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嘉怡,蘇蝶我回來了。我爸媽讓我給你們帶了好多好吃的?!卞X雨婷開了門,故意朝宿舍里喊。
“云崎,你家這些東西我們給你放在哪?”身后跟著搬東西的一個女同學順勢問道。
嫌屋子里黑漆漆的礙事,女同學邊說,手邊在墻上摸著找開關。
啪的一聲,燈亮了。
寢室內的景象一瞬落入所有人眼里,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錢雨婷先是‘錯愕’地愣在原地,一只手顫抖地抬起,指著被子高聳的某張床榻,驚呼道:“那、那里面是什么?”
說完,又像是反應過來那張床榻的主人是誰,忙改口道:“晚晚你生病了么?怎么把自己包成這樣?”
“咿,那張床上睡著的是蘇晚晚么?蘇晚晚你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們帶你去看校醫?”跟著錢雨婷搬東西回來的某位古道心腸的女生道。
“是啊大冬天的,最容易風寒。這病燒腦,不能拖?!绷硪晃慌鷰颓弧?br/>
“別廢話了?!币晃欢贪l女生直接把錢雨婷等人推開,快步朝床榻走去。道:“蘇晚晚肯定是已經虛弱到不能跟我們正常交流了。古代人風寒發燒,喝下一帖藥劑,捂著被子發發汗就好。可我看,蘇晚晚太極端了,捂著的被子這么厚,這是要把人壓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藏了個大活人呢...”
說著,她人已經站在床榻跟前,抓起被子一角就要掀開。
說時遲那時快,被子里傳來一聲男人的驚怒。
“慢著——你們先出去?!?br/>
沈順琨額上冒汗,一張臉憋得汗涔涔的,心下急的跟個上了熱鍋的螞蟻一樣,除了縮在被子里,用手死死抓著被子的兩角不讓外面的女人掀開外,他一時沒有更好的維持體面的法子。
誰能想到啊,這群女人竟然是云崎帶回來的。
他原本的設想,自己今夜最糟糕要面對的場面——也就是自己衣衫齊整地從蘇晚晚屋子里出去,剛好被這里的女生遇到罷了。
哪里能想到,老天做的比他還要絕,把他最后一塊遮羞的底布都扯去了。
眼下他該怎么辦?
難道要光著從被窩里出去,跟這些女人解釋,事情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沈順琨一時心亂如麻。抓著被子一角的手越發攥緊。
準備掀被子的女生腦子里嗡的一下,懵了。
木了一會兒,她捂著臉尖叫了出來:“蘇、蘇晚晚被子里有個男人?!”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錢雨婷故意攔了一下,哆嗦道:“雯雯,你別亂喊。晚晚不是這樣的人?!?br/>
可極具有穿透力的女人尖嗓已經成功傳遍了走廊上各個寢室,一整層的寢室都沸騰了。
陸陸續續趕往而來的好事者很快將蘇晴晚的寢室圍了個水泄不通。
“發生了什么事兒?”
“蘇、蘇晚晚帶了個野男人回到宿舍,兩人在寢室里做那檔子事,被回來的室友撞見了。”
“噓,別胡說。我感覺蘇晚晚不是這樣的人。她連沈順琨都看不上,咱們學校里還有什么男人能入她的眼,被她當成入幕之賓啊??隙ㄊ钦`會啦?!?br/>
“誤會個屁,你沒看到里面這些女的,臉都白了么。如果不是蘇晚晚真的做了這么惡心的事情,她們至于大呼小叫,跟見鬼了似的?”
......
“...”屏著呼吸,繼續聽墻角的蘇晴晚默默朝天翻了個白眼。
屋內,女生們在最初的驚惶后鎮定下來,一齊看向錢雨婷,用眼神詢問:“云崎,這可怎么辦?你屋子里出現了這么骯臟的事情?!?br/>
錢雨婷假裝害怕地捏緊了拳頭,卻還是在眾人的期盼中,深吸了一口氣。‘勇敢’地往床的方向走了幾步。
“你是誰?跟我室友什么關系?如果不說實話,我們要告訴學校老師和安保處,把你弄到警、署法辦?!?br/>
事情已經失控了。
沈順琨擔心越鬧越大,自己更加無法收場,只得矮下態度,對錢雨婷為首的女生們服軟道:“云同學,這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可以把門關起來,聽我解釋么?”
“這...”錢雨婷猶豫地朝女生們看了一眼,女生們義憤填膺,“臭、流、氓,敢做丑事又不敢當。”
“沒錯,一定要告訴宿管老師和學校,這流、氓就是想暫時安撫住我們,誰知道我們關了門,他要對我們進行怎樣的荼毒。我可不想看到惡心的畫面?!迸贿呎f著,邊捂著自己的眼睛。
“對,云崎,不要給小人可趁之機。趁著現在大家伙都在這,這混蛋還有顧慮的點,不敢貿然逃走。倘若我們順了他的意,把門關了,他到時候發作,一個大男人對付我們這些嬌弱的女子,簡直不要太輕松。且,我們跟流氓共處一室,傳出去我們之后還怎么嫁人?”
“嗯啊,蘇晚晚不要臉,趁著蘇蝶和你不在,直接把臭男人往屋子里帶,她被人唾棄不守婦道都是活該??晌覀冇植皇歉换锏?,這樣的污水不能潑到我們身上!”
“夠了。你們這些女人口口聲聲說蘇晚晚不要臉,可我跟她是兩情相悅,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齷齪!
我,沈順琨,就是喜歡蘇晚晚,她也愿意接受我,怎么了?
礙著你們啥事?一群瘋子。”
對外面女人們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批駁聽得冒火,沈順琨直接腦袋拱到了被窩外,大吼了一句。惡狠狠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逡巡,恨不得把這些女的都吊起來,剪掉她們肆意造謠的舌頭。
錢雨婷顫了一下,不可置信道:“沈同學,怎么是你?!”
沈順琨避開錢雨婷的目光,悻悻地嘆了一聲:“情之所至,難以克制。今天這件事的確事出有因。麻煩云崎同學你幫我把同學們都帶出去,容我收拾下局面,再給你們寢室的人賠罪。學校這邊,我也會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大不了,他先休學一年,把蘇晚晚帶回去成婚,一年后再復學。
明年他跟著新的一批學生入學,這批曾經的老同學難道還要瘋狗一樣,死咬著他不放?沈順琨心下暗道。