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信希撿回來的垃圾差點又被丁信恩扔出去,他拼死護著自己被人躲了一路也要拿回來的藍色大衣,然后怨念的看著荊遇。
荊遇不好意思的站在墻角,小心翼翼的看他。
丁信希覺得她這副模樣像極了犯了錯的小學生。
他清清嗓子,裝出一副嚴肅的教導主任的模樣,“好好罰站?!鼻G遇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不生氣了,于是就又笑嘻嘻的湊過來,她伸手幫丁信希按摩肩膀——自從垃圾場那一抱之后,她就可以碰到丁信希了。
但僅限于丁信希,其他的人和物她還都碰不到。
“這次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知道抱枕會被你朋友拿回去啊?!彼较朐接X得自己沒錯,然后很快停了手舒舒服服的癱倒了床上。
“嗚呼……顛簸了一天,可累死我了?!?br />
丁信??粗约耗菑埿〈?,忍不住思索著荊遇這種物質的,真是薛定諤的貓一般的存在。明明自己看得見摸得著,偏偏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起來毫無壓力。
放下兩個人,自己的小床都綽綽有余。
丁信希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打開他拍下來的衣服標簽的照片,按照上面的信息去調查這家品牌。
很棒,十八年前就倒閉了。
丁信希微笑一下,然后就聽到了荊遇突然發出的爆笑聲音,“不好意思,這位玩家權限不足,無法獲取新的身份信息?!?br /> “請繼續努力哦?!鼻G遇又把系統那一套說辭搬過來,但她還是很好心的告訴丁信希,讓他加油。
嗯,沒錯,她可比系統有人情味多了……
丁信希面色一黑,“十八年前就倒閉了,”他看著荊遇,死皺著眉頭,“你不會是個孤兒吧?”
荊遇愣了下,“為什么?。俊?br /> “會不會是旁人給你捐過去的衣服,你穿了十八年?!彼局樥f道,畢竟荊遇的樣子看起來連十八歲都沒有。
這下輪到荊遇撓頭了,她眨了眨眼,思來想去覺得丁信希這個猜測好像是最有可能的。
她嘆了口氣,“這樣看起來,我好慘啊,”荊遇抬眼望向丁信希,“活了不夠十八年,只有這一件衣服?!?br /> 她整張臉都皺起來,看起來可憐極了。
丁信希笑了起來,“算了算了,這條線索算是斷了。”他開口不太習慣的安慰荊遇,“沒事,會通關的?!?br />
丁家突然困難了起來,短短一個月內丁信希和丁信恩兩個人接連失業,搞得荊遇一時之間不由得感嘆自己幸好是個鬼,不用呼吸也不用吃飯。
而且,她看了看自己單薄的身軀——就算是鬼生前應該應該也是個小瘦鬼,唉,又窮又沒有衣服看起來還吃不起飯。
荊遇難過了起來,她怎么這么苦啊。
荊遇努力勸丁信希,“小希,你要出去工作啊。”
“你想想,你光在家里帶著是沒有辦法拓展地圖的。”她撐著下巴說道,“光呆在家里肯定沒有新線索?!?br /> 她看了看桌上那張名片,“我覺得那個王子菲的公司就很不錯?!?br />
說起來王子菲就是丁信希失業的人主要原因,因為丁信希去她家公司修理服務器并且幫他們攔下了勒索一百萬的黑客攻擊,結果反而被王子菲的哥哥王子博認為是他們聯合了黑客想要騙他們王家的錢。
荊遇氣的簡直想要化身惡鬼狠狠揍那個王子博一頓,可惜她再生氣也碰不到王子博的衣角。偏偏丁信希平日里跟荊遇說話還好好的,到這種時候解釋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荊遇便揪著丁信希的耳朵使勁跟他叨叨,“你個笨蛋怎么能不解釋呢?”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他們如果真的不相信你,就讓他們拿出證據來?!?br /> “這種事你認下了對你的信譽會造成極大的損害,要我說你就應該拿起法律武器好好跟他們辯駁一番,請律師來,就告他們損害你的名譽權!”荊遇對著丁信希耳提面命。
丁信??粗哪舆€有些好笑,“他們如果信我的話,那自然會信,不信我的話,不管怎么解釋都不會相信的啊。而且,現在被冤枉的是我,怎么好像看起來你比我生氣的多?!?br /> 荊遇滿頭霧水,聽到他最后一句話卻又一臉的理所當然,“那我們是朋友?。‘斎灰瑲膺B枝,同仇敵愾!而且啊,你怎么會有那樣的想法呢?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人對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抱有極大的信任呢?”
“不熟識的人,信任只有那么一丁點,還及極其容易破碎,”荊遇跟著丁信希,無論怎樣都要站在他面前,讓他看著自己,丁信希只能無奈的低頭看著她,她小小的身軀似乎有極龐大的力量:“看你長這么大個頭,平時看著也挺聰明?!?br /> “原來是這么一個傻仔?!鼻G遇又朝他做鬼臉,朝他吐舌頭,丁信希微微抬眼覷她,見她這么努力給自己講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自己如果再不理她,估計她都能背完一部名譽法。
他笑了下,“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以后再有這種事一定會反駁、解釋的好吧?!彼焓滞屏送谱约旱暮诳蜓坨R。
荊遇滿意的點點頭,見他拿起手機看信息又想湊過去,卻被丁信希躲過去,“給我看看嘛,我也想看?!?br /> 她眼巴巴的,“做鬼真是好無聊啊。”
“什么也玩不了?!彼贌o聊賴的偏頭看著四周。
丁信希見她的樣子,突然想到假如自己有一天不能玩電腦不能碰手機大概也會無聊死,頓時對荊遇產生了幾分同情心,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裝作打電話,實則在對荊遇說話:“RICO和AK約我出去,你要去嘛?”
