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霸來了,臟錢沒的賺了,Puppy傷感的看著嘩嘩嘩掃過的彈幕,嘆了口氣。
    空有流量,騙不著錢,太難受了。
    隊霸開了電腦,上了游戲,開了直播，Puppy直播間的人氣瞬間減了大半,可惜時洛依舊是他的不露臉不開麥的技術(shù)直播，時洛粉絲們苦守半天連個聲音都聽不到,無法只得再把Puppy直播間打開。看時洛直播畫面,順便用Puppy直播間聽Free訓(xùn)練室背景音。
    Puppy早習(xí)慣當(dāng)工具人了,淡定的看著自己直播間人氣大跳水又逐步回升，悠悠道，“走啊，都走啊……還不得再回我這里來聽雙簧？”
    粉絲們意思意思的給Puppy刷了點小禮物,稍作安撫。
    幾人都沒組排,小休假后選手急需恢復(fù)一下手感,游戲輸贏不重要，重點是找回一下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的感覺,時洛連著七個小時,除了去洗手間，煙都沒抽一根，一局接著一局,不間斷高強(qiáng)度練習(xí)，到了下午六點該吃晚飯了才下了游戲，他連個麥都沒開，也不好意思硬湊時長直播吃晚飯，還是將直播關(guān)了。
    正巧，周火要跟眾人說點正事，沒讓Puppy宸火端飯上來吃，所有人統(tǒng)一去樓下餐廳集合。
    周火趁著眾人吃飯，自己坐在一邊一一交代，“明晚九點世界賽小組抽簽，要錄像的，老喬把訓(xùn)練賽時間調(diào)整一下，別撞車。”
    老喬邊吃飯邊點頭，“我知道。”
    “哎呦，終于要抽簽了。”宸火吹了聲口哨，“最刺激的來了，來吧，圣劍啊……”
    時洛抬眸，當(dāng)年拆隊舊仇圣劍也有一份，賽季初的圣劍輪了本土賽區(qū)所有醫(yī)療師的新恨還在，他也十分想在小組賽就同圣劍碰一碰。
    “還是盼著遇到日本隊泰國隊菲律賓隊吧……”周火慫慫一笑，“何必呢？硬骨頭留到后面啃不好嗎？”
    “不好。”時洛皺眉道，“我就想在小組賽跟他們打。”Ｘιèωèи.ＣoＭ
    “你想也沒用。”周火攤手，“抽簽又不是咱們抽，今年世界賽主辦方是歐洲賽區(qū)，是人家歐洲賽區(qū)的官方人員抽。”
    周火低頭看看自己的筆記本，“現(xiàn)在……現(xiàn)在每個進(jìn)了世界賽的戰(zhàn)隊都在作法，NSN經(jīng)理從幾天前就開始沐浴焚香了，每天洗手都要用花瓣水的……”
    余邃嘶了一聲，“……瘋了？”
    “沒瘋，人家就是單純的盼著自己能遇到個好簽，能在小組賽遇到泰國新加坡印度尼西亞……”周火抬頭看著自己戰(zhàn)隊一群躍躍欲試想在小組賽就搞事情的惡人，面無表情，“我也在考慮，今晚是不是也訂點花來洗滌一下我的靈魂……讓咱們運氣好一點。”
    “別。”宸火一臉抗拒，“能不能別丟人？我們好歹是咱們賽區(qū)一號種子行不行？小組賽就慫你跌不跌份？不用你運氣好。”
    時洛早就想打圣劍了，也迷信了起來，“別訂花，你晚上上洗手間別洗手，讓手氣差一點。”
    周火：“……”
    Puppy咽了一口飯，輕嘆，“為了早早碰到圣劍，時神逼迫戰(zhàn)隊經(jīng)理屎里開光，講究還是時神講究……”
    余邃放下筷子，瞬間飽了。
    老喬在一旁笑的打嗝，吃的挺香。
    “不跟你們扯這個……然后今晚下播之前把護(hù)照交給我，要辦商簽了。”周火翻了翻筆記本，“沒什么跟你們選手有關(guān)的了，下面……安心訓(xùn)練，一切都有團(tuán)隊處理，有什么問題及時跟我溝通就好。”
