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聊】小舟:(⊙o⊙)你怎么會在?</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你不是為了躲我才這個時間上來的吧?</br> 這種事情承認的傻瓜。</br> 喬以航的腦袋飛速運轉(zhuǎn)著。</br> 【私聊】小舟:不是。我剛下夜班。</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夜班?工地里扛水泥?</br> 【私聊】小舟:-_-|||不是。</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保安?</br> 【私聊】小舟:(+n+)不是。</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嗯。我太高估你了。</br> 【私聊】小舟:雖然我覺得你好像很想知道我做什么,但是我媽媽說,這種事情不能發(fā)布在網(wǎng)絡上。不安全。</br> ……</br> 女孩子在關鍵時刻會抬出媽媽,應該沒錯吧。</br> 喬以航摸了摸下巴。</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那你媽媽有沒有說和男人講話會懷孕?</br> 【私聊】小舟:我媽沒那么沒常識。</br> 【私聊】小舟:而且我們不是在打字么?哪里有說話?</br> 張知氣得差點吐血。</br> 對方的年紀估計在十二三歲上下吧。什么上班都是編出來的吧?正常人要是有這種智商,估計會被列為國家一級保護文物。</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廢話少說。我?guī)憔毤墶?lt;/br> 【私聊】小舟:哦。去木耳山嗎?</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去刷副本。</br> 喬以航心一動。</br> 如果他沒記錯,四十多級刷副本最好的地方是少林寺木人巷。但是那里進出有等級限制的。</br> 他想了想,卻沒有提醒。作為菜鳥,他只要負責拖后腿就可以了,英明的事情不需要做。</br> 【私聊】小舟:好。</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你等著,我去開小號。</br> 【私聊】小舟:(⊙o⊙)為什么?</br> 【私聊】戰(zhàn)魂無極:木人巷我這個號進不去!還是你想我在門口接你放學?</br> 【私聊】小舟:還是陪讀吧。</br> 所以他現(xiàn)在淪落為伴讀書童了么?</br> 張知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詭異。在游戲里,他怎么也算是個叱咤風云的高手。身后小弟小妹無數(shù),哪個不是他動動手指就屁顛屁顛沖上來的?眼前這個‘小舟’既無知又無能,還經(jīng)常氣死人不償命,偏偏自己就這么傻兮兮地還送上門去帶她練級!</br> 張知一邊腹誹,一邊屁顛屁顛地打開手提電腦,上‘千夕有夢’這個號。</br> 喬以航去廚房泡了杯胖大海。</br> 雖然扁桃體沒之前的那么紅腫,嗓子也不疼了,但還是小心為上。</br> 重新回電腦前,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小舟’身邊繞啊繞的。私聊則一直在刷刷刷――</br> 千夕有夢:豬!你睡著了?</br> 千夕有夢:(#f′)靠!是不是不殺你很不爽?</br> 千夕有夢:你給我回話!</br> 千夕有夢:你好歹給我回話……</br> ……</br> 千夕有夢:你是不是真的睡死了???!!!</br> 小舟:我回來了。\(^o^)/</br> 千夕有夢:怎么辦?</br> 小舟:(⊙o⊙)啊?</br> 千夕有夢:我好想砍死你!</br> 小舟:……</br> 小舟:忍住。</br> 張知無力了。</br> 他順手邀請‘小舟’入隊伍,然后讓她跟隨。</br> ‘小舟’點了同意,然后像只小跟屁蟲似的,默默地贅在‘千夕有夢’的屁股有頭。</br> 過了一會兒,快到少林木人巷時,隊伍頻道有新消息了。</br> 【隊伍】小舟:(⊙o⊙)對了,你為什么在這里?</br> 【隊伍】小舟:我是在那里等戰(zhàn)魂舞姬的!</br> ……</br> 張知捶桌。</br> 【隊伍】千夕有夢:我就是戰(zhàn)魂無極!無極!</br> 【隊伍】小舟:(⊙_⊙)</br> 【隊伍】小舟:你到底是男的女的?</br> 【隊伍】千夕有夢:男的。這個是我朋友的小號。我沒事拿來練練。</br> 然后隊伍頻道就開始了長達半分鐘的沉默。</br> 直到進入木人巷――</br> 【隊伍】小舟:我覺得吧……</br> 【隊伍】千夕有夢:?</br> 【隊伍】小舟:男的練女號不好。</br> 【隊伍】千夕有夢:-_-|||</br> 【隊伍】小舟:容易內(nèi)分泌失調(diào)。</br> 【隊伍】千夕有夢:閉嘴!</br> 作為游戲里真正的人妖,喬以航覺得自己很無恥。