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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一落,江漓漓就后悔了。
她終于還是說出了無法挽回的話……
說這種話,等于狼人自爆啊!
更糟糕的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對話,沒有“撤回”這個選項,她只能狂想補救辦法。
好在葉嘉衍的反應(yīng)也不是很大。
看起來,他似乎還花了兩秒鐘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蹙了蹙眉,看向江漓漓,“嗯?”了一聲。
“嘿嘿……”江漓漓干笑了兩聲。
“這樣笑沒用。”葉嘉衍微微靠近江漓漓,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說,你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搖頭?否認?
這兩個選項從江漓漓的腦海掠過,但她知道,這太不現(xiàn)實了。
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啊!”
葉嘉衍側(cè)過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江漓漓,“怎么回事?說給我聽聽。”
“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故事。”江漓漓笑瞇瞇的說著,一邊拖延時間,一邊飛速轉(zhuǎn)動大腦、構(gòu)思她的故事,“跟雪落碰到的事情,沒法比。”
“小小的故事,”葉嘉衍沉吟了片刻,“我也很有興趣知道。”
哎,這是……不說不行了啊!
江漓漓眨了眨眼睛,緩緩說:“就是,幾個月之前,我覺得我身上發(fā)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最后,我所‘覺得’的事情,都只是一場誤會。真相跟我的“覺得”,完全相反。這種感覺,跟大難不死、劫后重生沒有區(qū)別。”
“……”
“我很希望,”江漓漓強調(diào)道,“到最后,雪落也能發(fā)現(xiàn),她正在經(jīng)歷的這些傷心事,也只是誤會一場。”
“所以,”葉嘉衍根本不關(guān)心蘇雪落,追問道,“你以為的那件很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江漓漓說,那件事發(fā)生在幾個月之前。
他們一起去馬爾代夫,也是在幾個月之前。
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江漓漓也看著葉嘉衍,腦子依舊在飛速運轉(zhuǎn)。
早在剛才,她的腦海里就已經(jīng)成型了一個邏輯上無可挑剔的故事,只要她張口,就可以流利地說出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再騙葉嘉衍了。
“我以后再告訴你。”江漓漓揚了揚唇角,語氣溫和而又堅定,“這件事有點復(fù)雜,說起來會牽扯到很多東西。不過,以后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江漓漓不會知道,她這個樣子,有多么動人。
她不用強調(diào),葉嘉衍也能感覺到——
她不說,不是因為不信任他。
恰恰相反,她是因為太信任他了。
“我要等多久?”
葉嘉衍的語氣也跟著溫和下來。
江漓漓漂亮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古靈精怪的笑,說:“很快了。”
“好。”葉嘉衍說,“我可以等你。”
他不是不想知道。
只不過,只要江漓漓不想說,他就可以等。
江漓漓自然感覺到了葉嘉衍的溫柔和包容。
她無法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心動。
她就是覺得,葉嘉衍這個樣子,簡直帥到了她的心坎里!
葉嘉衍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在瞞
著什么了。但是,因為相信她,他沒有追問。
當然了,他一定想不到,她瞞著他的,是她差點就死了這么大的事情。
江漓漓自顧自地想著,渾然不知,她隱瞞的大事,已經(jīng)被葉嘉衍發(fā)現(xiàn)了冰山一角。
葉嘉衍不貿(mào)貿(mào)然拆穿她,是因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確定。
比如,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如果不是,她為什么要裝?
還是說,她的確失憶了,不過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那她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呢?
葉嘉衍深深覺得,這兩個“為什么”才是最值得他去調(diào)查的地方。
只要回答了這兩個“為什么”,所有問題都會迎來答案。
他們回到家里,洗漱完畢后睡下。
工作了一天,極度的疲憊,也給他們帶來了深度的好睡眠。
蘇雪落就沒辦法睡個好覺了。
嚴叔叔的遺體,還在警局的法醫(yī)室。
沒有人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嚴家的人都不能去看一眼嚴叔叔的遺容。
警方當然給出了官方說法,但那很明顯是應(yīng)付家屬的說辭,明眼人一猜就知道這背后還有更復(fù)雜的原因。
蘇雪落最不敢想的一種可能是,嚴叔叔傷得太重了,哪怕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也不一定認得出他。警方怕嚴家母女受打擊,不敢讓她們?nèi)タ磭朗迨濉?br/>
嚴家的人也猜到了這個可能,悲傷籠罩了整個家,所有人都在這幾天的時間里瘦了一大圈。
蘇雪落看著嚴家的人,仿佛看見了八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么痛苦。
最后,她想到了自己是警察的女兒,她不允許自己倒在這種打擊之下。
但她不能這樣要求嚴家的人。
因為經(jīng)歷過,所以她很清楚,這根本不是一件輕易就能辦到的事情。
都是因為季慎之。
如果她吸取八年前的教訓(xùn),沒有再度受到季慎之的蠱惑,在季慎之靠近她的時候推開他,嚴叔叔是不是就不會犧牲?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在嚴家?