    眾人點頭，吃過飯的紛紛上樓去自己宿舍拿護(hù)照給周火，半小時不到晚餐時間一閃而過，眾人回到訓(xùn)練室，直播的直播，單排的單排，又是連著七個小時的訓(xùn)練，凌晨一點鐘的時候，周火上樓來催了一聲，“也別太累了，連著降溫加換季，這陣兒感冒的人挺多的，太累了容易生病，真倒了一個兩個的得不償失，咱們能不能把訓(xùn)練時間縮短至少一個小時？凌晨一點下播行不行？人家NSN現(xiàn)在零點就能睡。”
    周火最后一句話是對著老喬說的，老喬在給時洛做陪練，頭也不抬道，“縮短一小時……也不是不行，余邃？”
    余邃那邊沒戴著耳機(jī)，聞言頓了下。
    老喬寬慰道，“訓(xùn)練強(qiáng)度變大了，等于就是壓縮時間了，沒少辛苦，早睡一個小時也行。”
    余邃點道，“可以，不做硬性規(guī)定，一點愿意睡就睡，睡不著隨意。”
    Puppy直播了一天，巴不得聽到這一聲，聞言飛速下播關(guān)了正在排隊的客戶端，伸了個懶腰走了，宸火不多時正好打完了一局，起身湊在時洛身后看看，走到余邃身后看看，自己也溜達(dá)走了。
    “行了。”
    又過了半小時，老喬下了自己客戶端，走到時洛身邊跟他交代了幾句訓(xùn)練時總疏漏的點，接著揉揉眉心，失笑，“給誰陪練都沒給你陪練累……手速是真快，我眼睛都跟不上你反應(yīng)。”
    論反應(yīng)能力，時洛如今已同余邃持平，隱隱還有趕超之勢，老喬挺滿意，看看時洛沒有分毫血絲的眼睛，嘆道，“年輕真好。”
    從吃完晚飯到這會兒，時洛是連著打了七個多小時沒間斷，這還沒算下午的訓(xùn)練，而老喬是從晚上九點開始給時洛陪練的，只打了四個多小時，人已經(jīng)要廢了，老喬揉揉肩頸，“不過也稍微悠著點，我其實是不贊同突擊手這么往死里訓(xùn)練的，對機(jī)體消耗太大，本來就是退役年齡最低的職業(yè)，你還……”
    “無所謂。”時洛從游戲客戶端導(dǎo)出方才的訓(xùn)練視頻，心不在焉道，“我用不著打那么多年。”
    老喬一怔，看了余邃一眼明白過來了，翻了個白眼，“我特么就多余關(guān)心你……”
    “下回得多找個陪練輪著來。”老喬周身不適，“一個陪練真不夠你熬的。”
    戰(zhàn)隊里平時找的陪練都是高水平的退役選手，一個小時要一千塊，老喬心疼戰(zhàn)隊日常花錢無數(shù)，平時能上都是自己這免費勞動力上，平時給宸火他們陪一會兒還湊合，今天陪了時洛一晚實在吃不消，拿起外套扶著腰也走了。
    “算算時間。”
    時洛正在看訓(xùn)練視頻，聽到余邃跟自己說話摘了耳機(jī)，看向余邃，“剛說什么？”
    余邃道，“算算老喬給你陪練的時間，發(fā)給周火……讓周火給他結(jié)算一份陪練工資，就說是他的意思。”
    “老喬……”余邃緩緩道，“家里以前欠過債，苦日子過太久了，省錢省出毛病來了，整天扣扣索索的，出門吃頓飯都要把人家紙巾帶回來……自己省就算了，還總想給戰(zhàn)隊省……自己教練工資就是正常市場價，但非要恨不得把陪練數(shù)據(jù)分析師心理輔導(dǎo)師訓(xùn)練室保潔的活全包了……又不缺這點兒。”
    時洛看著余邃，挑眉，“剛才對著他怎么不說？”
    余邃重新開了一局游戲，“快點發(fā)。”
    時洛笑了下，算了算時間，按照余邃說的，把給老喬發(fā)陪練工資的事交代給了周火。
    發(fā)完微信，周火那邊很快回復(fù)了會結(jié)算，時洛把手機(jī)放到了一邊。
    相處時間越長，越能感受到余渣男不著痕跡的溫柔。
    每一天都會喜歡這個人多一點。
