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眼神。
    王悍就被看的一陣毛骨悚然。
    雞皮疙瘩直接起了一身。
    下意識的和手機之間拉開了距離。
    宿衡陽的大手拽著攝像頭從隱秘的角落之中拽了出來，雙手捧著攝像頭，盯著攝像頭。
    攝像頭前面的宿衡陽，面具之后的雙眼之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神色。
    通過面具上眼眶的空隙，王悍看了進去，真的在里面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皮膚上面黑色的鱗片狀皮膚。
    乍一看，還有一點像尸斑。
    如果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了之后會難受的上躥下跳。
    王悍往宿衡陽露出來的皮膚看了一眼，當看清楚之后整個人愣了一下。
    《往生經》！
    皮膚暗沉，這個樣子是練了《往生經》假死之后才有的情況！
    宿衡陽竟然也練了《往生經》！
    王悍得到這個東西完全屬于機緣巧合，宿衡陽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東西？
    畫面之中。
    宿衡陽盯著鏡頭。
    聲音略帶一點點的沙啞。
    “小道主，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誰又是我？你是不是我？”
    王悍捏著手機，宿衡陽可能在下面憋太久了。
    以至于原本還挺起來很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一連串幾個問題直接給王悍問傻眼了。
    不知道宿衡陽到底在說什么。
    宿衡陽空洞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盯著攝像頭。
    就像是隔著攝像頭看著王悍。
    “我遲早會知道我是誰！也會知道你是誰！等我找到答案，我就會來找你！等我！在這期間，提防鮑元武！小心帝佬！你所看到的世界，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讓你看到的世界！”
    宿衡陽面對攝像頭開始笑了起來，笑聲逐漸被夜間凄厲的風聲淹沒。
    攝像頭被重新扔在了原來的位置，宿衡陽轉過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王悍拿著攝像頭陷入了長久的茫然。
    回過神之后，又把剛才的視頻再度重復了一遍。
    還是什么眉眼都沒有看出來。
    把宿衡陽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琢磨著。
    這幫境界越高的大佬，總是愛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話。
    思緒逐漸聚焦到了剛才宿衡陽說的最后一句話上面。
    你看到的世界是有人想要讓你看到的世界！
    王悍手指頭敲了敲太陽穴，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看著四周。
    這個世界非常的真實。
    王悍腦子里不由得閃過了電影《楚門的世界》。
    心頭一樂，心里面嘀咕老子該不會就是楚門吧。
    得找個靠譜的人重新問一問關于宿衡陽的一切。
    王悍點了根煙。
    監控視頻還在播放，王悍隨意讓快進著。
    就要息屏把手機塞進口袋的時候。
    王悍忽然再度愣了一下。
    盯著屏幕上。
    畫面之中出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蒙著面，穿著夜行衣，賊頭賊腦的摸到了埋宿衡陽的提防，圍繞著土包。
    轉了一圈之后，最后又找了一個李狗剩安裝的攝像頭很相近的地方安裝了攝像頭。
    安裝結束之后，那個人圍繞著土包轉了一圈，又用腳踩了踩，這才離開了。
    王悍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這一切，整個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再度把視頻倒回去重新放慢看了一遍。
    對方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而且鬼鬼祟祟的，一直在防gank四處看著。
    唯一露出來的雙眼，隔著一段距離還是看不清楚。
    而且辦事很小心謹慎，把走過的路留下來的腳印都用笤帚輕輕掃了一遍。
    王悍把視頻重新放成了正常倍速。
    看了四五遍之后。
    王悍來了監人道總壇之后，把在監人道總壇的人都過了一遍。
    因為監人道的不少人都撒在全國各地，在總壇的人只有百十號人，王悍過目不忘，但凡是看過的人，都能記住，鏡頭之中這個人的身形完全沒見過。
    監人道總壇的位置天下九道的人知道。
    除此之外，其他人要是想來的話，需要穿過層層關卡。
    而且還有李狗剩和解招娣兩個人盯著。
    兩個人不是風滿樓，辦事還是挺靠譜的。
    所以說，有外人來的話肯定會警戒
    那就證明，安裝攝像頭的人是內部的人。
    王悍把視頻放慢倍速，把那個人看了好幾遍。
    對方是個左撇子，但是安裝攝像頭的時候，一直刻意用的是右手，所以看起來并不是很熟練。
