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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滋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極是難熬,剛知道韋皋去世的消息的時候,他確實憂心忡忡,害怕兩川局勢不穩(wěn),上書朝廷后,就像權(quán)德輿學(xué)習(xí),加快速度前行,大隊人馬一天飆進(jìn)了五十里,可是出了斜谷之后,當(dāng)知道俱文珍楊志廉謀反被殺,劉辟自立為節(jié)度留后的消息后,袁滋就生起了病,在驛站整整七天了,即使在第四天收到了任命自己為檢校吏部尚書、同平章事、劍南西川宣慰大使的制書,袁滋的隊伍也動都沒動,急得韋武一天往袁滋的院子跑七八趟。
袁滋的“病情”終于在第八天有了好轉(zhuǎn),唐時的長安就如現(xiàn)在的北京,隨便一個市井小民都能對國家大事說得頭頭是道,何況是一個身居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的人呢?袁滋雖然明哲保身,也能嗅出劉辟與俱楊之間的關(guān)系,而且就算他們之間沒關(guān)系,一個擁兵自重的人會對一個來取代自己的人做出什么事情,袁滋還是很清楚的,唯一讓他犯難的事情是自己上書時大話已經(jīng)說了出去,止步不前如何向李誦交代。
第八天早上,正當(dāng)韋武又前往袁滋住處探望時,卻見驛站里一片忙碌,袁滋的隨從們正在收拾東西,韋武大喜,以為袁滋準(zhǔn)備開拔,卻猛然聽到袁滋房間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韋武一驚,忙沖進(jìn)袁滋房間,卻看到袁滋哭暈在地上,手里拿著一紙書信,一旁的親信家人也是淚水漣漣,桌子上放著一只耳朵,顯然不是才割下來的。
韋武忙問是怎么回事,袁滋家人含淚說道:
“這是大爺?shù)亩洌鬆斦诔啥既温?,剛剛劉辟那廝派人送來說是大爺?shù)亩洌艄蠣斣偾靶幸徊剑汀⒕???????”
躺在地上的袁滋悠悠醒來,聽得家人如此說,不禁又淚眼婆娑,望著韋武道:
“自古家國難兩全,可憐袁某長兄千里為官,卻為我所累,袁某上不能報朝廷陛下,下不能全長兄,實在是枉為人臣,枉為人弟,慚愧?。 ?br/>
說著又要嚎啕起來,韋武沒有辦法,只得等他平靜下來,才問道:
“那大先生眼下如何?”
袁滋卻不說話,只把起身把手里信件遞給韋武。韋武久在韋皋身邊,倒也不是文盲,也認(rèn)得正是劉辟筆跡,只是由于消息傳遞慢,信上仍稱袁滋為宣慰大使。韋武草草看了看,信上只說令兄眼下正在我劉辟府上做客,我劉辟為人豪爽好客,一定大刀割肉,大碗打酒的伺候著,養(yǎng)得好好的,有這只肥碩的耳朵為證。至于袁大人您,聽說皇帝封您做了劍南西川宣慰大使,劍南西川路途遙遠(yuǎn),又民風(fēng)刁頑,而且年年跟吐蕃在邊境搞狩獵友誼賽,您老大人這身子骨哪里經(jīng)受地起啊,您還是乖乖回皇帝身邊去享清福吧!至于安撫之類的小事咱老劉就替您代勞了,您的兄長喜歡蜀中,咱也會好好款待的,逢年過節(jié)咱劍南西川的特產(chǎn)也少不了您老大人的。這是明面的意思,暗里的意思誰看不出來呢?
韋武看完,不覺額頭青筋暴起,道:
“袁大使,劉辟這廝真是陰險狠毒,謀害了韋太尉不說,居然還做出這等事來。末將熟悉蜀中地形,請袁大人撥三十人給末將去成都,末將定把大先生完好無損地救出來!”
自從收到韋皋噩耗后,韋武就一直戴孝,白衣白甲,再加上此時義憤填膺怒發(fā)沖冠的樣子真是帥的無以復(fù)加。唐人雖然注重形象氣質(zhì),眼下卻不是發(fā)表評論的時候,韋武語言的沖擊力明顯勝過形象的沖擊力袁滋此時已經(jīng)在家人攙扶下站了起來,含淚握住韋武的手道:
“韋將軍高義,袁某心領(lǐng)了,只是家兄已經(jīng)失陷賊中,袁某豈能忍心韋將軍再為家兄涉險。此事容后再議吧,韋將軍,本官神情恍惚,不能理事,請先回吧。”
韋武無奈只好告辭回去,估計韋武去得遠(yuǎn)了,袁滋坐起身來道:
“韋將軍可去遠(yuǎn)了?”
“老爺,韋將軍已經(jīng)回營了。”
“取紙筆來,老爺我要寫奏章?!?br/>
當(dāng)袁滋在驛站等待朝廷的召他回朝的詔書的時候,斜谷外,一只長長的軍隊卻停了下來。
“大帥,這就是斜谷了?!?br/>
斜谷在陜西省終南山。谷有二口南曰褒,北曰斜,故亦稱褒斜谷。全長四百七十公里。兩旁山勢峻險,有棧道貫穿,棧道南端叫小石門,北端叫大石門,當(dāng)時開鑿山石不是用鐵器或火藥,而是原始的“火焚水激”法,據(jù)說褒斜棧道是世界上最早的棧道。棧道內(nèi)壁和石門南褒河兩岸崖上,留下漢魏以來歷代著名官員和文人不士的提名和留詩,通稱“石門石刻”。斜谷扼關(guān)陜而控川蜀,古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諸葛亮就曾出斜谷伐魏。
一個老將軍騎在馬上,手捻胡須,凝望著谷口巨石上隸書“斜谷”二字,不禁抬頭環(huán)視,似乎想搜尋當(dāng)年古戰(zhàn)場的遺跡,良久,沉聲道:
“李將軍現(xiàn)在可有消息?”
“稟大帥,李將軍遣使來報,本部兵馬可于后日入駱谷?!?br/>
“斥候放出去了嗎?”
“稟大帥,放出三十里。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末將以為,褒斜棧道均在朝廷控制下,大帥是不是太小心了。”
“諸葛一生唯謹(jǐn)慎。兩川地形我軍不熟悉,正好讓這幫小崽子出去練練。高霞寓所部到了何處?”
“稟大帥,高將軍率本部八百人已經(jīng)先行入谷四十里。”
“好。命令高霞寓務(wù)必十五日內(nèi)出斜谷,入漢中。入漢中后立即派遣斥候入川,并收集糧草和攻城器械?!?br/>
“遵命?!?br/>
“告訴高霞寓,好生約束部屬,如有不守軍紀(jì),滋擾百姓者,斬!”
“遵令!”
“傳令大軍,兵入斜谷。全軍務(wù)必于二十日內(nèi)出斜谷?!?br/>
“遵令!”
本已停頓的大軍立刻又動了起來。高高的軍旗上,寫著斗大的一個“高”字,上書“大唐右神策軍行營節(jié)度使”,五千將士的心中,望著雄渾的山嶺,無不涌現(xiàn)出今日上午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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