    時洛喜歡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余邃對這件事并不贊同，但他不會強(qiáng)行介入時洛對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只會在每日睡前摟著時洛說情話的時候，順便揉一揉時洛的肩膀和手腕，幫時洛放松肌肉關(guān)竅。
    老喬愛拿飯館紙巾沾點小便宜，偶爾忘了，余邃還會提醒一句，“盤子后面還有一包沒拆的，也結(jié)了帳的。”
    余邃從不愛強(qiáng)迫別人什么，糾正別人什么，不管拿紙巾這件事在他看來有多離譜。
    時洛突然明白為什么余邃好好一個俱樂部老板，走的不是霸總路線，而是渣男路線了。
    Whisper的所有溫柔，都先以尊重為前提。
    時洛垂眸，輕輕吐了一口氣。
    余邃扭頭看了時洛一眼，“嘆什么氣？”
    時洛含恨看著自己顯示器，搖搖頭，含糊道，“沒事。”
    余邃不解蹙眉，他游戲還沒結(jié)束，容不得走神，只得接著玩自己的。
    時洛拿起手機(jī)來，滿心全是恨。
    他想發(fā)微博。
    用小號發(fā)微博。
    記錄一下余渣男有多好。
    時洛放下手機(jī)又拿起，幾個周折后，前言不搭后語道，“我去裊裊……一會兒再回來的，還是打到兩點再下機(jī)。”
    余邃馬上就要破了對方轉(zhuǎn)生石了，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余邃這局游戲自己這邊有兩個外隊的職業(yè)選手，打的十分順手，沒用多一會兒就贏下了游戲，破了對方轉(zhuǎn)生石后余邃回了給他打招呼的其他選手一個表情符號，退出了地圖。
    余邃拿起手機(jī)，嘴角帶著一點兒笑意，熟門熟路的打開了時洛小號微博。
    刷新一下，還沒更新。
    余邃也不急，隔十秒刷新一下，在刷新了十二次以后，小號微博出現(xiàn)了更新提醒。
    【遇到過最溫柔的人，Whisper。】
    余邃自然明白時洛是在說自己悄悄給老喬漲工資，但……粉絲們就不一定這么想了。
    余邃點開評論——
    [發(fā)了發(fā)了發(fā)了！！！]
    [小作文有點短，但崽崽文筆可真好，前中文、后洋文，前八后七，合在一起，代表著你的愛！]
    [以前眼瞎的我居然噴過你文字莫名其妙，現(xiàn)在細(xì)品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了，什么時候我可以擁有這種神仙文筆呢？]
    [前面八個字代表著我隊明天抽簽大吉大利，后面七個字母的意思是一周七天每天都愛你！感受到崽的愛了，溫暖入睡。]
    [短短數(shù)字，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熟讀背誦了。]
    [這句話，文筆好到甚至值得鐫刻在Free基地門口的石頭上!將來讓萬民傳頌，這！不！為！過。]
    [這個時間，這個內(nèi)容，嘖……]
    [臉紅了?(????ω????)?]
    [啊啊啊啊啊好奇死了憋夸文筆了他不在乎的，直接點！余渣男怎么溫柔了？他對你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時神，你可以說詳細(xì)一點的，記住，你就是個吸血小妖精，別有包袱。]
    [我也知道你不是時崽，你隨便說，火辣一點！]
    [唉，指望你沒用，@Puppy，去！去余神房間給我們開一場不眠不休的直播，我們集資給你刷他一個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