    這人安裝攝像頭想要做什么？
    把煙頭彈進垃圾桶。
    王悍把手機塞進口袋。
    朝著監人殿走去。
    現在在監人道的就這么百十號人，王悍還就不相信找不到對方是誰。
    往里面走的時候，和軒轅御風幾個人打了個照面。
    “恭喜小道主洗禮成功！”
    王悍拱手致謝，沖著幾個人笑道。
    “要不這樣，大家現在都忙活完了，我也洗禮成了，把監人道的所有人召集起來，咱們一起吃個飯，也算是拉近一下大家的感情。”
    軒轅御風點了點頭，“都聽小道主的！”
    一行人專門去了監人道的大食堂，王悍讓四個指揮使去召集人馬，讓李狗剩和解招娣去食堂催一下做大鍋飯。
    自己和四位護道者站在一起。
    王悍直接開門見山道，“四位前輩，宿衡陽沒有死。”
    原本沉默的四個人皆是看向了王悍。
    “你說什么？”太叔藏電聲音有點大。
    覺察到失態之后，太叔藏電聲音小了一些，“小道主，這話不能亂說，那宿衡陽是我親自檢查過的，肯定死了！”
    “他會《往生經》！”
    幾位護道者再度愣了一下，“《往生經》再厲害，也不至于我看不出來他死沒死吧？”
    王悍笑了笑，拉了個板凳坐下。
    “你們檢查一下我！”
    說完話，王悍閉上了雙眼。
    氣息逐漸收斂最終消失。
    太叔藏電第一個上來檢查，來回檢查了三回之后神色震驚道，“以前只聽人說過這個《往生經》有多么的恐怖，現在一看，果然如此！這東西怕是連朝元境都能騙過去！”
    軒轅御風幾個人都是上前檢查了一下。
    均是發現王悍氣息全無，和死人沒什么區別。
    王悍逐漸睜開眼。
    “怎么樣？”
    申屠離火沉思片刻，“那也不對啊，當時宿衡陽的手抓著小道主的手，摁著劍朝著心臟捅了自己一劍！當時大家都看到了！《往生經》再逆天，心臟被捅破了不還是得死嗎？”
    軒轅御風接過話茬。
    “還有一種可能！”
    太叔藏電猜到了軒轅御風的想法，“你是說心臟靠右？”
    “對！”
    “但當時噴血噴的很真實啊。”
    軒轅御風隨意道，“功夫到了這個境界，他又練了《往生經》，想要吐點血還不是很輕松？”
    沉默片刻之后，軒轅御風看向了王悍，“小道主有什么想法？”
    “如果可以的話，想派人去追蹤宿衡陽，查查這個人身上的秘密。”
    太叔藏電開口道，“我去吧！”
    軒轅御風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吧！宿衡陽功夫強橫！你應付不了的！事不宜遲，我現在便出發！你們三人切記，一定要照顧好小道主！倘若有事，隨時聯系我！”
    說完話，軒轅御風轉過身就走了。
    鮑元武帶著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掃了一眼軒轅御風，“小道主，軒轅老兄這是去哪里？”
    “他有東西落在路上了，回去找一下。”太叔藏電編了個理由。
    食堂里坐著百十號人。
    飯也熟了。
    王悍站了起來，“我給大家盛飯！”
    “小道主，您身份尊貴，哪能做這種事情呢！”鮑元武笑道。
    王悍還是執意拿過來大勺。
    “大家拿著碗筷！過來我給大家盛飯！”
    四個指揮使紛紛打招呼，所有人排隊拿著餐具。
    越鴻卓端著大碗站在最前面。
    王悍大勺一舀，滿滿一勺肉。
    越鴻卓笑道，“謝謝小道...”
    哪成想王悍拿著大勺抖了抖。
    一勺肉成了半勺肉。
    扣在了越鴻卓的碗里。
    越鴻卓嘴角抽了抽還是開口道。
    “謝謝小道主！”
    人并不算多，王悍挨個兒給盛飯。
    每次都忍不住想要抖一抖。
    王悍終于理解了食堂阿姨的快樂。
    就是做法有點欠揍。
    沒多久，王悍掃了一眼眼前的一人。
    就像是開玩笑一樣道，“左撇子啊！”
    那人沖著王悍笑道，“是！”
    王悍盛菜的時候忽然別過頭打了個噴嚏。
    手一抖，滾燙的肉湯灑在了那人左手手腕上。
    “沒事吧！”王悍連忙道。
    “沒事沒事！”那人也跟著笑道。
    王悍伸脖子往地上一看，地上灑了不少菜。
    順手拿過來一把掃帚，“真沒事？”
    “沒事！”
    王悍塞進了對方右手，“抱歉抱歉！要真沒事，把這兒掃一下！我給后面人盛飯行嗎？”
    “小道主！都是小事！您別這么客氣！”
    說著話，那人左手端著飯碗，右手拿著掃帚掃灑在地上的菜。
    王悍看著那人掃地的動作。
    “你叫什么？”
    “小道主，我叫廖騰！”
    目光收了回來，抖了抖大勺里面的肉，又給后面的人盛菜。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飯后，王悍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出了食堂，往自己住的地方要走的時候，一轉頭看到了廖騰也從后面走了出來。
    “廖騰！”
    王悍喊了一聲。
    廖騰連忙應了一聲，“怎么了小道主？”
    “幫我把我那屋收拾一下。”
    “好！我這就去辦！”廖騰拍著胸脯。
    王悍坐在沒人的地方看著這個地方的景色。
    等時間差不多了。
    王悍朝著房間走去。
    廖騰正在洗手，雙手搓了搓肥皂。
    沒想到一不留神，肥皂飛了出去。
    廖騰連忙彎腰去撿。
    剛一彎腰。
    廖騰就看到王悍從外面走了進來，進來之后還反手關了門，面帶奇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