蘇雪落攥著被子,用力地閉上眼睛,淚水還是從她的眼角滲出來。
她允許自己哭,但不允許自己一直哭下去。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方法止住了眼淚,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第二天,一睜開眼睛,她就收到林綻顏發(fā)過來的搞笑視頻。
視頻很搞笑,但是,她笑不出來,最后只回了林綻顏一個表情。
她知道,很多人希望她開心起來,但她暫時做不到。
不過,她不希望身邊的人擔心她,尤其是林綻顏。
林綻顏的事業(yè)穩(wěn)步上升,和宋子琛的“地下戀”也終于迎來了光明,就差公開了。她明明可以過開開心心的生活,沒必要因為她而提心吊膽,終日憂心忡忡。
到了醫(yī)院,主任一眼看出來,蘇雪落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問了一句:“小蘇,昨天不是休息了一天嗎?”
“有點事,沒休息好。”蘇雪落擠出一抹笑,“主任,我會盡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的!”
“雪落,我們這個科室,不是開玩笑的。”主任一臉嚴肅,“隨時會有病人轉(zhuǎn)移到我們科室,你這個狀態(tài)可不行。”
“主任,我絕對不會影響到工作。”
蘇雪落說完,立刻去沖了一大杯咖啡喝下去。
不管生活中發(fā)生了什么,她都絕對不會讓這些事情影響到工作。
他們科室承載的,是患者和他的家庭最后的希望。
這一天,重癥醫(yī)學(xué)科和以往一樣緊張忙碌,別的科室連續(xù)轉(zhuǎn)來了好幾個患者,他們只好不停地和死神搏斗、搶患者。
一旦進入工作狀態(tài),蘇雪落就什么都忘了,只知道研究病歷、搶救病人。
這種狀態(tài),讓她暫時忘記了內(nèi)心的沉重和痛苦。
所以,她主動申請了晚上值班。
讓自己忙起來,疲憊到極致再去休息,這樣她或許可以過得好一點。
蘇雪落代替值班,同事們當然很高興,一下班就溜走了。
晚上休息之前,蘇雪落特意去看了每一個患者的情況,最后才回到辦公室躺下。
她睡不著,就算睡著了,在這種高壓環(huán)境下,她也根本睡不安穩(wěn)。
到了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幾點,急救鈴聲突然響起來。
蘇雪落條件反射地坐起來,看清楚病房號之后,直接沖了出去。
這個科室,就是一個跟死神搶時間、比誰更快一步的科室。
醫(yī)生護士們都瞬間清醒了過來,全力救治病人,護士站的同事負責(zé)通知家屬。
家屬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搶救也結(jié)束了。
這個病人,最終沒有救回來。
蘇雪落和其他醫(yī)護人員拼盡了全力,但一個人的生命,可以很堅強,也可以很脆弱。
這一次跟死神的搏斗,他們輸了。
“對不起。”蘇雪落給家屬鞠了一躬,“我們盡力了,請你們節(jié)哀。”
長長的走廊,響起家屬嚎啕大哭的聲音。
家屬攥著蘇雪落的手哀求道:“你再救救他,再救救他……”
最后,還是一名男護士過來,才把蘇雪落從家屬手里解救出來,說:“蘇醫(yī)生,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蘇雪落很累,或者說是疲憊。
這種疲憊就像是要淹沒她,她恨不得能直接倒在地上睡過去。
她沒有回家,去了醫(yī)護休息室躺下。
天已經(jīng)越來越亮了,但因為拉著窗簾,只是偶爾有一絲亮光從縫隙里透出來,礙不著睡覺的人。
蘇雪落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卻陷入夢境。
她夢見八年前那個傷心欲絕的自己,又夢見了如今傷心欲絕的嚴家人,最后是今天早上那個痛失親人的家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蘇醫(yī)生,蘇醫(yī)生?你在睡覺嗎?快起來一下!”
也許是患者有緊急狀況。
蘇雪落瞬間睜開眼睛,下一秒就掀開被子往外跑,說:“走。”
護士帶著蘇雪落進了電梯,然后下樓。
蘇雪落有點懵。
下樓?
重癥醫(yī)學(xué)科,不是在樓上嗎?
“麗麗,”蘇雪落不解地問護士,“你要帶我去哪里?”
電梯還在不斷下行。
護士也傻眼了,愣愣的說:“蘇醫(yī)生,我以為你知道了呢……”
蘇雪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