何等的幸運(yùn)?
葉守炫注意到葉晉康的反應(yīng),也終于理解了陳雪莉的話。
葉晉康是真的被他感動了。
他沒有去看葉晉康的眼睛,有些別扭地說:“你不要這樣。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在虐待你。”
葉晉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了出來,說:“這樣別人就不會誤會了。”
葉守炫也不知道,他的眼窩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淺了,淚光瞬間蒙蔽了他的眼睛。
他沒有讓葉晉康發(fā)現(xiàn),“你翻一下身,我給你擦背。”
葉晉康翻身有些吃力,葉守炫伸手幫了他一把。
這樣一來,他就背對著葉守炫,看不到葉守炫的表情了。
葉守炫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他應(yīng)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真的老了。
哪怕他沒有生病,他身上的皮膚紋理、臉上的皺紋也在顯示著,他已經(jīng)老了。
他已經(jīng)老到被病魔纏上了。
哪怕他們從今天開始當(dāng)父子,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
葉守炫深吸了一口氣,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后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滴落。
陳雪莉回來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葉守炫明白了沒有。
她把保溫桶放在餐桌上,走到房門口,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葉守炫神情悲傷,在幫葉晉康擦背。
看來他不止是懂了,是狠狠地懂了。
“雪莉,”葉晉康面對著房門口,一發(fā)現(xiàn)陳雪莉,忙忙示意葉守炫停下來,一邊說,“雪莉,你等一下。”
葉守炫頭都沒有抬,“快好了。”
“叔叔,我?guī)Я酥嗷貋怼!标愌├蛘f,“我去給您盛出來,守炫繼續(xù)幫您擦。”
葉晉康接受了這個安排。
葉守炫擦完,又替葉晉康換了一身衣服,說:“這樣舒服點。”
“好。”葉晉康臉上掛著一抹笑,“辛苦你了。”
葉守炫拿著換下來的衣服,“我出去看看。”說完他頭也不回,把衣服丟進(jìn)浴室的臟衣簍,洗了把臉才出去。
陳雪莉剛好把粥盛出來,聽見葉守炫的腳步聲,說:“還很燙,等”剩下的話,她突然忘了怎么說,只知道怔怔的看著葉守炫。
葉守炫眼眶紅紅,雖然沒有哭,但看得出來他很難過。
他不止是狠狠地懂了,而是徹徹底底地懂了埃
“怎么了?”陳雪莉擦干凈手,走到葉守炫面前,“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沒什么。”葉守炫說。
陳雪莉第一次發(fā)現(xiàn),男人也可以這么脆弱。
他沒有受傷,更沒有流血,但他一開口,她就知道他現(xiàn)在渾身都是致命的軟肋。
這種時候,他需要一個可以保護(hù)他的人。
陳雪莉抱住葉守炫,用自己的盔甲保護(hù)他,說:“你是不是覺得,他年紀(jì)不大,但好像挺老了?”
“嗯。”葉守炫說,“我以前對他不好。”
“別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前的對錯,其實很分明。哪怕你對他確實不算好,也沒人能說你對不起他。”陳雪莉話鋒一轉(zhuǎn),“再說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們有以后埃你改變不了以前,但你可以決定以后怎么對他。”
這番話,多少開導(dǎo)了葉守炫。
葉守炫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看了眼桌子上的粥,“他應(yīng)該餓了。”
“我”陳雪莉想到什么,轉(zhuǎn)而說,“你端進(jìn)去1
葉守炫并沒有意識到這是套路,端著粥進(jìn)了房間。
葉晉康還很虛弱,坐不起來。
葉守炫把床頭調(diào)高,又把餐桌架起來,說:“你慢慢吃,能吃多少吃多少。保溫桶里還有一些,晚點餓了可以再吃。”
“好。”
葉晉康拿起勺子,卻手抖拿不穩(wěn),只好放下了。
他也沒有想到,一次治療,竟然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不餓,等一下再吃。”
葉守炫都看在眼里,知道葉晉康不是不餓,而是沒有力氣。
他想了一下,拿走小桌子,“我喂你。”
陳雪莉走到房門口,就聽見葉守炫這句話。
她的目的,達(dá)到了!
