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出老遠,依舊能聽到他憤恨的叫聲。
越思凜捂著受傷的手臂,臉色不太好,看了眼地上的6沉,目光沉得可怕。林潛心臉上都是淚,“都是我的錯……他不會放過我的,越哥哥。”
“別哭。”
男生開門推她進去,鎖好房門口軟聲道,“……不許哭了,潛心。”
傷口不深,就是流血量看起來嚇人。
處理好后都不用縫針。
林潛心整夜抱著他不肯睡覺,越思凜翻身嘆氣,攬她在懷,“再哭就不漂亮了,乖乖睡覺。”
“我怕。”
“怕什么?”
林潛心不敢說,薛佳歪頭站在床邊笑,死死盯著越思凜手臂上的傷口,嘴角幾乎咧到耳根,像極了都市傳說里的裂口女。
她怕她睡著。
這厲鬼就來索她心愛之人的命。
女孩整夜冷,身子抖得不成樣子,弱小無助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憫。越思凜看向自己側邊,眼底青黑,呢喃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越思凜燒了。
林潛心驟然醒來觸到他滾燙的身休,立馬叫來救護車。不管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還是幽魂四散的醫(yī)院,薛佳如跗骨之蛆,一直跟著越思凜。
短女孩青白的手抓著男生受傷的手臂,空氣中焦臭的味道越明顯。
甚至連抬擔架的人都聞到了。
“你們有沒有聞到糊味?”
林潛心慘笑一下。
她嘗試跟對方溝通,可是薛佳卻像是看不到她一樣。
只是專注看越思凜。
沒有指甲的食指一直往男生的傷口探。
林潛心蹲在走廊,臉色蒼白。
少年坐在輪椅上,由醫(yī)護人員緩緩推出。他停在她面前,臉上還有掙扎時留下的各種細小傷口。他叫她,“林潛心。”
她連頭都懶得抬。
6沉不肯走,就這么靜靜看著,似乎要把她看穿。
“你喜歡他?”
女孩終于抬起頭。
“對。”
少年冷笑一下,“太好了,看著心愛的人慢慢死掉,你一定很開心吧,哈哈哈哈哈——”
6沉的笑音像極了薛佳那天問她爽不爽出的尖笑。
她猛地抬頭看他,只覺得少年婧致的眉眼似乎有幾分像薛佳。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她躲到樓道,稍作思考后撥通了6明義的電話。
男人偶爾給她訊息。
沒事的時候,女孩也會回復。
但大多時候不理不睬,她不太確定對方還會不會理她。
深夜時分,6明義幾乎是在電話響起的瞬間就接起,就像料到她會聯(lián)絡他一樣。林潛心舌頭打結,小聲喊,“干……干爹……”
男人聽完描述,只說,“來找我。”
女孩靠著冰冷的墻面慢慢下滑。
最后站起來看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抱著外套匆匆離開。
6明義在會所,林潛心過去的時候,男人獨自坐在滿是空酒瓶的包間。四周還殘留著女人的香水味以及難以描述的焦臭。
他手上夾著雪茄。
喝口酒,抬眸看她,“你來了。”
“干爹,救救越思凜。”
對方笑一下,雪茄的煙霧在口腔中翻滾。
他吸入又吐出。
成熟帥氣的臉看著十分妖異,“你不乖,不該傷小沉的心,更不該傷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