“去哪里?。俊鼻G遇眨眨眼,看著丁信希。
丁信希沉默片刻,說道:“女仆咖啡廳。”
“女仆?”荊遇疑惑道。
她去了才知道女仆咖啡廳是個什么配置,飲料和餐點都是很尋常的咖啡廳會有的,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所有的服務員都穿著女仆裝,并且飲料餐點的價格大約是尋??Х葟d的三倍。
不過再怎么貴,也輪不到荊遇掏錢——假如她真的掏錢出來,老板或許都不敢收。
荊遇眼睛亮亮的,不由自主就想伸手去摸女仆們垂在身后的貓尾巴,她其實也想摸摸貓耳朵,只是這里的小姐姐都長得很高,荊遇踮起腳去摸看起來實在有點過于傻了。
還容易被丁信希嘲笑。
于是她便逐漸悄悄的避開了丁信希的視線,跟著女仆姐姐去了咖啡廳女仆專用更衣室。
哦豁……
荊遇見到更衣室里掛著許多不同尺碼的女仆裝,那些都是剩下的備用裝,平日里正式在女仆咖啡廳上班的人都有各自的服裝,雖然樣式都統一,但也不會讓她們混著穿。
荊遇就從角落里被罩著的衣架上拿出那件粉色的極具少女感的女仆裝,她臉色紅紅的穿上然后走出了更衣室。
她本人看起來小小的一只,如今穿上女仆裝,背后的貓尾巴軟軟的垂著,看起來更加軟萌可愛。
她輕輕拍了拍丁信希的肩膀,見到丁信?;仡^后立馬期待的看著他,“怎么樣怎么樣?”
“好看嘛?好看嘛?”她滿臉期待,不著粉黛的素凈面龐上帶上了因為害羞以及興奮而泛起的衛紅,隱隱泛著青的嘴唇微微有些不和諧,卻絕對只是一點點瑕疵罷了。
丁信希驀地屏住了呼吸,良久——
他的哮喘又犯了。
幾個朋友手忙腳亂的給他噴了藥,RICO看著丁信希,“希神,看到什么了突然這么激動?”他瞪著眼睛,挑了挑眉
荊遇看見他的神情忍不住后退了幾步,卻又想起他看不到自己,于是又走到丁信希旁邊,“你沒事吧,怎么會無端端犯病???”
她皺著眉盯著丁信希,目含關切。
丁信希在眾人的關懷中逐漸從窒息的暈眩中清醒過來,他一睜眼就見到荊遇身著那一身他看了都害羞的女仆裝,站在他面前。
彎腰的時候,還能看到胸前的一片春光。
他陡然伸手捂住了鼻子,然后站起身來,硬邦邦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女仆咖啡廳。
他的朋友愣愣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荊遇一臉莫名的追上去,“你怎么了嗎?”
她還有些追不上丁信希的腳步,直到她發現自己想的話下一秒就會神奇的出現在丁信希身旁,瞬移一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開心起來,并且玩兒的很高興。
于是當丁信希突然回頭時,就看到荊遇剎不住車的朝自己飛了過來。
波濤洶涌。
他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荊遇猛地從他身體里穿了過去。
荊遇愣了下,回頭看他,“你怎么了?”
丁信希拿出手機裝作打電話的模樣,“沒事,你干什么穿成這個樣子?”
荊遇笑嘻嘻的看向他,又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怎么?不好看嘛?”
她期待的盯著丁信希。
丁信希突然發現荊遇原來這么矮,矮到他根本不是有心占便宜卻偏偏還是一低頭就能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他目視前方,卻在不經意間吞咽了下唾沫。
荊遇看他愣愣的不說話,疑惑得又問道:“怎么不說話?”
丁信希一言不發得朝著家走,到家之后他才一副放松的模樣看著荊遇,他突然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些衣服?”
“更衣室咯?!彼硭斎坏?,“那里還有很多呢,你想穿嘛?”她眨眨眼,眸子亮晶晶的。
丁信希毫不猶豫的搖頭,強硬道:“不!”
荊遇也不意外,“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吶。”
丁信希抿了抿唇,“好看是好看,但是……”
荊遇看著他,期待的問道:“但是什么?”
丁信希又不看她,“太暴露啦!你以后不要穿這樣的衣服!”他皺著眉閉著眼,緊抿著雙唇,竟然真的有些生氣。
荊遇愣了下,她瞪大眼睛看著丁信希的神情,她低頭看了看,忍不住笑起來,“暴露?”
她忍不住笑倒在丁信希的床上,“你不會真的覺得我的身材這么好吧?”
她不知道該感謝丁信希對她的信任還是該覺得丁信希單純,丁信希聽到她的笑聲,又有些生氣,正想說些什么,突然一個軟軟的東西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丁信希愣了下,睜眼一看,面前是一團肉色的東西,他頓時有幾分不太好的預感,他伸手去拿,拿下來看才發現居然是一個硅膠制成的仿真/假/胸。
丁信希:“……”
淦!他心里罵粗口。
“這什么東西啊?!”目眥欲裂。
荊遇靠在床上,理所當然道:“仿真/假/胸咯?!?br />
“哪兒來的?”
“更衣室撿來的啊。”
不知道哪位女仆小姐姐覺得自己身材不好,買來這個用了幾天扔掉了。
荊遇看到了就塞上了。
說來也怪,帶到她身上旁人就看不見,現在取下來丁信希又摸得見得。
丁信希視線轉向她的胸口,果然,幾個鐘前還波濤洶涌的地方如今依然空空如也。
在衣服的包裹下幾乎看不到起伏。
丁信希:“……”
硬了硬了。
拳頭硬了。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