她趁著病房里的父子倆不注意,拿出手機(jī)偷偷拍了幾張照片才進(jìn)去。
葉晉康胃口很差,吃了幾口就不想再吃了,擺擺手示意葉守炫停下。
葉守炫裝作沒有看到,又把一口粥送到葉晉康嘴邊。
葉晉康一臉為難。
他吃吧沒有胃口,不吃吧又不知道怎么拒絕。
陳雪莉知道,該她上場了。
她走到葉晉康身邊,說:“葉叔叔,您吃幾口哪行啊?再多吃一點!守炫這個家伙,第一次這么照顧人,是不是他做得不好,您不舒服了?”
“沒有沒有。”葉晉康為了佐證自己的話,直接把粥吃下去了。
就這樣,葉晉康喝了大半碗粥。
護(hù)士說,剛治療完能吃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狀態(tài)就會慢慢恢復(fù)的。
葉守炫和陳雪莉都松了口氣,把葉晉康交給護(hù)工,兩人離開病房。
他們沒想到,這么晚,葉守恒還是來了。
看見他們挽著手從電梯出來,葉守恒簡直沒眼看,說:“我來陪夜。”
“有護(hù)工。”葉守炫說。
“我知道。我樂意。”葉守恒邊說邊往電梯走,“你走你的,我陪我的。”
上車后,陳雪莉才笑出來,“我發(fā)現(xiàn),你和你那個不親的大哥,還是有一些共同點的。”
葉守炫發(fā)動車子的手一抖,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雪莉,“車聽見你這話都不想動了,它替我覺得委屈啊1
陳雪莉笑得更大聲了,“我是認(rèn)真的1
葉守炫干脆不開車了,“你展開說說?我哪里跟他一樣?我改,堅決改1
“你們那股別扭勁兒,完全一樣。”陳雪莉邊說邊點頭,“一樣一樣的。”
“”
葉守炫沉默地發(fā)動車子,一路飛馳回陳雪莉的公寓。
陳雪莉不急著下車,盯著葉守炫問:“不開心啦?”
“廢話1
葉守炫最不喜歡的人就是葉守恒,陳雪莉偏偏說他像葉守恒,他怎么高興得起來?
“好了,上去,請你喝汽水。”陳雪莉拉著葉守炫下車,打算上樓再哄他。
然而,一進(jìn)門,她鞋子還沒來得及脫,就被葉守炫攥住了手腕。
她不知道葉守炫是怎么用力的,她被他帶著轉(zhuǎn)了個身,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按在門上了。
他氣成這樣?
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你啊1
陳雪莉開口,恰巧給了葉守炫進(jìn)攻的機(jī)會——葉守炫低頭堵住她的唇,把她剩下的話也堵了回去。
他吻得很用力,很急切,好像是要從陳雪莉這里得到什么一樣。
這樣的他,讓陳雪莉有些緊張。
以往每一次,為了不嚇到她,葉守炫都很輕柔,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哪怕深入一點,他也會征求她的意見。
這次明顯不一樣。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只想滿足自己,所以每一個吻,都充滿了霸道的進(jìn)攻性。
矛盾的是,陳雪莉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霸道,于她而言是受用的。
她沒有抗拒,更沒有推開葉守炫,而是開始回應(yīng)他的吻。
就這么過了片刻,倆人都放松下來,葉守炫也松開陳雪莉的手。
陳雪莉感覺到,葉守炫的手探向了別的地方。
她已經(jīng)不會不適應(yīng)了。
他的探索產(chǎn)生的感覺,對她來說也不再陌生。
與其說她的適應(yīng)能力強(qiáng),不如說她適應(yīng)葉守炫的能力很強(qiáng)。
葉守炫的理智,仿佛被一把他自己點燃的大火焚燒了,他不再顧及那么多。
他抱起陳雪莉——陳雪莉雖然能打,但很瘦,他抱起她還是很容易的。
陳雪莉一開始嚇了一跳,但是感受到葉守炫溫?zé)岬膽驯В€有他堅硬的骨骼,她突然迷戀這種感覺,放任自己依偎在他懷里。
以前和人靠得這么近,代表著她跟那個人打得難舍難分。
但現(xiàn)在,她只有一種陌生且奇妙的感覺。
葉守炫把陳雪莉放到沙發(fā)上。
陳雪莉怕他動作太快了,及時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擋住他。
葉守炫詫異了一下,說:“雪莉,我”
陳雪莉打斷葉守炫的話,問道:“我們是不是先去洗澡比較好?”
葉守炫愣住了,腦子仿佛被什么轟炸過,變成了一片空白。
過了半晌,他才問:“你說什么?”
“難道”陳雪莉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突然不確定了,“不都是要先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