</br> ……</br> 但是無恥得挺開心!</br> 看著‘千夕有夢’奮勇殺敵的身影,他可以想象想象對方現(xiàn)在一定是化怒火為戰(zhàn)火。</br> 很好很好。</br> 由于有之前隱藏任務的合作經(jīng)驗。所以喬以航這次一上手,就直接找了個安全又能加血的地方旁觀。</br> 【隊伍】千夕有夢:你站那么遠做什么?!</br> 【隊伍】小舟:保護自己。</br> 張知差點吐血。</br> 【隊伍】千夕有夢:就這么幾個小嘍啦渙說模</br> ……</br> 五分鐘后。</br> 張知終于知道什么叫做做人不要太鐵齒。</br> 喬以航看著外頭漸漸泛白的天色,開始犯困。</br> 直到‘小舟’倒地,他才勉強打起了點精神。</br> 看著‘千夕有夢’中氣十足地在游戲里上躥下跳,他才想起對方之前說過他在美國。那里現(xiàn)在應該是傍晚吧?</br> 【隊伍】小舟:我好困。</br> 【隊伍】千夕有夢:除了睡,你還會什么?</br> 【隊伍】小舟:加血。o(n_n)o</br> 【隊伍】千夕有夢:……</br> 【隊伍】千夕有夢:下吧下吧。</br> 【隊伍】小舟:啊!對了,上次隱藏任務的那個是你還是你朋友?</br> 雖然喬以航直覺是他,但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br> 【隊伍】千夕有夢:我。</br> 【隊伍】小舟:(⊙o⊙)難道是那次我表現(xiàn)太好,所以你才準許我入幫?</br> ……</br> 這是張知至今為止最后悔的事情之一。</br> 要不是她是他弄進幫會的,他才懶得管她現(xiàn)在幾級呢!……最郁悶的是,現(xiàn)在帶他練級還要看他的臉色。</br> 【隊伍】千夕有夢:還不下線?</br> 【隊伍】小舟:就下了。</br> 【隊伍】小舟:對了,有一件事我要說清楚。</br> 【隊伍】千夕有夢:(⊙_⊙)?</br> 【隊伍】小舟:我不會網(wǎng)戀的。</br> 【隊伍】千夕有夢:o__o"……</br> 【隊伍】小舟:不過還是謝謝你帶我升級!</br> 看著‘小舟’在原地消失,張知半天沒回神。</br> 她的意思該不會是……</br> 懷疑他想追求她吧?!</br> 看著隊伍頻道的那些留言,張知猛然一捶桌。</br> 他對天發(fā)誓,自己以后要是再理她,就……就……就罰他回國受那幫亂七八糟親戚的荼毒!</br> 最后那兩句話喬以航倒是打得真心真意。</br> 有過遭遇黑客,曝光身份的前車之鑒,他這次是怎么都不會讓自己再卷進各種是是非非里去的。不然他這個人妖就當?shù)锰珱]意義了。</br> 不,說不定還不如不當人妖。</br> 憑男人的直覺,‘戰(zhàn)魂無極’對‘小舟’倒沒什么特別的念頭。至少目前還沒有。最多有些新鮮感,或者朦朧的好感,這種東西掐一掐就滅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今天這一記疫苗絕對會將病毒扼殺。</br>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腦海里輕輕一過,就翻過去了。</br> 當前最緊要的還是睡覺。</br> 小周來接喬以航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他眼眶下的兩個黑眼圈比昨天的還大一倍。</br> “你……”小周遲疑著問道,“是不是壓力太大?”</br> 喬以航看過鏡子里的自己,所以二話不說戴上墨鏡。幸好只是錄制唱片,只要聲音ok就行。</br> “你要不要放松一下?”前兩天甘顧鵬自殺的烏云還沒散去,小周現(xiàn)在對壓力這兩個字很敏感,生怕伊瑪特也出一樁不堪重負,辭別人生之類的戲碼。</br> 喬以航?jīng)]有她想的那么深遠。他慢條斯理地又戴上帽子,蓋住亂發(fā),隨口問道:“怎么放松?”</br> 小周想了想,“劃個船什么的。”</br> “你確定那是放松不是體罰?”喬以航挑挑眉。</br> 小周擊掌道:“對,不能去劃船。”</br> “不能?”</br> “投河太方便了。”</br> “……”</br> 這次進錄音棚,喬以航信心十足,決心一定要一舉扭轉(zhuǎn)昨天給監(jiān)制的窩囊印象。</br> 所以一開腔,他就將聲音放得很開。</br> 他的音域很寬。當初伊瑪特簽他主要是因為他的嗓子好,當然,出色的外型更給他賺足分數(shù)。乃至于他那時候脾氣差,口碑差,都沒有動搖伊瑪特將他當做王牌打造的決心。</br> 唱到昨天卡住的第二句和第六句時,他更是一鼓作氣,努力將聲音頂上去。唱到后面,完全忘記要在哪里停,干脆一唱到底。唱完之后,他覺得暢快淋漓。</br> 監(jiān)制戴上耳機,笑瞇瞇地看著他,“爽么?”</br> 喬以航心頭一凜。以他對這個監(jiān)制的了解來說,他露出這種表情通常都沒什么好事。</br> “有唱卡拉ok的感覺吧?”</br> “……”預感成真。</br> “key吼得挺高。”監(jiān)制笑容慢慢變淡,“但是音走得更遠。”</br> “……”喬以航尷尬地干咳一聲道,“剛才只是開嗓子,這次來正式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